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正商量着關於連筠的危險性不過半天的時間,準備一入夜就派人前去探知連筠的底細。
不想,纔剛剛入夜,就有人發現將軍死在了自己的房間裡。
邊城一夜之間陷入了恐慌當中,當再度涌進無數的軍隊後,城內百姓也都各自關門回家,整座邊城也進入了癱瘓的狀態。
很快,邊城將領接連被殺的事就傳回到了東界國京都,皇室大怒,又派了一員大將趕往邊城守衛,探查。
卻不料,這位大將才走到一半的路程就死在了路上,死相和之前邊城被殺害的將領一模一樣。
接連幾天,各座城鎮都不斷的傳來城主或者官員被殺的事情,而有些地方則是沒有一切太平。原本東界國皇室只是震怒,聲稱要調查到底。可連着數日不斷死人後,皇室成員也不禁害怕起來,這一路殺來,莫不是要殺來京都了?若是 如此,這等刁民,他們應該怎麼辦?
東界國皇室也沒擔心多久就被另外一個消息嚇得幾乎魂飛魄散!
從南界國回來的調查隊告知,發生在南界國帝都滅門慘案,大臣被殺一案,作案者竟然是連家的後人!
東皇嚇得幾乎快要鳥褲子,萬萬不敢想連家的後人竟然回來了!他終於殺回來了!
東皇是個昏庸無能的,出了事立即就找皇后和國丈商量。
國丈得知這件事情之後也很是訝然,和東皇一樣,沒想到真的回來了。並且選在了南界國爲第一目標。國丈到底比東皇又才能,很快就聯想到了近日來邊城等地發生的將軍守城等被殺一事。
莫非都是連家後人做的?
國丈心下也很恐懼,卻沒有像東皇那樣表現出來,立即招來前往南界國的侍衛,振聲詢問:“你們帶回來的消息確認真實?連家後人真的回來了?”
跪在地上的正是那晚在連筠休息的樹下的那位帶頭大哥,他低着頭,回答:“南界國封鎖了這條消息,屬下之所以得知是因屬下多了個心眼,讓一個弟兄潛入了永安候府,無意中聽到了李臻和管家的話,李臻正是得知殺害那些官員的人是連家後人才決定告老還鄉。而且,回來前,永安候的世子李木似乎就是死在連家後人手中。但至於是否真假,屬下等人無從查知,南皇下令封鎖了所有消息,只怕連太子都不知實情。”
他沒有準確的說這個就是事實,而是聽到了這麼回事。全真了不好,全假了不行,半真半假最合適不過。
國丈聞言瞳孔一縮,心臟撲通撲通的快速跳躍起來!原先他就在猜想到底是什麼讓南界國如此忌諱,連大臣死了都只能暗中查,查到了竟然沒有絲毫的反抗,這本就是一件怪異的事情。但若這些事情都是連家後人所爲,那麼就有解釋了,南皇和李臻什麼性子他知曉得一清二楚。爲了一個連城的死哀痛不已,李臻從此一蹶不振。
國丈也因此在心理是很看不起南皇和李臻,堂堂男子漢大丈夫,竟然爲了一個人就傷心難過成這樣,勢必成就不了大事。國丈認爲的是,無毒不丈夫,也因此時常沾沾自喜,認爲誰都比不過他。
當年陷害連城之際他擔心過,可在權利的追捧下,他還是毅然決然的將連城送上了黃泉路!只是可惜,跑掉了一個漏網之魚。
國丈是怕那個孩子回來尋仇的,在他當年跑掉時聽說他真實修爲竟然已經達到了築
基修爲!築基啊,他身邊若能有一個築基修爲的高手相助何愁不成大事?然而這個才七歲的小娃,不被他看在眼裡的小娃,竟被連城偷偷撫養成這般能耐。國丈十分擔心他日後長大了,修爲更加強大時來回來找自己尋仇。
這些年國丈無時無刻沒忘記自己有潛在的這麼個隱患,他拼了命,拼盡了所有能夠動用的關係去追鋪,無奈一直沒有結果。後來近幾年,他找到了門路找到了傭兵團,花了大筆錢讓他們尋找,可幾年過去了,一直沒有消息。
國丈都以爲這個連家後人會不會在逃跑過程中遇難了,或者是早就死了?
上天往往就喜歡捉弄這樣的人,在國丈最放鬆的階段,有人告訴他,連家後人回來了。並且他們是最後一個得知了。
他先找了南界國報仇說明什麼?說明她接下來將全心全意的對付東界國的仇人!
