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想聽到更多你們的聲音,想收到更多你們的建議,現在就搜索微信公衆號“qdread”並加關注,給《惡女當家》更多支持!皇宮內,二皇子趙碩行走在長長的道路上,手裡捧着一束菊花。
皇家死人,都是埋在皇陵內,但是有兩個例外,一個是在朱雀門事變死去的趙建成和趙元吉,兩人被踩踏成了肉泥,屍骨無存,只是有個衣冠冢,另一個便是當年溺死在小荷塘內的大皇子。
當時皇后、二皇子、三皇子和西涼王一家都被囚禁在皇宮內的一處小院內,小院內有一座小小的荷塘,荷葉青青,幾朵潔白如雪的荷花從宛如鋪蓋的荷葉下露出頭來,好奇的偷瞧這個世界。
當時四皇子趙廷還沒有出生,柔嘉公主很幸運的在洪公公保護下離開了上京城,去了陛下行軍行營,算是躲過了一劫。
後來也不知道什麼原因,三皇子趙乾掉進了荷塘,大皇子奮不顧身跳進了荷塘將趙乾救了上來,但是自己卻溺死在小荷塘內。
當初,大皇子仁厚兼愛,和幾個兄弟相處很和睦,就是靖安王李承德家裡的世子趙鳳和那位小郡主都十分喜愛賴在大皇子身邊玩耍。而二皇子趙碩對於自己這位優秀的大哥,更是崇拜的五體投地,將大皇子視爲自己的偶像和奮鬥目標。
大皇子溺死之後,正值朱雀門事變,上京城亂哄哄的,皇后決定不讓大皇子入皇陵,而是簡單的葬在了那座小荷塘旁邊。
今日是清明節,潘美美回相府。和宰相一同祭奠她自己都快忘記了母親。趙碩便命下人取來一束菊花,然後獨自一人來到埋葬大皇子的小院。
踩着青綠色的小草,趙碩禁不住想起小時候,大哥帶着自己和三弟在這片草地上放風箏,快樂的像是脫繮的小野馬。想到這裡,趙廷臉上忍不住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然後這抹笑意稍縱即逝。被他強制壓了回去。依舊是以往眉頭緊皺的表情。
來到小院內,趙碩眉頭皺了皺,趙乾也在。
趙乾似乎感覺到了身後有異響。扭頭看到了趙碩:“二哥。”
趙碩點點頭,將那束菊花放到了墓碑前,伸手摸了摸墓碑上的灰塵,開口問道:“三弟。你還記得小時候嗎?”
當年趙乾在小荷塘內其實也被淹死了,當穿越過來的趙乾進入這一具身體的時候。一雙大手已經托起了自己,那就是大皇子。趙乾咳嗽着爬上岸邊,可是大皇子身體已經沉沒下去,再也沒有爬上來。
趙乾搖搖頭。說道:“小時候的事情,我已經忘記的差不多了。”
趙碩的眉頭皺的更深了,想了想。開口說道:“嗯,自從你那日被大哥從荷塘內救出來之後。有些事情你就忘了。”
這種兄弟之間的試探已經很多次了,變幻着不同方式,趙碩覺得趙乾已經不是以往自己的那位三弟了,但是音容相貌和以前的三弟一模一樣,心中疑惑越來越強。所以當趙乾不顧一切離開上京城去澶州城的時候,趙碩對於澶州那位林婉兒的興趣越來越強烈和濃厚,正是這份興趣才致使潘美美派出了潑猴兒和鐵圈兒去秦淮河畔刺殺林婉兒。
趙乾對於大皇子的印象很淺,但是看着大皇子淹沒在水塘內的臉龐,心裡覺得親切,忍不住喊了一聲“大哥”,大皇子在水中掙扎,但是臉上卻露出了笑意。
當初在澶州的時候,林婉兒曾經問過趙乾是否有那種不能救某人的無可奈何感覺?趙乾回答有,還是兩人。其中一個就是大皇子。
趙碩蹲在墓碑前說了些話,然後轉身離去了,留給趙乾一個背影。
看着趙碩略顯蒼涼和孤獨的背影,趙乾眉頭也忍不住皺了起來,當年大皇子彌留之際,說的那句話到底什麼意思?——老三,你要小心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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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國都城建在上京城,按照當朝大學士陳賢的說法是“匯聚天下氣運,藏龍氣,納仙氣,雄城百年”,於是被朱雀門事變折騰得面目全非的上京城還是頂替了洛陽成爲了大魏國的國都。
但是遠在洛陽坐落着一座行宮,行宮名字叫阿房宮,是前朝皇帝舉半國財力興建而成,曾經有位前朝詩人寫到“五步一樓,十步一閣。廊腰縵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勢,鉤心鬥角。盤盤焉,囷囷焉,蜂房水渦,矗不知乎幾千萬落。”說的便是阿房宮的氣勢雄偉,宮內裝飾極盡奢華。
