“莊孝……”夕夏驚魂未定,伸手緊緊抱着莊孝虎腰,低低哭泣。
“沒事了沒事了,別哭,夕夕別哭,沒事了……”莊孝一下一下撫着她的長髮,把她的頭輕輕按進胸膛。
“是我大意了,夕夕對不起,對不起……”莊孝低低的認錯,夕夏搖頭,卻說不出話來。找到避風港,有了慰藉強壯的堅強就塌了。傷心欲絕了,感到委屈了,需要安慰和誘哄了。
騰楓苦不堪言,眼睛轉向一邊,心酸得不行。他終究要低人一等,她不選他也在情理中,更何況五年前他們就是一起的。
野戰滿臉的不甘,他只相信機遇,讓過一次是他的失誤,他不會再讓自己錯第二次。機會是自己給的,他要的,誰也奪不走。
…
盛夏手術很成功,留院觀察期間沒有發現任何排斥現象,再細心調理半個月就能出院做回正常人了。
這段時間吧,黎子心態發生很大變化,看盛夏的目光多了點什麼。
好吧,她也知道不應,她也知道不可以,她也知道很不可思議,可發生了就是發生了,她控制了,沒辦法。
黎子雖然跟盛夏沒挑明,不過兩人私底下眉來眼去已經多時了,心裡互生好感,盛夏現在對生活每天都充滿了期待。精神奕奕的,主治醫師檢查一次誇一次,就盛夏這精神狀態,哪還是個生病的人?精神狀態太好了。
盛夏出院那天黎子把自己精心打扮了下,到醫院的時候人都到齊了。
夕夏是想接着盛夏就回家的,可盛夏沒等到黎子就不走。夕夏也無奈,黎子一大走就出了門,鐵定上班去了,打電話也沒人接。幾個人輪流勸,可盛夏不停,非要堅持,黎子不來,他就不走了。
這把他姐氣得,夕夏甩袖就走,這小子現在一心全想着黎子,早忘了他這一個孃胎出來的親姐姐。真氣死她了!
莊孝無奈的搖搖頭,夕夏對別的事兒都聽大度坦然,唯獨在盛夏的事兒上,擰得很,愛鑽牛角尖,別人說什麼都沒用。如今盛夏對夕夏這個態度,她能不生氣?
快走幾步追上夕夏,“好了,盛夏還是個孩子,他不懂事兒你還不懂?黎子在他心中就跟你一樣重要,多一人關心他不是更好?難道你真想他一輩子都活在只有一個姐姐的世界裡嗎?”
夕夏惱怒的甩開莊孝的手,以前覺得盛夏多懂事兒一孩子,現在就被黎子帶成這樣兒,她管都沒法兒管。當初就不該答應去南城上班,和盛夏疏遠了感情,讓黎子有機可趁。就曾經她還嫌過莊孝心智不如盛夏,可現在看看莊孝的變化,再看盛夏,你讓她怎麼不急?
“他還是個孩子吶?他就跟你沒差多少,你看看他……”夕夏實在氣得不行,其實也並不是說盛夏就怎麼不好了,主要還是介意因爲黎子自己在弟弟心裡的地位降低了。
莊孝好笑又無奈,“這也是你這個姐姐養出來的,你能說今天的盛夏跟你的管教方式沒有任何關係?”
“莊孝!”夕夏火了,轉頭對着莊孝就噴,“我不想聽你的教訓,我自己的弟弟我怎麼教是我的事兒,你憑什麼說三道四?看不過意就走遠點兒,別擱我跟前晃!”
