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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婉兒自從來到上京城之後,變得越來越懶惰,而且有時候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可是她自己還不自知,整日沉浸在自我感覺良好的狀態中,覺得自己又是當老師,又是練習箭法,像一隻勤勞的小蜜蜂,嗡嗡嗡,忙碌在鮮花之間,整日勤勞不休息。
將筆墨紙硯放在她面前,讓她大發慈悲更新一兩章《石頭記》,也讓苦等的書迷有所慰藉。林婉兒咬着筆桿子,仰着頭望着陳笑笑說道,我十分留戀榴蓮的味道,想吃。陳笑笑像是在哄小孩子一般,說道,好的,我的婉兒姐,你在這寫着,我去給你買榴蓮。
林婉兒的眼睛彎成了月牙狀。
陳笑笑帶着大寶出門,在上京城內繞了整整一週,雙腳都快走斷了,終於買到了榴蓮,回到林家小院,小心翼翼的切好,遞給大寶一塊。大寶捂着鼻子,實在受不了這股臭臭的味道。
其實陳笑笑也不太明白婉兒姐口味怎麼這麼獨特,喜歡吃辣還可以理解和接受,但是像是榴蓮這種水果都能吃得津津有味。榴蓮在林家小院只有兩個人吃,一個是林婉兒,另一個是青竹娘。
有一雙貓鼻子的林婉兒挺動着鼻翼來到廚房,伸手捏起兩塊榴蓮大快朵頤。陳笑笑看到林婉兒鼻尖上面都沾上了墨汁。心裡十分滿意,可以想象在自己出門的這段時間,婉兒姐是如何的奮筆疾書、勤勞不拙。
走進書房,臉上帶着滿意笑容的陳笑笑看着書桌上厚厚一摞書稿,更加滿意的點點頭,然後鄭重其事的坐在書桌前翻開了第一頁。
陳笑笑的笑意僵硬在臉上,心中一陣惱火。拿起書稿。如同小旋風一般跑出書房,看到前廳內只有大寶在,開口問道:“大寶。婉兒姐呢?”
正蹲在地上不知道幹什麼的大寶仰起頭說道:“大姐,走了!”
“走了?去哪了?”陳笑笑不忍心再看書稿,上面一個字都沒有,畫的全部都是烏龜。大的,小的。個頭大小不一,睡覺的,仰臥的,打哈欠的。跳舞的,唱歌的,形態不一而足。最讓人覺得可氣的是。還有一隻打着蝴蝶結的小烏龜上面標註着——這是陳笑笑。
大寶將手放在嘴邊,做了一個噓的動作。神秘兮兮的說道:“大姐說,誰都能告訴,就是不能告訴笑笑,嘿嘿。”
林家小院的日子就在不知不自覺、嬉笑怒罵之間悄悄溜走,有人想去抓住,但是時間卻如同小院水缸內的兩尾鯉魚,渾身光滑,你越是用力,越是抓不到。
今天一清早,天氣灰濛濛的有些陰沉,林婉兒破天荒的早起牀了,稍作洗刷,端起一盆子清水,輕輕潑灑在小院和前廳內,大魏國清明節有這麼一個習慣,還起了一個挺文雅的名字——洗塵,洗去一年的塵土和髒污。
做完這一些,離着天亮還有一段時間,林婉兒來到廚房,挽起了袖子,自從青竹娘來了之後,自己很少再如廚房,一方面林婉兒和青竹孃的廚藝比起來有些差距,另一方面林婉兒自己對於下廚房深惡痛絕,當初在澶州是不得不爲之。
煮好早飯之後,林婉兒便推門出了小院,昨天已經和老爺子宋端午商量好了,今天早上,老爺子去折些楊柳,然後分給林婉兒一些。此時身體健碩的老爺子扛着一根手臂粗的小柳樹趕來。
林婉兒看到這棵被攔腰斬斷的可憐小柳樹,忍不住搖了搖頭:“老宋,你這柳樹在哪偷砍的?”
