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四章 打賭

“盛家那幾位,也忒疑心重了,我不過過去跟他們說了幾句話,一個個防賊似的防着我!”這時候慶芳郡主正語帶無奈的跟妹妹惠和郡主,還有兩個表妹趙桃妝、趙桃媗說話。

……雖然說之前元家叔侄找茬的事情,趙家姐妹也被捲入其中,趙桃媗爲了維護容睡鶴,還頗爲針對元家叔侄,不過正如懷遠侯世子元開所言,慶芳郡主對這倆表妹還是不錯的,倒沒有因此責怪她們。

方纔還代自己的小叔子、兒子給她們賠了不是,保證回去之後會好好管教元流金跟元開,不會再出現類似的事情。

而趙桃妝跟趙桃媗也不是得理不饒人的人,見狀自然也自承不是,如此大家客客氣氣的互相請了一回罪,也就重歸於好了。

如今慶芳郡主這麼說,趙桃妝就苦笑:“盛家其他人沒怎麼接觸過,不過康昭縣主的氣性確實蠻大的!那天我接連說錯話雖然確實惹人誤會,可是我們都那麼賠罪了,她拂袖而去也還罷了,事後居然還讓她祖父祖母跟堂哥跑去趙府,逼着我們祖母親自當面低頭……據說姑姑聞訊後,還專門收拾了一份厚禮送去盛府。饒是如此,也不知道這事兒還有沒有下文了?”

“康昭縣主在南風郡的時候就是出了名的得寵。”慶芳郡主同情的說道,“之前爲了確認三弟的身世,我們是專門派人去南風郡查過的,那女孩兒在郡中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是郡中三大勢家共同的掌上明珠,一向慣的跟什麼似的!”

“三年前,三弟才以盛家外室子的身份進入盛府時,她們母女那叫一個鬧騰!”

“她親孃馮夫人是索性直接跑回孃家去,事後她爹盛馨章連着好幾天到馮府負荊請罪,成日裡賠不是看冷臉,各種做低伏小,之後還是念在盛家老太爺壽辰將近的份上,馮夫人才勉勉強強的返回盛府!”

“結果你們猜怎麼着?”

“馮夫人回到盛府的次日就是盛家老太爺的壽辰,就在壽辰上,滿座賓客正高談闊論,預備看寧威侯世子給老太爺拜壽呢!這忽兒忽然出來一個勾欄裡的姐兒,自稱是三弟的相好還懷了三弟的骨肉……鬧的那叫一個尷尬!”

趙桃妝跟趙桃媗都吃了一驚:“這是真的假的?!”

“怎麼可能是真的啊?”慶芳郡主無語道,“那姐兒被稍微嚇唬了兩句,可就當衆招供,是盛家小姐花銀子僱她專門去鬧場的,圖的就是讓三弟身敗名裂,沒法進入盛府!”

“是康昭縣主?!”惠和郡主有點吃驚的說道,“三年前,康昭縣主才十三歲吧?”

見她這麼說,慶芳郡主跟趙桃妝還沒怎麼,趙桃媗卻忽然冷笑了一聲,說道:“十三歲不算什麼,到底康昭當時以爲密貞表哥是外室子呢!倒是有的人,四歲就……呵呵!”

因爲慶芳郡主皺起了眉,她到底沒說完。

但惠和郡主已經臉色一白,咬了咬牙,起身道:“我忽然想起來點事情,先走了!”

見胞妹匆匆而去,慶芳郡主有點不悅:“桃媗,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再說,惠和當時也是年紀小不懂事!”

趙桃媗撇了撇嘴角,意思意思的道:“知道了!”

“表姐,您繼續說唄?”趙桃妝忙打圓場,“真沒想到表姐對康昭縣主這麼瞭解,我們要是早知道她這脾氣,當初說不定也就不敢去惹她了。如此也不至於讓祖母他們跟着受氣!”

慶芳郡主因爲惠和郡主離開的緣故,就有點意興闌珊,道:“其他也沒什麼了!畢竟康昭在南風郡的地位很高,差不多合郡上下都繞着她走的那種。她也不經常出門,大抵都在盛府待着。深宅大院裡的事情哪裡是那麼容易打聽到的?公認的就是嬌慣吧。”

趙桃妝就好奇:“表姐既然知道康昭縣主沒有她外表看起來的那麼好相處,方纔做什麼還要過去跟她說話?”

猜測,“難道是希望她勸說點密貞表哥,讓表哥回頭去跟開兒叔侄和解嗎?”