“你這小性子啊--”莊孝無奈,擡眼看看這日頭,伸手把她拉進懷裡,輕輕的圈着。夕夏平日裡多知書達理,多冷靜成熟一人,可偏巧碰上盛夏的事兒她徹底沒轍,很容易抓狂,主要還是太在意了。不容許有半點脫離她給設定的軌道,而今對她來說,黎子就是個變數。
友情歸友情,親情歸親情,一碼歸一碼。她不會因着跟黎子是多年姐妹就允許黎子對盛夏有多大的影響。盛夏是盛夏,黎子是黎子,弟弟和姐妹不能混爲一談。
夕夏就是一個嚴厲的長輩,有哪個長輩樂意看到自己手裡乖乖聽話的孩子被別人帶走了?長輩們永遠都認定自己給孩子設定的路是最好的,這中間出現的任何變數都是不被允許的。所以夕夏現在開始不樂意黎子多接觸盛夏,她總覺得黎子那思想會把盛夏給腐了。
“有些事急是急不來的……盛夏難得遇到和他有說得來話的人,多難得才找到一個志同道合的朋友,你怎麼可以這麼去打壓他呢?你不要把黎子看成你自己的朋友,你試着把黎子當成莊孝的朋友,從這角度重新看黎子我想是不一樣的。”莊孝輕輕拍着她的背。
夕夏一急就心亂,心亂就急躁,冷靜不了。莊孝不希望看到她前後情緒起伏這麼大,夕夏貼在他胸口平靜着,然後說:
“我不是說黎子就怎麼了,多一個人關心黎子,我也高興,可我不希望看到盛夏成天只圍着黎子轉,你也知道黎子咋咋呼呼的,總做些不靠譜兒的事兒,我是擔心啊。”
“我知道,我都知道。但如果你肯多相信黎子一些,我想會好很多,畢竟黎子她沒有害盛夏的心對嗎?”莊孝輕輕的說,擡眼看見黎子一身光鮮的從大門外進來,低頭再說:
“好了,別置氣了,總是想太多。”
莊孝用手輕輕蹭着她的臉,低頭吻着夕夏的脣,然後離開,“黎子來了,別給臉子,嗯?”
夕夏小聲嘟嚷了句,然後點頭。
黎子今天有些不同,跟以前不大一樣,煥然一新。穿了件很女性化的洋裝,勒了小蠻腰,還登了高跟鞋。盛夏看見黎子那一刻心都活了,而黎子走近了他的臉卻紅了。
黎子也顯得有些小別扭,低垂着眉眼兒神色沒以前那麼坦然,甚至還有些小羞澀。黎子快走近盛夏了忽然又不動了,盛夏那心嘭嘭直跳,幾步走近黎子,紅着臉,小聲說:
“你來了。”
黎子點頭,夕夏和莊孝走過來,盛夏趕緊喊了聲‘姐’,他也知道他姐對黎子有些意見了,他不希望他姐因爲這個而討厭黎子。
夕夏點了下頭,看向黎子,眼露詫異,“今兒轉性了?”
黎子雖然生得漂亮,也不男性化,可也不女人,平日裡的穿着打扮都以舒服爲主,她總說今生跟裙子無緣,而今天這身……
黎子嘿嘿傻樂,“偶爾改變一回,新鮮嘛。”
莊孝也扯動嘴角,掃了眼樂不可支的盛夏,不答話,他當然明白這裡頭有些什麼道道兒了。黎子和盛夏兩的姦情最先還是他撞破的,而這些天兩人這麼光明化的眉目傳情,中間沒有他周旋,瞞得過夕夏?
別說,夕夏還真沒覺得這裡頭有什麼貓膩,點頭說,“挺好,這纔像個樣兒。”
夕夏是很偏女人味兒那種,很女性化很柔媚,讓人一打眼兒看心裡就會嘆說大美人兒那類。而黎子就不大一樣,她女性化不是很重,穿着打扮也經常讓人忽略她其實生得很漂亮這個事實。
以前夕夏也給她改造過,可黎子不樂意,她說她身邊已經有一大美人兒了,她再那麼穿,只會讓自己自慚形穢。
騰楓的車停在醫院門口,看見四人笑得開心,一直沒有下車,他們纔是一國的,即使守了她五年,他連融入他們的生活都沒有,竟然還妄想娶她,真是很諷刺啊。
現在死心了,夕夏心裡一直放不下莊孝,即使莊孝不再是五年的莊孝,就連樣貌都變了,她還是愛着。所以他何必再執着?他在執着,她也不會回頭看他一眼。不是他的,怎麼強求也強求不來。
騰楓看見幾人上了車,自己也驅車離開。
四人回了新華都小區,進門後夕夏和莊孝就開始張羅給盛夏接風的盛宴。
黎子和盛夏在客廳玩遊戲,兩人都是遊戲狂。然而明顯在遊戲上盛夏比黎子強了不少,黎子永遠是甩尾那個。不過盛夏很有耐心,會手把手的教她。在這方面盛夏很有成就感,至少他向自己喜歡的人證明了他不是一無是處。
夕夏在廚房忙,莊孝幫着打下手。夕夏推了幾次讓他出去,“君子遠庖廚,你知不知道?”