後來被西涼王徐驍攻下,徐驍本想着一把火將它燒個乾淨,但是親自入宮行走了一番,忍不住嘖嘖稱奇:“本以爲自己打拼了大半生,已經見過了世間大半浮華,他孃的,今天才發現自己還是個鄉巴佬。”
如今阿房宮改名爲洛陽行宮,太后一直不怎麼喜歡上京城,所以常年居住在洛陽行宮,有時候思念幾個孫兒,也會回上京城住上一段時間。
靖安王李承德掌管着內庫,前段時間剛剛去了蜀地,後來折身來到洛陽行宮,特意來看一下太后。太后見到自己這個三兒子身子骨依舊健碩,心裡十分高興,但是看到李承德身後乖巧的歐陽小蘭,卻又忍不住冷哼一聲,一個女子不在家打理家務,整日在外人面前拋頭露面,還做什麼生意,也不知道丟人,沒羞沒臊。
李承德知曉太后的心思,但是自己是從心底喜歡歐陽這個丫頭,面面俱到,做事情事無鉅細,而且特別會體貼照顧人,再想想自己那個一句話不說離家出走去了鎮北軍的兒子,李承德心裡總是有一口氣喘不順。
今日是清明節,李承德早早起來給太后請安。太后年齡大了以後,睡眠清淺很多,早早便起來了。
靖安王扶着太后行走在花園裡,自從二兒子登基大寶之後,太后很少過問朝廷中的事情,但是經歷了這麼多年的朝廷爭鬥,心裡給明鏡似的。於是開口說道:“承德。哀家已經老了,有些事情不過問並不代表哀家不明白。你二哥做的很好,哀家很滿意。所以你也應該放寬心,有些事情能夠放下就應該放下。”
李承德低頭稱是,說道:“母后,承德心裡明白。也知道該怎麼做,您放心就好。”
“這樣就好。這樣就好。仔細算算,哀家已經很久沒有回過上京城了,也不知道趙碩、趙乾和趙廷怎麼樣了。”太后臉上露出慈祥的表情,一提起這幾個孫兒心裡不打一處高興起來。“對了,趙鳳現在在鎮北軍怎麼樣?聽說交了幾個兄弟,你私下查一查那幾個兄弟是否知曉趙鳳的身世。如果真是和趙鳳交個朋友做兄弟,就賞他們幾個一個大大的錦繡前程。如果是想借着趙鳳的身份攀龍附鳳,向上爬,就應該教訓一下啦。”
李承德臉上露出一絲笑意,私下早就查好了林成平和大壯的底細。不知道爲什麼,李承德一直不相信林成平和大壯是真的將趙鳳當作兄弟,即使兩人多次救過趙鳳的性命,李承德還是覺得林成平和大壯接近趙鳳是有目的。
也許,當年的朱雀門事變已經在這位靖安王心中落下了一種深可見骨的烙印,所謂的兄弟情是世間最靠不住的情感。
太后年齡大,走走停停,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有意思的事情,蒼老的臉上露出些許笑意:“承德,你家的那個小機靈最近怎麼樣了?”
聽到小機靈三個字,李承德臉上也是不自覺露出了笑意:“還好,總是呆在王府裡,不太愛出門,學習一些琴棋書畫,繡些絲綢手帕。”
太后滿意的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你說都是從小一同長大的孩子,柔嘉那丫頭的性格怎麼就不知道收斂一下呢?”
陪着太后在花園裡散了一小會兒的步,李承德回到自己的住處,下人已經將祭奠的東西都準備好了。李承德大步跨進房間,身後早有人將門關上。
碩大的房間內只有李承德一人,身前的桌子上擺着四個酒碗,口很大,也很深。李承德自己坐下,給四個碗都倒滿了酒,自己仰頭喝乾碗中酒,幽幽嘆了一口氣,對着並不存在的另外三人說道:“我們兄弟四人從小一起長大,一起騎馬射箭,關係好,可是後來怎麼就成了那種局面了啊!”
李承德臉色突然變得的很難看,忍不住破口大罵:“大哥、四弟,我做老三的有句話不得不說,當初二哥征戰沙場,功勞最大,但是二哥從來都沒有做皇帝的想法,你們兩個也不是不知道二哥清淡的性子,爲什麼就那麼容不下二哥呢,還將嫂子和文臣武將的妻兒都抓了起來。說什麼讓二哥以死換取嫂子性命,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們兩個當時還想對母后動手,狼心狗肺的東西,不止是二哥,我都想砍了你們。”
說到這裡,李承德語調越來越高,咬牙切齒,但是臉色突然又變得有些黯然,面對着另一個空蕩蕩的座位,語氣感傷的說道:“二哥,大哥和四弟做的不對,但是你也不應該殺了他們啊,難道讓他倆活着就這麼難嗎?即使大哥和四弟該死,可是他們倆的那些家眷又有什麼錯呢,難道他們連活着的權利都沒有嗎?我不明白,我不明白啊!”
空蕩蕩的房間內迴盪着李承德的聲音,可是沒有人回答,也沒有能夠猜測到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