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一個人?”
連筠心中暗歎,這都是已經第幾個了?踏入東界國以來,沒進入一個城鎮可以安靜的喝杯茶時,身邊總會出現幾個沒有顏色的浪蕩子弟。
細數數來,今天出現的這位不是第七位就是第八位。在南界國時她的外貌雖引來無數人的注意,卻也不會有人貿然上前來搭訕,東界國可真是快不行了。
男子身着華貴服飾,他幾個時辰之前就一直注意這個獨自坐一桌飲茶的女子敢興趣了。她性格應該很好,看上去是十分善良美好的女孩兒。他是觀察了很久才鼓足勇氣上來搭訕說話的,心裡也在打鼓,可不要給佳人一個壞的印象。
男子忘了,這般冒然上前搭話就已然是個壞印象了。
連筠心底煩躁,卻也很好修養的沒有擺到面部上,低着頭也不看他就道:“還請公子到別處去。”
“額。”沒想到佳人拒絕得這般快速,接下來的話他還沒說呢。
連筠說完就不搭理該男子,按照這幾日來的情況,該男子不是羞憤而走,就是想來場“強搶民女”的戲碼。
只不過,今天這場戲顯然跟其他幾場不同。
男子是羞了,但是沒有憤怒。他抓了抓頭,腆着臉繼續說道:“姑娘,在下姓鍾,單名一個嶼,字赫術。今年二十有五,家住京都,未娶……”
連筠聽着男子嘰裡咕嚕的一番自我介紹,腦子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這……這是在向她推薦他自己?想到這點,連筠不禁額頭冒汗,是不是太開放了?
鍾嶼看到連筠詫異的小臉,和剛纔的溫和與衆不同,心下更是一喜,“在下想跟姑娘做朋友,還請姑娘不要嫌棄。”
連筠該說什麼?她什麼都說不出口了,鍾嶼的表情過於羞澀,看上去就像是個溫文爾雅有修養的純真男子。好吧,純真兩字用在 一個男人確實有些奇怪,但卻很是適合鍾嶼,他就像是蓮花一樣出淤泥而不染。
對上他的眼睛,連筠驚奇的發現,他有一頭烏黑的長髮,一雙滿是乾淨而明亮的眼睛,薄脣抿着,卻勾勒着一弧欣喜的笑容。連筠心下驟然拉了一節,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如此乾淨得不像是凡塵人的男子。
“我叫鍾嶼,姑娘可以喚我的字赫術。還未請教姑娘姓命?”見連筠盯着他看呆滯出神,鍾嶼絲毫沒有覺得有異樣,相反的心情很好。姑娘這般看着他定是喜歡他的樣貌,他喜歡的女子喜歡他的樣貌,這無疑是可以拐她回家的最好用具。
連筠愣愣的回神,抿嘴一笑,“我叫連筠。”面對這樣的一個人,連筠做不到冷臉拒絕。
得到了佳人的名字,終於開心得嘴角又上揚了幾分,忙道:“方纔有冒犯之處還請姑娘見諒,在下實在是想和姑娘交個朋友。”
“無事。”連筠不敢再去看鐘嶼的面容了,像她這樣的人對於這類乾淨的人是沒有防備之心並且很想去接近的。但又存在着想要破壞掉這些美好的心理,連筠也非大惡之人,不想去破壞只能忍着不去接近。
“連筠姑娘這是要去哪裡?怎麼身邊沒有陪同?”鍾嶼眼睛亮閃閃的問,很是開心能夠跟女神說話啊。忽然意識到自己剛剛說了什麼,連忙解釋,“我不是說這個,實在是……”實在是他觀察她很久了,身邊一直都是她一個人並未有其他人的陪同。
看他緊張的,連筠說道:“沒關係,我是自己一人,身邊並未有陪同。”
鍾嶼很想問爲什麼?接下來她又要去哪裡,可是剛剛認識就問這個反而不好。只能在心理強憋了,找着話題跟連筠聊天。
連筠無法拒絕那雙閃閃發亮的眼睛,無奈的做着回答。無奈至極時猛然想到,如果安凜策知道她這般和顏悅色的同一個剛認識不到一個時辰的男子說話,指不定得氣成什麼樣子。
光想起來連筠就覺得頭疼,等那男人回來了肯定會先問一問她最近都幹了什麼事,有沒有接觸其他的異性!如果讓他不高興了,接下來就是她倒黴了。
事實證明鍾嶼真的是個打不死的小強,任由連筠怎麼笑呵呵的冷落他還是鍥而不捨的跟連筠搭話,她不回話他就自說自答,弄得連筠好生鬱悶。
他要是來個強搶她就可以出手教訓他,他要是出言不諱她可以揍他!可偏偏,鍾嶼像個小男生一樣,眼睛巴拉在她身上就移不開了,那純潔的小眼神看的連筠連脾氣都沒了。
得知連筠就住在這家客棧裡,鍾嶼二話沒說,跟掌櫃的要了連筠房間旁邊的房間。並且微笑的告訴她,他們做了鄰居。
連筠第一次感到如此挫敗加鬱悶,就是連越也沒給她這種感覺。
到了晚上吃晚飯時,鍾嶼很紳士的過來邀請連筠一起用餐,不好拒絕的連筠只得一同前往。
吃了晚飯連筠就回了房間,不再出來。
而鍾嶼呢?正滿懷欣喜的想着跟女神做鄰居!
