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後。
甲越國境內一處風景秀麗的山谷,山谷中有着形狀怪異的山石,清澈的溪流,以及各種小型的動物,也算的是環境雅緻。
一條不寬的官道從山谷間直直的穿過,這條官道有些破舊,邊上長滿了半尺高的野草,看模樣就好像被棄用了不短的時間了。
一匹棕黃色的駿馬從天邊快速的往這邊飛馳,不過一炷香的功夫,那匹快馬就到了山谷的邊上,然後直直的朝着山谷裡鑽去。
“刷。”一根絆馬索陡然橫在那條官道上。
那匹駿馬飛馳的速度太快,根本來不及躲避這根突然出現的繩索,它的雙腿被絆馬索瞬間斬的齊根而斷。
這匹駿馬“唏律律”一聲悲鳴後就狠狠的撞倒在地上。
原本駿馬上端坐着一個黑袍的身影,此時因爲駿馬的翻倒在地,他也跟着狠狠的朝前面栽去,眼看就要摔在了地上,這道身影突然猛地一轉身,一腳狠狠的踏在駿馬的頭顱上,然後整個身子就輕輕飄飄的落在了地上。
此時旁面的山林中竄出了七八十個勁裝大漢,這些大漢手持刀劍,一下就把那個摔下馬的黑袍人圍在了中間。
“咦,老三你不是說趙家的商隊會從這條官道上路過嗎,怎麼只有一個人。”
“哈哈,二哥不必擔心,兄弟我的消息還是很可靠的,八成是那個不開眼的,誤闖了我們爲趙家布的陷阱,放心,那趙家的商隊會來的。”
“也是,那我們還是先將這個倒黴鬼弄死,省得影響了我們辦事。”
“老二老三小心點啊,這人的身手不錯,剛纔沒有把他摔死,就知道他不是常人,別陰溝裡翻船!”
“大哥擔憂了,他只有一個人罷了,就算他是一流的高手也要死在這,咱兄弟可不是吃素的。”一個大漢手持着一柄五六十斤的大刀獰笑着,一刀直劈下來,大有將那黑袍人一劈兩半的趨勢。
黑袍人慢慢擡起頭來,露出一張稚嫩的臉,讓那大漢沒有想到的是方纔身手靈活的黑袍人竟然是個少年。而且這少年看着大刀立劈了下來,臉上沒有一絲的慌亂。
這少年正是穿越了大半甲越國的韓鳴,他現在很是懊惱,他爲了不惹人注意,專門挑了這樣一條半荒廢的官道,結果卻碰見了劫道的,而這些劫匪目標還根本不是他,他莫名的幫那什麼趙家擋了災。
韓鳴看了看只有出氣沒有進氣的駿馬,心中更是有些懊惱了起來,他好不容易連蒙帶搶的搞到了一匹千里良駒,還沒騎上兩天就死在了這一羣馬賊手裡。
“殺了我的馬,就用你們的命來還吧。”韓鳴冷冷的看了一眼劈過來的大刀,然後伸手朝着那柄刀按去。
……
大約五個時辰後,一隊打着“趙”字旗號的車隊浩浩蕩蕩進入了這片山谷中,這車隊大約有五十人左右,不少人都有些武功在身!
這些人也算是經過一些風浪,遇事也不會太過慌亂,但但他們看見滿地的枯骨和融化的兵器後不由得大驚了起來,因爲他們從殘破的衣服上認出這些屍骨皆是附近的馬賊,他們正是要躲避這些馬賊才繞道這條偏僻的官道。
一年後。
華商國某處山脈中有一個百丈大小的湖面,此處人跡罕至,因此周圍環境很是的秀麗自然,湖水極爲的清澈透明,甚至能看見兩三丈下的游魚。
此時寧靜的湖面上漂着一根極粗的樹幹,樹幹上面站着三個人,爲首的是一個白面無鬚的道士.還有一個是世俗公子打扮,舉手投足間有着一股優雅的氣質。最後的那人卻是一個相貌普通的女子,但她的身材卻極爲的惹火,讓人看了不禁有些想入非非,這女子緊緊的依偎在那公子打扮的人身旁,像是他的伴侶一般。
那公子和那個女子正皺着眉頭盯着水下,像是再找些什麼,而那白面無鬚的道士卻是半眯着雙眼,神情若有所思。
不長的時間,那白面無鬚的道士悠悠的睜開了半眯的雙眼,此時也看向了水下,眉頭微微的皺起了。
“大哥,你可是已經是練氣八層了,怎麼還沒找到!”那公子見白麪道士皺起了眉頭就不由得問道。
“對啊,大哥,你的神識的可是遠遠地高於我們,難道還沒有發現!”那女子也跟着問了一句。
白麪道士沒有回答,只是搖了搖頭,顯然他方纔探查的結果不怎麼理想。
“要不算了吧,說不定那小子早跑了,我們也沒時間在這裡耽誤。”那公子模樣的男子開口說道。
“對啊,大哥我們還是走吧,已經在這耽誤三四個時辰了!”那女子也開口建議道。
白麪道士聞言臉上露出猶豫之色,他在原地想了想就說到:“好吧,我們走吧,繼續在這裡等下去反而不值了。”