莊孝搖頭,“在漁村的時候,我做的還少嗎?也差今天這一次了。”
夕夏聽見‘漁村’,很多被埋藏的久遠記憶被拉回來,那時候的他還是個孩子,可那個時候,她真的很滿足啊。她差點真以爲他們倆會那樣生活一輩子的,那麼安靜,那麼滿足。
可……
“夕夕,我聞到糊味兒了。”莊孝撈着水裡的菜,裝菜簍子裡,轉身接過夕夏手裡的鏟子代勞。
“哦……”夕夏呆滯的神情立馬清醒過來。
“想什麼呢?”盛夏邊翻轉着手裡的鏟子再轉頭看她,然後打趣兒說,“在想我嗎?怎麼辦,看來夕夕已經再次愛上我了,我就在你身邊呢,要不……委屈點兒,嫁給我?”
夕夏仰頭不給好臉子,使白眼兒橫他。
莊孝吐吐舌頭,“我說笑的,別生氣。”
他知道現在不是急於求成的時候,他是急,可不能逼他。五年前幼稚的他都能贏得她的心,如今的他足夠優秀,又怎麼可能贏不了?
莊孝面部肌肉跟正常人有些差,除開大幅度表情外,輕微的表情在他臉上都沒什麼反應。
夕夏看到的就是他一張忒正經古板的臉,卻不適當的吐舌頭,見過大叔吐舌頭嗎?要多怪異有多怪異。雖然莊孝年紀輕,可他面相不年輕,很老成。看得夕夏嘴角抽抽,無言的撇開目光,心裡低低的念着:
小樣兒,你就裝吧!
可天地良心,他真沒裝。
夕夏剛跑神兒了,這時候才注意到莊孝手上動作有多幹淨利落。想想修長漂亮的一雙手,搗弄鍋碗瓢盆兒是多麼隘意的畫面。
夕夏回頭看看,不自覺的點點,菜全都備好了,挺有效率,轉頭又瞧他這行雲流水的動作,有些汗顏,頓了頓說:
“要不,我這先出去了,你都做完了我也沒什麼可做的。”
莊孝一聽趕緊騰手拉住她不讓走,“你陪着我。”
夕夏無奈,“你不覺得我擱這兒站着礙事兒啊?”
莊孝關火,轉身特認真的看她,“我這麼幸苦的侍弄着,你是不是該給我打打氣?”
“怎麼打?”夕夏立馬不恥下問。
“這裡,”莊孝趕緊把臉往她跟前湊,“親一下,我立馬倍兒有精力!”
夕夏扯着嘴,眼眸子不自覺上翻。莊孝再湊近了些,“來啦,就一下。”
夕夏使手給莊孝臉推開,“別給我貧,做你的。”
“夕,這可是你的活兒,我接手了,鼓勵都沒點兒麼?”莊孝不樂意,再開火,看看時間差不多,下調料。
夕夏在他身後站着,他的身形跟記憶裡的人影重合,有些感動。
生命中有幾個錯過還能有重逢的機會?她是不是太幸運了,他竟然還在原地等她?
