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幕： 九場對決高低揭曉臉色如灰 十枚飛鏢絕學比拼氣炸肝肺
［［角色１２：緣啓］］
幾年不見，沒想到葉初落的功夫竟然有這樣的突破迅進，就剛纔的吸心攬魄，多年前我曾見他用過幾次，可沒想到，剛纔那一吸，只吸得樹葉，樹枝連動也未動一動。他已經能將吸心攬魄和鉤法當中的推波挽瀾同時運用，且用得那麼自如，那麼的吸推各至分寸，推住樹枝而不使樹枝後掃，捋下樹葉而不使樹枝前揮。
宇文天祥和葉初落各從懷裡掏出了泥胎神龕、香爐等物，各自燃了香，各自行了禮拜。宇文天祥又取出一本冊子，二人將葉紋默默記下，夾在書中，這樣的賭法我還是頭一回見到，我猜想就連宇文、葉二人也是第一次。
轉眼間，九局過去了，當宇文天祥翻開最後一頁書的時候，他的表情突然間起了略微的變化。他是那樣的老練，他是那樣的沉穩、他是那樣的冷靜，就和每次一樣，然而，這些老練、沉穩、冷靜，還有他曾經的賭績，卻完全不能改變他今天的這一輸。雖然說，做爲一個賭徒而言，特別是做爲他——賭壇中一個不敗的神話，他早就應該比別人更加清楚的料到，誰都有可能會有這麼一天，因爲他勝局的數字，也正是他曾經親眼看到過他人失敗的數字。其實，他一直都給人以必勝信心的僞裝，可在他的心裡，幾十年前就已經有了一份爲了面對失敗而準備的心境。這份爲了面對失敗而準備的心境，是每一個賭徒從他的第一局開始，就已經形成在心胸裡面的。不論是他——宇文天祥，還是他——葉初落，都不會因爲他們是賭徒中名同其實的矯矯者而例外，也不會因爲他們是挫敗過無數對手的勝利者而不去準備。可是，真的一旦輸了，輸掉了性命的時候，把那份已經不知道在心裡假演了多少回的從容、坦然拿出來的時候，卻怎麼也不如在心裡假演的那樣鎮定不迫。他——宇文天祥——一個賭壇中永遠不敗的神話，就這樣的輸給了葉初落，輸得從臉面上變了一種難看的顏色，到從那顏色可以清楚看到他內心深處：不一定對死亡有着怎樣的恐懼，而更多的是對不能活下去的遺憾，他應該還有什麼還沒了結的心願，……
這時下起了雪！
有幾隻暗器打向陳子妤、葉初落、冉溪三人。
我猜想，這暗器可能只是爲命中其中一人而發的，可若被近處的其他兩位高手提防到，便可擊落暗器或者推開此人。發暗器的人這樣個做法，三個人只能各顧各的，而在三人中又屬葉初落對暗器最爲外行，發暗器的人應該是他的仇家沒錯。來的太快，以我離葉初落的距離已經救不得他了。
陳子妤運用真氣，身體周圍形成了一層氣置，打向她的三隻鏢離她還有三尺遠時，被氣置隔住，落到了地上；冉溪回身每手中指和拾指夾住一隻，我以爲她會用嘴銜住另外兩隻呢，可她卻用左右眼瞼夾住鏢尾的綢緞；打向葉初落的三隻鏢被橫向來的另一隻鏢抵住，那隻鏢定帶着內力，只有用這種擠的力才能將不同方向的三隻鏢推開。三隻鏢沒有落地，而是朝着我的方向被推了過來，看樣子，這一隻鏢是爲救葉初落而發，而傷葉初落之人已經藏身於此，所以要救葉初落的人會認爲我和要傷葉初落的人是一夥，只是藏身之所不同。我輕撥錚弦，一股音波聲浪將來的四隻鏢震成了鐵屑粉沫。
人沒走出來，聲音就先到了，這樣說：“老嫗久不走動江湖，在近陽山潛心苦練暗器，想不到二十年後，武林中的強手如雲，竟然有這樣高段的人物，那就請現身吧！”樹上飄落下來一個老太和一個年輕的男子還兩個姑娘，廟的頂上也跳下八位。是近陽山的白皚，那老太是他師孃“白髮女巫”夢習，兩位姑娘是銀荷和銀蘭，其餘八人全是白皚的師弟，有：“九尾狐”錢諾；“活魔”沈間山；“三目狐”錢昆；活妖”沈間川；“六耳狐”錢廣；“活怪”沈間壑；“藍額狐”錢奪；“活鬼”沈間海。近陽山全部的武林強手全露面了，可卻少了近陽山四劍，我知道那四劍被四季坊捋了去。
“白髮女巫”夢習向宇文天祥施了一禮接着說：“老朋友，又見面了！”轉臉又對葉初落說：“前幾日你捋走四劍，又打傷我徒兒白皚，今日特來討個說法。”我從樹後走出，說：“四劍並非被葉落捋走，我知道她們在四季坊！至於白皚，不問明白，就動手先取葉初落，你還要何樣的說法？”葉初落抱了抱拳，說：“緣啓師太，爲何來了不肯現身見一見，卻躲在樹後？”夢習又對我說：“照你的意思，……”沒等她說遠，對面又走出一個女子，那姑娘敲了一下斧子就搶着說：“沒錯，她就是那個意思，這次趕好，你下山，快給葉初落嗑幾個響頭謝你徒弟之過！”說這話的人是明月谷的“錦袖娘子”王春妙，難怪暗器用得那麼精妙。夢習雙眉頭一緊，罵道：“是哪個沒長毛的小畜牲，敢在這裡撒野？”話音剛落，就聽二聖廟的頂上傳來了一女子“咯！咯！”的笑聲，笑畢才說：“你看人家老畜牲，毛都白了，纔有資格，也纔敢在這裡撒野！”白髮女巫一抖手，一道光亮直奔廟頂的那個女子打了去，那女子從廟頂飄落而下，並巧妙的躲過暗器。落地後的那女子手裡晃着長簘，神氣極了！
葉初落高聲說道：“各位，今日來的有朋友，也有仇人，但不管怎麼樣，能否容不尋先了結一件事，我與宇文天祥有滅門之恨，剛纔一局他已經輸給了在下。”說着話，葉初落搶步到了宇方天祥近前，左手龍脊蛇矛缺月推向宇文天祥。宇文天祥認賭服輸，二目微閉，等着二十幾年的恩怨在葉初落的一鉤之下有個了斷。其實這也算是撿個正着，死在鉤下總比葬身狼腹強了許多。
突然間有一女子高聲喊了一句：“我看哪個敢動宇文前輩半個指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