白麪道士才說完,他就衣袍一揮,猛地一蹬腳下的樹幹,整個人像一根離線的箭竄了出去,中途快要落入水中時,他單腳朝水面輕輕一點,整個人又騰空了起來,幾個閃動就輕飄飄的落在岸上。
那仍舊站在樹幹上的一男一女對視了一眼,一剎那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他們雙手一牽後又朝着腳下樹幹輕輕一踏就飛身上了岸。
這三人上了岸後就頭也不回的朝着不遠處而去,只留那根樹幹在湖面上孤零零的漂着。
兩個時辰後,這片湖面邊上草叢一動,三個人就跳了出來,正是之前離開的那三個人,只是不知道何時他們竟然偷偷的繞了回來。
“小妹,看來他真的溜了。”那公子模樣的男子皺了皺眉頭。
“是啊三妹,算了吧,我們已經耗費了不少時間了。”白麪的道士也補充道。
“哼,好吧,算他走運,不然他要是落到我手裡,定然讓他知道被抽皮剝筋的滋味。”那女子狠狠的說道。
“好吧,三妹我們真該走了。”白麪道士揮手彈出一片葉子模樣的銀色器物,那銀色的器物才一脫手就變大了起來,不一會兒就有一丈餘寬了,靜靜的漂浮在半空中。
白麪道士縱身一躍就站在了那葉狀法器上面:“二弟三妹上來,走吧。”
那公子模樣的男子想也不想就飛身上了那件葉狀法器,但那女子卻是一陣猶豫,她在原地想了想,然後就是一跺腳,像是做了什麼決定。
那女子袖子一拂,手裡就多了一張銀色的符篆,她看向手中的符篆不由得一陣心疼,但似乎想到了什麼,就一狠心將符篆拋了出去。
那符篆被注入了法力後瞬間光芒大放,一個閃躍就到了湖面的正上方,然後直接凝聚了一團黑雲,那團黑雲一陣翻滾,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裡面攪動。
上百枚數寸長的冰錐從黑雲中冒出頭來了,隨後朝着湖面直直的射去,原本平靜的湖面瞬間炸起了一道道數丈高的水浪。
那女子放完冰錐,然後直接的眯起了雙眼,細細的感受起了水下的動靜,但是結果令她很是失望,水裡倒是有不少被她冰錐射死的大魚,但是人卻是沒有一個。
“唉,三妹算了吧。”白麪道士悠悠的嘆了口氣。
“哼。”那女子狠狠的盯了變得渾濁不堪的湖面,眼中卻是不甘的神色,但腳下還是一移踏上了那銀色的葉形法器。
白麪道士見女子滿臉的不甘,只是微微的一搖頭,再一掐訣,那葉形法器就化作一道銀色的流光朝着山林深處遁去。
一個時辰後,湖水已經重新變得清澈異常,除了零零散散的魚屍,和平時再沒有什麼不同,然而就在這時湖底的淤泥裡突然一陣攪動,一道黑色的身影竄了出來。
這黑色的身影踉蹌的上了岸,然後咬住牙將胸口處的一枚冰錐拔了出來,又匆忙的止住了血,這時才擡起了已是蒼白一片的臉孔,不是韓鳴又是誰。
韓鳴看了看身上可怕的傷口,心中不由得隱隱有些後怕,差一點就將小命丟在了這裡。
這時他回想起了前不久的經歷,一天前他路過一個集市,偶爾發現了一株被當做普通人蔘賣的百年的落地參,他大喜之下自然趕快的買了下來。
可是當韓鳴收起落地參的時候,卻被一個跋扈的世家公子看見,那公子似乎也認出了這落地參,就要韓鳴交出來。韓鳴怎麼可能交出去!那世家公子竟然讓手下的僕從來搶,韓鳴自然不是軟柿子,當場就毒殺了那些人。
結果出乎韓鳴的意料,那跋扈公子的姐姐竟然也是一個修仙者,而且就在附近,直接就將韓鳴堵在了一片小樹林中。
韓鳴用望氣術一看,發現那跋扈公子的姐姐修爲不是太高,只是練氣六層的模樣,所以他倒也沒有第一時間的逃遁,就和那女子纏鬥了起來。
就在韓鳴準備出殺招擊殺那女子的時候,那女子的援兵來了,而且一下就來了兩個。韓鳴用望氣術遠遠看了一眼那兩人,心中不由得一驚,他倆的氣息比那女子強了不少。
韓鳴想也不想就開始逃竄,直到逃無可逃躲在了這片湖下淤泥三丈之下,可還是被那女子亂放的冰錐傷了,差點傷及了要害,一命嗚呼。
韓鳴包紮好傷口,心中默默的發誓,那女人別落到他手裡,不然一定讓將她抽魂拔魄,熔鍊進血煞葫中,讓她後悔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