似乎想通了一些事,上前輕輕伸手環着他的虎腰,臉貼在莊孝後背,感受這一刻的寧靜和心裡歸屬。
“是不是被我感動了?”莊孝眼裡溢滿柔情蜜意,聲音溫柔低啞,是掩飾不住的滿足和開心。
某些方面莊孝是變了不少,面對夕夏卻還是那個他,那是本能,毫不僞裝和掩飾的莊孝。
夕夏的手擱他小腹上,肌肉緊實,摸着手感很不錯。柔若無骨的小手無意識的在莊孝身前摸啊摸的,胸膛,往下的腹肌,又更下,覺着有趣兒啊。她發誓真是無心,可莊孝畢竟還有感覺,她這麼熱情的‘挑逗’,要沒點兒反應,那就不是男人。
“夕……”莊孝有些痛苦,“咱說好晚上來,要不弄好菜再來?”
“什麼?”夕夏聞着他身上的味道,心裡很踏實,手還在左蹭蹭右摸摸,這不算,還變本加厲了,使手捏了捏,莊孝額頭直冒汗,沒回話夕夏又說:
“你身體這麼結實,抵抗力應該很強纔對,怎麼會連着進醫院?”這她是聽海公子說的,說莊孝這幾年身體不行,經常進醫院。
“嗯。”莊孝沒多解釋,卻騰了手蓋在她的手上,輕輕的按壓,低低的吐着濁氣。
莊孝其實沒什麼大毛病,除了五年前那場車禍外,近幾年進醫院那都是胃出血。
莊孝晚上睡不着啊,一到晚上那簡直就是地獄,只能喝酒,因爲只有酒後才能看到她的臉,看到卻又摸不到,那是煎熬。就那麼連着折騰,就是金剛也得進醫院不是?
“都是些小毛病……以後不會了。”莊孝又補了句。
“哦……”夕夏還真不擔心莊孝的身體,一是他體格兒在那兒擺着,那麼壯實的人你就說他有病她也不信吶。再來是莊家是什麼樣兒的家族,身體還能差了?
莊孝呼吸又些急了,關了火快速起鍋,然後轉身一把扣住夕夏,埋頭就覆上她的脣反覆碾磨吸吮。這一下來得很急很快,弄得夕夏莫名其妙。
“你……別,別……”
夕夏壓根兒就拒絕不了,‘唔唔’幾聲兒全給莊孝吞進肚裡。莊孝火舌竄進她嘴裡連番攪動,有些蠻橫的吸着她的舌頭,報復她故意的挑逗。夕夏有些不適應他的粗野,伸手要推,莊孝單手扣住她的雙手,令隻手直接向下往她裙子裡探去,在渾圓的屁股上大力揉稔。
夕夏臉色瞬間漲紅,這副樣子要外頭兩人撞見,叫她還有什麼臉面對他們?眼裡急得不行,偏偏又推不開,只能‘唔唔’聲兒反抗。
莊孝離開她時在她脣上咬了下,眼眸子裡嘶嘶的冒着火花,這就是挑逗男人的下場,看她下次還敢不敢。
夕夏那臉紅得不行,瞪着他有氣又怒,莊孝得了便宜心情自然不錯,“是你先挑火的,何苦怨我來着?”
夕夏微合着大眼,眼睫毛顫啊顫的,忽然看着他笑着,眼神兒往下拉,目光落在鼓鼓一團上。媚媚的朝他笑着,然後嬌嬌的說,“有反應喏--”
“你個妖精--”莊孝立馬抓住要往外跑的人勾進懷裡下手狠狠蹂躪,該摸的不該摸的,該碰的不該碰的全碰了,弄得夕夏呼呼喘息。莊孝咬着她耳垂然後說:
“知道我在想什麼嗎?”