“哈哈,什麼叫做偷砍啊?兵部尚書洪新甲家裡種了不少柳樹,我便去他家討要一棵,這小子指了指宅子裡的柳樹,讓我隨便砍,我看着他家前廳前這一棵挺好,便砍來了。”宋端午用那雙粗糙的雙手摺下柳枝遞給林婉兒。
林婉兒去除柳枝的枝枝蔓蔓,放在一旁,私下卻忍不住偷偷一樂,這門前柳樹是爲了討個好兆頭,寓意着柳暗花明又一村,結果卻被宋端午砍了回來,想來洪尚書心中也是想罵娘吧。
整理好柳枝,林婉兒插在自己門前,樂呵呵了半天,然後讓宋端午來家吃飯,兩人坐在前廳正滋滋溜溜的喝粥。
冬蟲夏草從房間內走出來,兩個丫頭眼圈紅紅的,看樣子應該是今天清明節,想起了簡大家,心裡不好受,偷偷哭過了。林婉兒沒有多說什麼,讓兩人坐下,親自給兩個丫頭盛了一碗粥,剝好雞蛋,放在兩人面前。
青竹娘和陳笑笑按時起牀,看到前廳的場景,都被嚇了一大跳,還以爲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摸了摸林婉兒的眉頭,不燙啊!直到此時,兩人恍然大悟,今日清明節。
吃過早飯,天空雖然明朗了一些,但是依舊灰沉沉的,好像被一匹灰色的布練遮蓋了一般,看不清楚原有的顏色和情景。
冬蟲夏草還要去劉宏達和沈鬆文那裡幫忙,林婉兒卻將兩個人攔住了,然後拉入自己的房間,將兩人按在椅子上,兩個丫頭站在旁邊看着林婉兒忙來忙去,開口問道:“林大家,這是做什麼?”
“哎!”林婉兒嘆了一口氣,從櫥子裡取出一個包裹,放在桌子上,“這是簡姐姐留下的東西。”
冬蟲眼圈一下子又紅了,雙手有些顫顫巍巍的解開包裹,裡面有基本連環畫和兩雙小虎頭鞋,被放的有些泛白,看着小巧可愛。但是也讓人心酸不已。連環畫和虎頭鞋上面還蓋着一張紙。
林婉兒有些驚訝的看着包裹裡面的那張紙,有些不太相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明明記得收藏的時候裡面沒有紙張啊。
拿起紙張,林婉兒展開一看,心中更加驚訝了,上面寫着“安好”兩個字。簡大家在澶州大牢的時候,曾經寫過“安好”兩個字。意思是自己安好。婉兒你不要擔心,再後來簡大家消失了,沒人知道去處。
看到這張紙片。林婉兒突然覺得有些莫名的心安,開口說道:“你們兩個看到了嗎?簡姐姐就在我們身邊,你們可不準再哭了啊。”
小心翼翼將紙片疊好,林婉兒出了門。讓冬蟲夏草好好回憶一下和簡大家一起生活的點點滴滴。
林婉兒又來到寶玉和玉寶的房間,兩人正在寫字。看到大姐進門。寶玉指了指書桌上的紙張,說道:“大姐讓我寫的《版若波羅密多心經》我正在寫,等寫完十遍之後,我會燒了的。”以前在澶州的清明節。寶玉會到一座小小的墳頭,如今在上京城,只能寫些經文燒了祭奠逝去的人。
林婉兒點點頭。有時候總是想忍不住告訴寶玉真相,但是又怕這個成熟的小傢伙會做出什麼出格事情。
嘆了一口氣。林婉兒將當年寶玉母親留下的那塊濁玉在懷中取出來,然後輕輕巧巧的掛在寶玉的脖子裡,開口囑咐道:“寶玉,這裡有一塊玉石,現在大姐交給你,你一定要好好保存,一定不能丟了,你明白嗎?”