連筠實在是怕了鍾嶼,說不得罵不得。連筠說了兩世,第一次做了縮頭烏龜。
天剛矇矇亮,趁着衆人不在意,她逃了。
出了城鎮後,連筠摘掉了面紗,換上了一件麪皮,改變了樣貌。看着鏡中普通得放在人海中絕對找不到的臉,連筠這才鬆了口氣,她可不想再度上演這類事情了。
換了一張平凡的面孔後,連筠頂着這一張臉,進入了京都。
皇宮得知了連筠回來的事情,錦王這邊也早已受到消息。
自從南界國出事之後他就猜測是不是她做的,回想起這些日子以來的種種,錦王再無疑問,確實是連筠回來了。
書房內,錦王看着探子送回來的信件,不免搖頭嘆息。
她終究還是不想放過這些人,從南界國開始下手,就說明她是打算向東界國不留餘地的下死手了啊!
錦王不是爲東界國擔憂,而是爲百姓擔憂。想連城一生都是爲了東界國百姓,爲了百姓他甘願犧牲自己,犧牲家人。錦王是惱連城這性子的,
明明是一個灑脫之人,卻在對東界國的事上固執得讓人想削他一頓。若是當初他聽了他的話,不再理會東界國的事,一切以他和家人爲優先也不至於今日他的孩子回來爲他報仇!
連筠的心結,是不毀了東界國是解不開的。
答應幫她,也是想從側面知道她一些情況。錦王深知。就算沒有他,連筠也還是會找到曾經出賣她父親的人,與其從她從別處知道,還不如他告訴她。以免她聽到一些不好的傳聞。
邊城一再出事,就是她在宣告她回來的事實。
錦王唯一擔心的是,這樣做值得嗎?連筠是爲修真界人,秉承因果關係。她霍亂東界國,是否會在她的修爲上有所阻礙?想到此處,錦王不免又在度升起對連城的責備來。
好端端的一個女孩子,如今變成這樣,十成裡就有五分是連城造成的!
此時的錦王是又心疼又無奈,只能等着連筠來了來找他,以便他接下來的安排。
連筠勢必要報仇,錦王現在能做的就是儘量減少對百姓的危害。
皇室無能,不得民心。改朝換代迫在眉睫!
連城啊連城,你若是知道十幾年後你的女兒會來顛覆東界國,當年還會不會選擇死亡?錦王瞭解連城,知道連筠接下來想做什麼,從中不難看出連筠此舉的目的很簡單,那就是顛覆她父親拼了命來守候的國家!
錦王阻攔不了,力所能及的爲連筠做些事吧。這對父女的戰爭,他看着很是無奈得很啊。
錦王原本就讓守候在城門邊,看到連筠進城就回來稟報的。
不想那頭的連筠竟然改頭換面,易容成了一個容貌普通的女子。她的易容術連安凜策鬥可以騙過去,何況這些沒有受過訓練的人了,估計看不會看現在的連筠一眼。
連筠也不急着去錦王府,要去也不能光明正大的進去,這不是在告訴衆人她回來了,就住在錦王府嗎?
想要探知東界國京都的情況,閒着沒事幹脆就在城內兜起圈來。到處走走看看,順便查看大臣的府邸。
京都的熱鬧場景比不得南界國帝都,連筠哪會到時剛好碰上藥師大會,更是熱鬧非凡。京都的人雖多,卻比不上帝都的繁榮。來來往往的人百姓居多,偶爾路過的幾輛馬車也裝飾簡單。
帶着逛街的心態,連筠到了京都最熱鬧的街道。說是最熱鬧,也不過是來往行人多了些,周邊販賣的小商販也多了許多。這一條街看過去確實比其他街道熱鬧了不少。
很快連筠就注意到了這條街道上最高的那座房子,吸引連筠眼球的是,這座酒樓似乎跟其他的酒樓不同,百姓路過它時會有意的離門口遠些。酒店也十分寂靜,不似平常酒樓吵鬧非凡。
帶着疑惑,連筠也走了進去。
進去後連筠就放眼大量起了這家酒樓的內部。她的正對面是樓梯,樓梯一側是前臺,有人正站在櫃檯前算着帳。另外一側則擺放着桌子,只是並沒有人。
就在此時,樓上傳來了聲音。連筠擡眼看上去,人都在樓上?