“不知道,不想知道!”夕夏趕緊說。
莊孝吸了下她耳垂,夕夏身子一陣竄熱,莊孝看着她的狼狽總算滿意了才放開她,夕夏趕緊跳開拉好被揉亂的衣服,防備着他。
莊孝勝利的一笑,再繼續開火,然後說,“這還有兩個菜就能吃飯了。”
夕夏不吭聲兒,轉身出去沒多久又折回來。
吃飯的時候黎子一反常態的安靜了,莊孝給夕夏挑開魚刺往她碗裡放,夕夏卻在這時候夾着菜放盛夏碗裡,而盛夏的動作卻是夾着菜往黎子碗裡放。
幾人筷子停在空中,頓住。
夕夏看着盛夏,莊孝也看向盛夏,黎子跟做錯事兒的孩子一樣把頭埋進碗裡不肯擡起來。盛夏有些尷尬,張張嘴,菜放黎子碗裡然後站起身看着他姐認真的說:
“姐,我跟你坦白了吧,我喜歡黎子,我要和她在一起,請你祝福我!”
莊孝皺眉,微微嘆氣,這是個時候說這事兒不是時候啊,盛夏怎麼沉不住氣?夕夏這纔跟黎子置氣,覺得黎子把她這親姐的位置替代了,這時候再提這事兒,夕夏怎麼會答應?
夕夏那臉僵得簡直不能看,愣住好久才說,“你,再一遍?”
盛夏提着氣,大聲重複一遍,“我喜歡黎子,我要和黎子在一起,姐,請你答應我!”
夕夏張張嘴,說不出話來,頓了頓看向黎子,“你倒是說句話啊,你呢?你是什麼意思?”
黎子本不是個遮遮掩掩的人,有事兒一定會說出來,再說她也沒覺得這事兒她就怎麼不行了,唯一有的問題就是盛夏比她小些,可現在這年代了,誰在乎年齡?
“我喜歡盛夏,我覺得我會和他結婚,組成一個家!夕夏,祝福我們吧。”黎子擡起頭認真的說。
黎子說到結婚,盛夏那臉唰地一下紅了個徹底,有些難爲情。不過也沒有躲閃,坦然的點頭承認。
他就是這個意思來的,就想和黎子一輩子生活在一起。
夕夏覺得自己快爆炸了,深吸氣平復着,看向黎子質問:
“他什麼都不懂,他瘋你也跟着瘋?你們怎麼適合在一起?你們處一起讓我怎麼放心?”
夕夏不是反對盛夏喜歡女孩子,但是她認爲盛夏應該跟一個性格溫順的,能夠照顧他的女孩子在一起。黎子不是不好,黎子優點一大堆她知道,可她的優點跟盛夏在一起就是缺點。
黎子性子活潑,是好,但是太活盛夏招架不住。黎子無拘無束,性格灑脫,可也能說是大大咧咧。盛夏不是什麼都懂,黎子這樣的性子怎麼照顧盛夏?黎子是性情中人,這也是優點,可那也能說性子火爆,人來瘋一上來盛夏怎麼辦?
就是親人一樣相處夕夏都快接受不了,更別說他們兩人處了。
如果單說性格問題,好吧,這也不是什麼問題,如果他們是真心的,那也可以磨合。可夕夏最在意的不是這點,就比如上次黎子不聽勸,讓盛夏吃了不該吃的東西進醫院那事兒吧。事先她就已經再三叮囑了盛夏該多吃什麼,該忌口什麼,可黎子還是弄出事兒來。也經常給涼水給盛夏喝,盛夏那體質涼的受不了,黎子就覺得那不是什麼大問題,可倒好,晚上就出事兒了。
這樣生活細節上的事兒太多了,這讓夕夏怎麼放心他們倆在一起。而且黎子不樂意進廚房,要他們倆真好上了,結婚了,住一起了,難道還讓她盛夏進廚房給黎子弄吃的?
如果是黎子,她寧願盛夏一輩子不結婚,她養着他,至少她能放心。
黎子情緒上有些激動,“夕夏,你爲什麼不同意我們在一起,我們在一起怎麼了?男婚女嫁在正常不過的事兒,你就算是他姐你憑什麼阻止?我們適合不適合是我們自己說了算,你也權利選擇自己的生活,但是無權干涉我們!我們也是尊重你,所以纔不瞞着,你爲什麼這麼決絕就否定?”