他的仇人,當仁不讓的就是國丈和東皇。
“還有什麼其他的消息?”國丈努力的平息心中的懼怕,開口問道。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慌,慌了就會亂手腳,亂了手腳,就離死期不遠了。
“沒有了,屬下只探知到了這些。南界國將一切都瞞得很嚴。”
國丈知道南界國防患他們,自然是不會讓他們知道太多。還很有可能南界國就是故意隱瞞連家後人的事,想讓那人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不想,還是被他的屬下聽到了消息,但到底爲時已晚,他此時才知道,將領都已然不知道死了多少個。
國丈擺了擺手,讓他出去,“出去吧。這件事誰也不要再提起,任誰問起就說什麼都查到。”
“屬下領命。”男子應聲,隨之退了下去。轉過身離開時,男子勾起了一抹嘲諷的笑,這下可好了,連家後人了,他要看看他們還能嘚瑟到什麼時候。
國丈在大殿上反覆來回走動,實在無法了,轉身就去了後宮。
到了皇后寢宮,國丈卻沒有仰仗自己的身份闖入皇后的寢宮,而是讓人前去稟報。皇后寢宮的宮人們見多不怪。這位國丈在外面囂張肆意,但到了皇后面前倒是嚴守規矩,真把皇后當成皇后了,而不是女兒。
很快國丈就被帶進了寢宮內。
進了內殿,國丈就看到了端坐在上頭雍容華貴的女子。一襲火紅色衣服、領口用金色的絲線繡着鳳凰圖案,裙裾繡着金色的祥雲圖案、以寶石點綴。烏黑如墨的秀髮挽成一個扇形高髻,頭上戴着金步搖,九鳳金簪。彎彎的柳葉眉,犀利而嬌媚的鳳眼,不點而赤的紅脣稍稍向上勾彎着,看上去似是在笑,可她的眼中卻絲毫不見笑意。
“臣,拜見皇后娘娘。”國丈雙手抱拳,恭敬的朝拜。
“國丈覲見,有何要事?”皇后輕輕啓脣,語言間似乎不是在詢問父親,而是在問一個屬下。
國丈想來是習慣了皇后這般,道:“臣要拜見,是有要事相告。”連家後人的事,瞞了誰都不能瞞着皇后。
皇后知他話裡的意思,擺了擺手,宮女們隨即會意的全數出了宮殿。不一會,整個宮殿內就只剩下皇后和國丈而已了。
“說吧。”
儘管沒了外人,國丈的態度還是擺的一絲不苟,他道:“前往南界國的探子回來了,帶回來了一個不太好的消息。”
皇后犀利的美眸忽然就落在了國丈身上,問:“
怎不是皇上過來跟本宮說,倒是你來了?”
國丈被問得額頭冒汗,這件事確實應該皇上和皇后說。可皇上知道這件事後就嚇得跑會了自己的寢宮,哪裡有心思過來。說到底就是怕死,誰不怕死?就是他也怕啊。
“皇上他……”
見國丈有口難言的樣子,皇后心下一陣的煩躁,“行了,不說他。到底什麼事?”
國丈往前走了幾步,道:“據探子回報……似乎是連家後人回來了……”
話說時國丈一直注意皇后的臉色,果然在聽到這句話後,皇后神情一滯,忽然間就恍惚了。
“今日內東界國從邊城向內延伸,已經死了不少人,屆時城鎮的重要官員。探子回報說,南界國死掉的那些大臣,也都是……那位的手筆。”不知是有意無意,國丈說的深沉,帶着說不明的不懷好意。
事到如今,能夠真正和連家鬥上一鬥的人,也之就剩下皇后了。
想到那個氣度不凡的男子,皇后心下一蕩。已經,很久沒有想起他了……她慢慢別過頭,看向國丈,問:“你確定他回來了?”當年跑掉的那個孩子,皇后想有心想要見一見的。
連城的兒子……不知道,是否跟他父親一樣的出色?
“若是我們東界國相安無事,臣也不敢就此斷言。但近日來重臣被殺的數量加大,除了連家後人,臣實在想不出還有會誰會做出這樣的事。”
皇后聞言沒有回話,爲給父母報仇,連家後人會做出這樣的事,就是她也不覺得奇怪。
“臣斗膽想請皇后制壓,否則這樣下去,我們東界國有多少位大臣夠他殺。”做到如今這個地位,國丈可不想輕言放棄。
“欠債是要還債的,你不知道?”皇后忽然陰涼的說道。
國丈嚇得一驚,皇后這是什麼意思?等着連家後人來尋仇不成?可別忘了,在連家後人的眼中,就算是皇后都是他的仇人!
“下去吧,容本宮想一想……”好好的,想一想了。
國丈心有怨言,卻也不敢多言。依言拜別皇后,帶着沉重的步伐離開了皇后寢宮。
皇后坐在上頭,一動不動。原本犀利嫵媚的雙眸漸漸的驚現起了笑意,連城的孩子,他的孩子終於回來了。不知爲何,皇后很是開心,很是興奮,不知道是因爲連家的後人回來尋仇的開心,還是因爲可以看到連城兒子的興奮。
距離上一次見到連城已然是十幾年前,她如今也只是記得他非凡的氣度。他的長相,他的笑容,在她腦海裡已經不甚清楚。
她想,如果見一見那個孩子,是不是可以想起了那人笑起來的模樣?可以再一次,清楚的看到他的面容?皇后很是悵然,她不曾想過要忘記,記憶卻隨着年齡的增長在不斷的刪除曾經的美好。
那個曾經讓她迷戀不已,失了心智的男人。就是到如今,對她的影響力也是頗大,沒什麼可以比連城對她的誘惑力更大。連城死了,連城的孩子就成了她最想見到的人。至於見到後會怎麼樣,該怎麼,皇后不去想,她唯一想的就是見一面。
她期待的遙望遠方,很快就可以見面了,很快就可以再次想起來!
此時坐在距離京都只有一座城鎮距離的連筠爭做在一家茶館裡休息喝茶,絲毫不知道京都皇宮裡的某位正在期待的想要見到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