“請問姑娘找誰?”
連筠看向二樓間,小二已經走到了她的跟前,先下有些詫異。這姑娘容貌普通到放在人羣裡絕對找不到,卻又一身獨特的氣質,讓人根本無法忽視她。若是單就她這容貌,腳剛一踏進來就要被他趕出去,可她的氣質卻讓小二不敢妄動。這天下什麼沒有?興許人家長得不怎麼樣,家世很是嚇人呢?
小二這看人看多了,也有幾分看人的眼色,現下對連筠也就恭敬了幾分。
連筠微微勾脣,道:“我想在這裡喝杯茶。”
小二看着她的笑容一呆,明明很普通,卻該死的讓人不僅沉淪,訥訥的開口,“姑娘裡面請,在一樓還是上二樓?”小二的問道。
“有何區別?”
小二解釋道:“一樓和二樓倒是沒區別,二樓有包間,有外場,可供選擇。三樓的話……”小二不好意思的看着連筠,沒身份地位,是上不去的。
見狀連筠也沒多問,道:“我上二樓。”
“姑娘樓上請。”
跟着小二上了二樓,連筠就看到了小二口中所說的外場,就是和一樓沒差別,沒有屏風隔着,桌子擺放整齊,但卻和樓下一樣,空無一人。而外場的對面是一排的小房子,皆是關着門,想來這就是包間了?
“姑娘是要包間還是坐外面?”小二又問。
連筠笑了笑,“就坐這外面吧。”說着她選了拒絕樓梯最近的一個位置,靠着窗坐了下來,道:“一壺碧螺春。”
“姑娘稍等。”小二看着連筠端坐的姿態,愈發肯定此女不是尋常普通女子。每個動作行雲流水,優雅大方,很好的修養,這樣的女子怎會是尋常百姓家。肯定了這點,小二心裡就更加恭敬了,在這裡出現的什麼人都有,他們這些當小二的最需要一雙看人的眼睛,只要看準了,賺的錢也就多了。
連筠等候茶水時放眼看着窗外,來來回回的路上還是跟剛纔一眼,路過時都會反常的拐一下。莫非這裡就是專門提供東界國世家少爺小姐的酒家?
這樣的地方其他各國不是沒有,只是似乎也沒像京都的百姓這般,路過還得怪個彎,生怕離得近了。
小二的速度很快,不多時一壺上好的碧螺春就送了上來。
品味着茶水的清香,連筠很滿意,供給這些世家公子玩樂的地方的東西也都是最好。連筠喜歡上了飲茶,在南界國時喜歡上的,現在喝着上好的碧螺春,心情也跟着好了幾分。
在這平靜的午後,連筠心情格外的不錯,很是享受的眯着眼。
然而連筠並沒有享受太長的時間,不知道從那間包間裡就傳來了爭吵聲,女子的聲音尖細,聽着很是刺耳。
連筠不免轉頭看去尋找源頭,聲音也越來越大,好幾個女孩子的聲音。看來是吵起來了,而且還很激烈!
“賤人!找死!
”
隨着這聲惡毒的聲音,連筠清晰的聽到了“啪,砰!”的兩聲巨響。連筠聽得出來,是鞭子的聲音。而後又是幾聲鞭子的聲響,包間裡也亂作一團。很快一間包間房門被推開,從裡面跑出來了幾個女子,打扮皆是千金小姐規範!
“易彩!你瘋了!”包間內被鞭子追打的女子大聲叫到,一邊躲着鞭子。
名叫易彩的女子臉色猙獰得可怕,收了鞭子,冷笑道:“哼,我今天就是要好好的教訓你!”說着鞭子又朝着她揮去。
連筠看了這一出鬧劇,很快目光就從她們身邊移開,落在了擠在門外看打架的一個小身影身上。
很是眼熟呢。
小姑娘看上去很小,是這些女子當中最小的,肉呼呼的小臉上還很稚嫩,那雙黑亮的大眼睛盯着裡面的看時閃閃發亮很是喜人,那小嘴抿着,顯然很興奮,因爲裡面的鬧劇。
“哎呀你們別打了!”有人叫道。
但是絲毫不管用,裡面的人揮鞭子的揮鞭子,閃躲的閃躲,一點都不管身邊的人怎麼看待。
爲了遠離這裡,被追打的女子趁着一個空檔從窄小的房間裡跑了出來。原以爲她出來了身邊有人易彩會收斂一點,不想她的鞭子竟然跟着她的身影衝出了門外來。
“啊!”幾個女孩子失聲大叫。
很快,她們打鬧的聲音引來了周邊包間裡的客人,其中一間包間裡出來了三名男子,年齡和她們不相上下。看到此景,不禁大驚。
“易彩!還不快快住手!”三名男子中,其中一個喊道。
易彩哪裡管得,鞭子在她手裡依照甩得啪啪響。被她追着打的女孩子也不弱,被鞭子揮了這麼久絲毫沒有被傷到,倒是因爲體力耗得太大,渾身是汗,累的直喘氣卻不敢放鬆警惕。
女子到處閃躲,也顧忌不得周邊的人,要知道這鞭子甩在身上可是很疼很疼的!