夕夏火得很,也站起來,對着黎子問:
“黎子,盛夏很多事不懂,他也想不到,但是你有沒有仔細想一想,你們真的適合在一起嗎?如果你麼適合我高興還來及我會反對?你們性格差太多,盛夏是需要人照顧,引導的,你可以嗎?”
“呵--你說這麼多就是想說我配不上盛夏是吧?你怎麼就肯定我不能照顧他,不能引導他?”黎子半諷刺的迴應。
“你自己都一團遭,你怎麼引導我弟弟,你想把他帶成你一個樣兒?”夕夏突然大吼起來,黎子的一切在這之前夕夏都不認爲是缺點,她甚至是讚賞黎子的,可這要是和盛夏扯上關係,那就什麼都不是了。
盛夏就是規規矩矩的孩子,黎子自己有太多毛病,她怎麼可能放心?
“雲夕夏你真的很過分,你自以爲是的爲他安排一切,主導他的一切,你有沒有徵求過他的意見,有沒有問過他同不同意?有沒有問過他是不是願意接受?你一味的把你認可的東西塞到他手裡,你不覺得你跟過去的專制獨裁者沒有區別嗎?雲夕夏,盛夏他是人,不是你豢養的寵物!”
黎子騰地一下兒火上頭了,本來是準備和盛夏跟夕夏好好談的,可她就是管不住自己的性子。即使知道這樣的結果就是和盛夏撒手,她也在乎了那結果,現當下這口氣都沒嚥下去,叫她還怎麼顧及以後?
“你,你……我怎麼教養盛夏是我的事,你一個外人無權插手!”夕夏氣得咬牙切齒,狠狠的咬出這句底氣不足的話來。
黎子諷刺的大笑她無知,“雲夕夏,我發現我這麼多年來都看錯你了,我以爲你是明事理的人,沒想到竟然是個偏執狂。你知不知道你斷送的不是阿貓阿狗的命,而是你親弟弟的一生?你竟然好意思理直氣壯說這樣的話,你真是太可悲了!”
夕夏氣得不行,轉頭瞪着盛夏:
“你看看她,這就是你想要的未來妻子?”
盛夏欲言又止,轉頭看着黎子,黎子也看着他,兩人對視半天,盛夏轉頭看着夕夏,“姐,我只喜歡黎子一個。”
“你……我不會同意的,盛夏,你如果你還要我這個姐,以後就別再提這件事!”夕夏堅決的說。
“姐……”
“別再說了,我不想聽!”盛夏一句話沒說完夕夏斷然打斷,拒絕再聽。
她知道她是激進了,她什麼都可以讓步,但是這個不行。黎子是她多年的姐妹,黎子是怎麼樣的人她很清楚,黎子是很好,但盛夏絕對不適合。
盛夏無助的看向黎子,黎子勾脣露出諷刺的笑,冷冷的說:
“這是你自己的事,如果你自己都不能堅定,那麼我對你很失望,自己的幸福不是別人給的,是你自己去爭取,如果這點都做不到,你根本就不是男人,盛夏,我很失望!”
說完黎子拿着包就出去了,盛夏當下立馬急了,轉身對着他姐大吼:
“姐--這就是你想看到的?我一直以爲你對我很好,可你連我想要什麼你都不知道,你這是在對我好嗎?我只要黎子,其他有沒有我都無所謂,我只要黎子!”
說完立馬追出去,夕夏那給氣得一口氣堵在心口怎麼都吐不出來,看着盛夏就那麼跑出去,當即大喝:
“盛夏,盛夏你站住!”
可人已經跑出去了,夕夏怒氣升騰,情緒完全控制不住,轉身手往桌上推去,一桌子菜,湯湯水水的全部推倒,碟子稀里嘩啦砸在地上,湯水灑得滿地都是,一片狼藉。
“夕……”
“別跟我說話!”