寶玉重重的點點頭,用手使勁兒攥了攥玉石。
林婉兒還有話想說,但是最後還是嘆了一口氣,出了房間,透過陳笑笑的房間門縫,看到對方正在摩挲那把琵琶,那是父母唯一留下的東西,是思念和記憶的唯一寄託,大寶坐在陳笑笑旁邊,一動不動,靜靜的看着陳笑笑。
“大姐,大姐!”林乾毅的聲音從前廳傳過來,平日這個時候,林乾毅都是在國子監的,不知道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
林婉兒走到前廳,看到林乾毅懷裡還抱着兩個酒罈子,問道:“老三,這是什麼?”
“這是三皇子讓我帶來的兩罈子酒,其中一攤子是給大姐的,說是用來祭奠簡大家的,另一攤子是給隔壁宋端午宋老爺子的。”林乾毅今天很不一樣,話語多,臉上還帶有若有若無的微笑,好像遇到了什麼高興的事情一般。
林乾毅將兩罈子酒放在桌子上,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大姐,國子監還有事情,我先走了。”然後頭也不回的跑出了小院。
林婉兒像是想起什麼事情,急衝衝的跑出小院,在背後喊道:“老三,你等一等,等一等。”
林乾毅停住腳步,但是沒有回頭,背對着林婉兒問道:“大姐,有事嗎?”
這個老三啊,總是這麼遮掩着自己的情感,不高興了,反而顯現出一種無所謂的表情,想念燕兒,想到想哭,卻一直倔強的挺着,不讓任何人看出來。
“老三,我是你的大姐,怎麼會看不出你的想法,如果實在難受,你就告訴大姐吧!”林婉兒走到林乾毅面前,伸手幫着他擦了擦眼淚,然後塞給老三兩個雞蛋:“老三,今天你還沒有吃雞蛋呢?給,一個你的,一個燕兒的。”
林乾毅攥着兩顆紅紅雞蛋,問道:“大姐,你說我還能再看到燕兒嗎?”
林婉兒一愣,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最後重重的點點頭:“老三,一定能!”
……………………
宋端午早上去了兵部尚書洪新甲府上砍了一棵樹,然後和林婉兒將柳樹分了分,插在門上,又在林家小院吃了一頓早餐,回到自己的小院內。
自己這間院子和林家小院相差不大,但是卻顯得有些蕭條,宋端午在小院內扎個一個馬步,虎虎生風的打了一套拳法。
打完拳法之後,宋端午突然間覺得有些疲憊,頭昏眼花,一股疲憊從心裡涌出來。宋端午搬了一個椅子放在小院內,然後一屁股蹲坐在椅子上,用嘴巴叼開三斤裝的女兒紅封泥,仰頭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個底朝天。
宋端午眼前的一切都在變化,先是自己的婆娘,在外人面前很給自己面子,可是私底下總是叨嘮自己,那張嘴一刻也沒有停過,真是煩死人了。於是宋端午總是請兄弟來家裡喝酒,只是當年的十三太保如今雖然都在上京城內,卻從來都沒有見過面。
後來,宋端午看到了自己一對兒女,女兒比兒子大三歲。宋端午很喜歡自己那個長相俊秀的女兒,總想着以後要是有哪個王八蛋小子欺負了她,自己就拔了那小子的皮。兒子雖然調皮了些,但是男孩子嘛,可以接受理解,但是這小子膽子太小,做錯事總向他母親和姐姐身後躲,不像個男子漢!
再後來,呈現在宋端午眼前的是自己的老兄弟,當初十三個人那是呼風喚雨,特別是在徐大哥的帶領下,已經穩穩的壓那位大將軍一頭。
可是朱雀門事變之後,什麼事情都變了。徐大哥,徐大哥,如今的西涼王,爲兄弟兩肋插刀的西涼王,你還記得我們這些兄弟嗎?
宋端午晃晃悠悠的站起身來,眼淚順着那張粗糙滄桑的臉龐流下來,顯得整個人更老了。
楊柳依依,楊柳依依,卻已經物是人非,物是人非啊!
此刻,在上京城內其他十二處和宋端午小院相似的院子內,十二位白髮蒼蒼、盡顯老態的老人都喝的酩酊大醉,昏睡的昏睡,痛哭的痛哭,那聲音像是受傷的狼,也像無助的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