女孩子本身膽小,也未料到這個易彩忽然就動起手來,應接不暇不說,還無從阻擋!
見她們打了過來急忙閃躲。
緊跟在她們身後看戲的小丫頭顯然沒被顧及到,被前面的姐姐們一個擁擠,失去平衡感的身體驟然下墜!她也是想不到看戲的被戲幕殃及,閃躲不及,整個身體都朝後仰去,而她的身後,正是間隔住外場和包間的中間樓梯!
“啊!小心!”看到身體往下掉的小丫頭,男子大喊,想衝上去時卻已經來不及,小丫頭的身體從欄杆上一番,摔落下去!
“啊!”有人尖叫着捂住了眼睛,正在打架的兩個少女連忙回過頭來,正好看到小丫頭掉下去的場景,頓時嚇得臉色蒼白!
就在大家都震驚得以爲小丫頭摔不死也會斷腿斷手時,一道紅色的紅菱衝了過來,瞬間纏住了小丫頭的身體,衆人只是一個愣神間,小丫頭就被已經被紅菱拽走了!
回過神來的衆人心下狠狠一落,還好沒出事!
擡頭看過去時,只見他們對面坐在靠窗位置上,一女子懷裡抱着的正是被紅菱纏住腰身被拽上去的小丫頭。
小丫頭呆呆的看着連筠,還沒從驚嚇中緩過來。
連筠可是想起來着小丫頭是誰,倒是比以前活潑了許多。
那邊的人見小丫頭沒事,急忙從另外一邊趕了過來。
其中一名男子走到連筠跟前,道:“多謝姑娘方纔出手!”說着眼睛不住去查看她懷裡的小女孩,看她好像沒事,也就安了心。
連筠沒有看該男子,滿臉溫和的笑容看着小丫頭,道:“怎的比以前更調皮了?長大了,就不聽話了小舒?”
被喊道名字的小舒一愣,睜大眼看着連筠這張平凡的臉,努力的回想,卻找不到一絲一毫關於這張臉的訊息。
但是……會叫她小舒的……只有越越,還有……
小舒頓時眼前一亮,帶着遺憾喊道:“姐姐?”是姐姐嗎?可是姐姐長得怎麼不一樣了?
“小舒還記得姐姐啊,真不枉姐姐這麼想你。”連筠笑道,不知不覺,這小丫頭已經十二歲了呢。只不過抱在懷裡,還是顯得小了些。
“啊!是姐姐!姐姐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你怎麼不來小舒玩兒?”得到了準確答案的小舒頓時開心的攬住了連筠的脖子,親暱用臉盤蹭着她的臉。
趕過來的幾位少爺小姐看到小舒跟連筠這麼親近,都不由得奇怪的對視一眼,是小舒認識的姐姐?
“姐姐,小舒好想姐姐和越越哥哥,你們都不來看小舒!”小舒很是委屈的說道。
“越越不是沒回都給你寫信?”
“但是他都不來看小舒啊!”小舒還是委屈。
連筠笑得不行,性子還是跟以前差不多,單純,乾淨。讓連筠喜歡得不行,若不是當着衆人在,她早就想親親她了。
“這位姑娘認識舒兒?請問你是……”一個女子上前來問道。
連筠擡頭看過去,點頭,“是的。”
“三表姐,這是姐姐,小舒的姐姐。”小舒說着像是爲了證明一般的將小臉貼在了連筠的側臉上,還不忘眨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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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小舒叫做三表姐的女子一怔,訝然的看着連筠,這就是小舒常掛在嘴邊的姐姐?竟然長得,如此平凡?
“姐姐回來看小舒了!……姐姐,我們回家,爹爹肯定不知道姐姐回來了!”小舒說着就急切的從她懷裡下來,拽着她的手叫她走。
連筠順着她的力道起身,將她身上捆綁的紅菱收了回去。對小舒的三表姐道:“我帶小舒回府了,這裡交給你?”
三表姐點頭,“如此就麻煩姑娘先送舒兒回去,等會溫環上門去給姑姑賠罪。”
連筠點了點頭,任由小舒牽着手離開。
溫環絲毫不擔心連筠是個不懷好意的壞人,方錦舒雖小,卻也不會叫一個陌生人姐姐。而這位姐姐她也曾從姑姑和姑父嘴裡聽說過,舒兒也經常提起,她倒也不陌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