莊孝想安慰她幾句,可剛出口夕夏就怒吼截住,莊孝愣了愣,沒再說話。
她的心情他能理解,畢竟盛夏是她從小帶大的,等於她的孩子了。所謂愛子心切,一切都是爲着盛夏在考慮,盛夏突然的叛逆,她當然不能接受。
夕夏坐一邊生悶氣,莊孝那邊把屋子拾掇了,砸碎的碟子碗掃出去,自己收拾完後再挨着夕夏坐着。
“如果想說教就免了,我不想聽!”夕夏冷冷的說。
莊孝低低笑出聲來,伸手抱住她說,“我覺得你沒錯,盛夏是不對,黎子也有錯。”
夕夏有些意外,轉頭看着他,五年前他會不管對錯都向着她,今天的他不會。夕夏這麼做,那是從自己的角度出發,可旁人眼裡就算盛夏自己眼裡,她這麼做都是不對的,所以莊孝這話難免有討好的嫌疑。
“但是呢……”
夕夏頭轉一邊去,她就知道有轉折。雖然說過不想聽了,但心裡難受,也沒再繼續阻止。
莊孝接着說,“愛情沒有對與錯,他們既然喜歡了,你只能給意見,不能阻止,你這麼強烈的阻止,會讓他們反感。給他們一個機會,如果他們真不合適,讓他們自己去發現,我們都是外人,既然再清楚也不能橫加干預,對不對?”
“當年我們倆的例子還不夠清晰麼?盛夏纔是性子逆轉的時候,黎子脾氣又火,萬一她像你當年一樣,把盛夏帶走了,你哭都來不及……”
“莊孝!”夕夏忽然大喝,“你是在怪我了?當年我並沒有強迫你一定要跟我走,是你自願的,你現在這麼說什麼意思?”
莊孝錘錘頭,十分歉意:
“我的錯,我表達錯誤,夕夕你冷靜一下,先聽我說好嗎?”
“他們現在跟我們當年是一樣的,沒有人同意我們在一起,所以我們寧願拋棄一切都要在一起。你是盛夏的親姐姐,你有這樣的逆反心理,他能沒有嗎?我們不要逼他們,讓他們自己選擇。”
“我們當年都年輕,一時衝動所以走了,可他們不一樣……”
莊孝趕緊打斷夕夏的話,“不,愛情不看年紀,被愛情衝昏頭的人不論年紀的。爲什麼我們的事你能釋懷,盛夏的事你就不能看開些?你退一步想,或許沒有你想的那麼糟糕。”
“嗯……就像你說的,黎子和盛夏都不小了,他們或許並不會有你擔心的那些問題。一起生活這麼久,他們都相處得很好,或許他們真的適合呢?你一次機會就不給,就這麼武斷的說不可以,他們能接受?別說他們了,我都覺得你有一些過分。但是,我理解你爲盛夏着想的心。”
夕夏搖搖手,“別說了,讓我靜靜。”
“好,你先靜一靜。”
莊孝陪着她坐了會兒,進廚房拿了把刀出來,給她削蘋果。這削着吧又說話了:
“等會兒他們回來你別質問他們,他們其實很在意你的。大家都冷靜下來再好好談談,千萬別在生氣的時候讓矛盾越演越烈……”
“莊孝--”夕夏扭頭使白眼兒橫他,他這五年是不是住的寺廟?怎麼這麼愛念了。
夕夏難道不懂理嗎?偶爾跟她講兩句她能聽,可使勁兒的不停念,她又不是什麼都要人提點的小女生,能不明白?需要人說?念多了當然就反感了。
莊孝趕緊打住,不說了,知道她自尊心強,蘋果削完然後切成塊遞給她,夕夏閃開,氣都氣飽了哪還想吃東西?