“我方纔對三弟生氣,哪裡全是爲了開兒他們?”慶芳郡主聽到之前的事情,下意識的蹙緊了眉頭,抿了抿嘴才繼續道,“開兒是三弟的小輩,流金呢也比三弟年紀小!他們倆主動去找三弟的麻煩,雖然三弟一點都沒留情,可是這事兒也還真的不能全怪三弟!”

吐了口氣,“我主要生氣的是他對母妃全沒有一點點體貼!”

“密貞表哥畢竟纔回來呢!”這時候的趙桃媗還不知道容睡鶴已經與高密王府攤牌的事情,仍舊以爲自己不日就會是密貞郡王妃,所以立刻給他說話,“表姐你也不想想,表哥從踏入高密王府起,這滿打滿算,都才一個月吧?他離府多久了?十五年!他這會兒也不是小孩子了,這才個把月的功夫,怎麼就能指望他對姑姑掏心掏肺?您想想早先姑父因爲喜歡開兒的緣故,專門接了開兒在高密王府住了三個來月,他再回侯府的時候,可不是也就跟您還有表姐夫生疏了,養了半個多月才重新熟悉起來的?那時候您還專門跟我們抱怨過呢!”

慶芳郡主沉吟了會,說道:“桃媗你說的也有道理……唉,但開兒那時候年紀還小,記不住親生父母也是難免的。可是三弟都是成年了,他就是心裡頭還沒法拿我們當親人看待,衝着母妃對他的好,他就不能裝作對母妃親熱點,哪怕是喊聲‘母妃’,讓母妃高興高興嗎?”

趙桃媗說道:“這也許是因爲密貞表哥爲人正派,不喜撒謊?”

這話說出來,趙桃妝深以爲然的點頭,慶芳郡主卻有點尷尬的轉了轉頭,說道:“桃妝不是問我去盛家人那邊搭話,可是爲了康昭嗎?怎麼把話題說到三弟頭上去了?我方纔之所以去那邊,倒不是爲了康昭。”

她沉吟了下,才悄聲道,“而是想去看看那福昌縣主的!”

“福昌縣主?”趙家姐妹聞言,下意識的轉頭看了眼盛惟嬈。

她們這時候是坐在高密王一派的席位上,就是離丹墀最近的位置。

而盛家雖然經孟皇后擡舉,破格與徐家坐在了一起,這會兒也是傍着殿門的。

這座專門用來大宴羣臣的殿宇非常的寬廣,雖然由於孟歸歡跟廣陵王的那一出,以至於高密王與孟氏雙方的主要骨幹都聚集在天知道哪個角落裡磋商對策,以至於偌大的殿中顯得有點空空蕩蕩,然而到底離的遠,再加上中間氍毹上的歌姬舞姬衣袂飛揚,所以看的不親切。

姐妹倆看了眼也就收回視線,都很好奇,“表姐怎麼關注起那福昌縣主來了?莫非這位向來跟在康昭縣主身後的縣主,有什麼獨到之處?”

“三弟都及冠了,二弟再不說親,可也忒晚了!”慶芳郡主嘆了口氣,開口一句,趙桃媗也還罷了,趙桃妝神情就是一僵!

“表姐您可是打算將福昌縣主說給二表哥?”見狀,趙桃媗挑了挑眉,代堂姐問道,“這卻是什麼道理?滿長安的大家閨秀多了去了,您也說那康昭縣主是個不好相與的,怎麼還要將她堂妹說給二表哥的?”

聞言趙桃妝緊張的看住了慶芳郡主。

慶芳郡主瞥了她一眼,才道:“桃妝,你說是我表妹,但我胞妹統共就惠和一個,所以也向來拿你跟桃媗當親妹妹看待的。這會兒我實話實說,刺你心的地方,你可不要跟我計較!”

就朝她們微微傾了點身子,低語道,“我知道桃妝你對二弟一往情深!但你們基本是不可能的!桃妝你先不要急,你聽我說:首先二弟這些年來一直想着歸回王府,他其實並不喜歡靜淑縣主,當初追着靜淑縣主去往碧水郡,無非也是想通過爲父王爭取到桓公嫡系後人的支持,好換取父王母妃接納他!”

“而在這點上,你是幫不了他的!”

“其次外祖母跟小舅舅、小舅母,膝下就你一個女孩兒,他們也絕對不會讓你嫁給容貌損毀、行動還不便的二弟!”