好吧,莊孝點頭,自己吃。
晚上黎子和盛夏都沒回來,夕夏不得不擔心,莊孝出去找了一圈就回來了,讓她安心,兩人明天就回來,還置氣呢。夕夏聽了心裡一直堵着,回房裡到大半夜都沒睡着。
莊孝出去時是很快就查到兩人在哪,他們在一家賓館登了記,莊孝就考慮着這時候去敲門可能會不方便,所以才急急趕回去跟夕夏覆命,至少知道人在哪就放心了。
黎子和盛夏那邊確實不大方便,先黎子還發了通脾氣。某個方面黎子和夕夏其實是一樣的,都倔強,都好強。
要說這之前黎子還沒有決定非要和莊孝過下去,可現在她就是存心要繼續下去,夕夏今天那堅決的態度就是一劑催化劑。
晚上和盛夏睡也是因爲受了刺激,有人反對,她就越要做。
盛夏顯得很緊張,黎子倒無所謂。開始的時候黎子等了半天,盛夏還不知道從哪入手。黎子嘆氣,原來他是真不會。
沒事,她慢慢教,夕夏不是說她不是好的引導人嘛,就從這事兒開始。
盛夏面色紅漲,僵硬的躺着,黎子把知道的都做了一遍,盛夏早已經把持不住。黎子在他耳邊低低的說:
“現在還不是時候,先忍着,還沒到呢……”
可盛夏畢竟未經過人事,黎子僅僅套了幾下就射了。
黎子心裡嘆氣,還得慢慢來啊。不過臉上並沒有別的表情,看着他說,“現在你來。”
盛夏還在喘,說要等一下,黎子手指在他胸口畫圈圈,邊說,“你的身體太弱了,要練練啊。”
“嗯……”盛夏紅着臉輕輕的應着。
換盛夏了他還是緊張,黎子有點招架不住,她是開放,覺得這事兒沒什麼藏着掖着的。可畢竟她是女孩子吧,總不能每一步都得她來是不是?
最後吧,成是成了,可時間就……
黎子心裡再次嘆氣,要不是真喜歡他,她是肯定忍受不了這種沒激情的激情的。
不過盛夏卻很興奮,覺得他們終於合爲一體了,她成了他的。這麼親密的事都做了,他姐就是反對也沒用,他認定了。
黎子爲了不跟夕夏面碰面,自己找了個小屋子搬出去住了,盛夏經常跑過去找她,莊孝就成了掩護的人。
夕夏辭了南城的工作,在新華都這邊找,莊孝把律一總部的人事調整了下,然後在下達招人的命令。
莊孝說律一總部最近招人,讓夕夏去試試,夕夏一聽是律一總部,想都沒想就搖頭:
“這公司新任總裁有怪癖,只要美國回來的留學生。”
莊孝眼皮兒抽抽,“或許,他是有原因的。”
“嗯,或許吧,聽說那新任總裁也是從那邊回來的,有可能他認爲在那麼受過的教育會比別地兒接受教育的人要優秀些,嗯,可能是這個原因。”夕夏心不在焉的迴應,用紅筆又劃去報紙上一家有招聘的公司,再看下一家。
“額……你可以試試的,或許條件已經改變了。”莊孝試着說,又不能說得太明顯,以夕夏這麼聰明,他多說一句她都會懷疑。
“律一發展不錯的,聽說新任總裁很有領導力,以你的能力去律一一定會有很好的發展。”
夕夏不置可否的點頭,最先吧她也是這麼想的,可人家眼光高,看不上她啊,她有啥法子?
“試試咯?”莊孝又說了句。
夕夏擡眼狐疑的看他,莊孝立馬把眼神兒往一邊拉,漫不經心的說,“這邊離這裡這麼近,中午也能回來,不用擔心盛夏。”
“嗯,我是這麼想的,我回國前就瞄準了律一,簡歷投進去後回來等着消息,連房子都在這附近,可我一切做好後我沒被錄取……你明白我的意思嗎?你認爲我就算再投一次簡歷,就會有第二次機會嗎?”夕夏說。
“試試!”莊孝堅定的說,然後靠近她,“我那個……特意打聽了下內幕,說是聘用條件已經作了調整,因爲之前的條件太苛刻,會流失大量人才。夕,只是試試而已,反正做幾手準備,他們不要,只有欣賞你的公司。”
夕夏心裡默默盤算着,要是聘用條件調整正好是取消國別條件,那她就有機會了,點頭,“說得也是,那我就再投份簡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