“如果你一意孤行的話,恕我說句實話:只怕反而會害了二弟!”

“畢竟二弟在趙府寄居這些年,雖然無論外祖母還是兩位舅舅以及小舅母,還有你們表兄弟姐妹幾個,對他都很好。然而人有遠近親疏,設身處地的想,倘若是桃妝你的掌上明珠,非要嫁給一個身有殘疾之人,你會同意?”

“到時候小舅舅跟小舅母被逼急了,都不要做其他事情,只要將二弟朝外趕……你說,二弟卻該往何處去?”

見趙桃妝聽的眼眶開始泛紅,慶芳郡主嘆了口氣,說道,“最重要的是,桃妝,二弟他只是把你當妹妹,他並不愛慕你!雖然他是我同胞弟弟,但我也要說,他真的沒有你喜歡他那樣喜歡你,他沒有被趙府掃地出門也要跟你在一起的決心!不然當時他不會追着靜淑縣主去碧水郡,遑論是看着你陪他過去、爲他討好靜淑!”

“可是這件事情也不獨表姐您知道,祖母,我爹孃都曉得的。”趙桃妝眼中淚朦朧,哽咽道,“如果像表姐您說的那樣,祖母還有我爹孃都反對此事的話……爲什麼他們從來沒有禁止我去看二表哥?!”

“二姐姐你就醒醒吧!”聞言慶芳郡主還沒說什麼,趙桃媗已冷哼一聲,說道,“這是因爲二表哥就像表姐說的那樣,他一點也不愛慕你!祖母跟爹孃所以是在等着你自己醒悟過來呢!”

這是給慶芳郡主面子了,所以趙桃媗就這麼說了句。

實際上她還想說,二表哥豈止是不愛你,他根本從頭到尾就是在利用你……家裡長輩就是看你這個傻乎乎的性子,擔心直接出手干涉,你長不了記性,出閣之後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這才故意冷眼旁觀,等你栽個狠的跟頭時再出手的!

這個道理趙桃妝到現在都不明白,或者說不願意明白,但趙桃媗明白,甚至容清醉都明白,不然他爲什麼都二十五歲了,卻也沒對趙桃妝做出什麼傷風敗俗的事情來?

在趙桃媗看來,這不是容清醉君子,而是因爲他知道,趙家可以容忍趙桃妝愛慕他的消息外傳,畢竟趙家這一代有三個女孩兒,年紀最長的趙桃姌已經追隨姑姑高密王妃的腳步嫁入了皇室,底下又還有個姿容比趙桃妝還出色的趙桃媗在,趙桃妝就是嫁的低了點也無所謂,關鍵是這女孩兒不能當真被容清醉佔了便宜去!

而不被王府接納的容清醉,不敢得罪趙府,這纔有所收斂。

否則按照趙桃媗的想法,這表哥八成就跟趙桃妝生米煮成熟飯,好讓趙桃妝脫不開他掌心,更加爲他所用!

“……這只是你們的想法。”只不過趙桃媗以前私下裡勸說趙桃妝無數次了,趙桃妝總是執迷不悟,這會兒自然也不會例外,“並不能代表就是真的。”

慶芳郡主端起面前的烏梅飲呷了一口,心平氣和道:“那我跟你打個賭!回頭我跟二弟說起福昌縣主,他肯定很願意認識福昌縣主!他之前根本就沒見過福昌縣主,這種情況下點頭,顯然是心裡真的沒有你。那麼你就從此將他只當成一個尋常的表哥,聽外祖母他們的話,去嫁個真心喜歡你的人,如何?”

趙桃妝臉色變幻,趙桃媗見狀就激她道:“二姐姐,你這是知道自己贏不了,所以不敢賭嗎?”

“……我賭!”趙桃妝沉默片刻後,一咬牙,說道,“但如果他拒絕了福昌縣主……”

“那你們的事情,我一定盡力幫忙!”慶芳郡主眯起眼,“雖然不敢打包票一定讓你心想事成,可怎麼都比沒人幫你們說話好,是不是?”

表姐妹立下賭約之後,趙桃媗才繼續問起之前的疑惑:“滿長安的大家小姐,知根知底的那麼多,表姐一個都沒挑,偏偏挑了那福昌縣主,這卻是什麼緣故?我記得她容貌雖然也算秀麗,卻分明不如康昭縣主精緻的,而且氣色也遠不如康昭縣主好,要不是知道康昭縣主是盛家這一代年紀最長的女孩兒,我們都要以爲福昌縣主纔是長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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