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紫要吐血:“大不了也就一百元吧,這工本費沒事,咱們是交稅納稅的好老百姓。”交吧,幹嘛要攀那交情,她寧願交錢。
“一般三個月能拿到,你要是想住在我這兒,你可以直說。”
“……。”衛紫便無語了。
餓得有點難受,來的時候也沒有吃早餐呢,盯着桌上的蘋果,想着一會他離開,她就拿個蘋果啃啃。
顧淮墨站起來:“要吃午餐嗎?”
“好啊,謝謝。”
“幫忙吧。”他丟來一句話。
她又不得不起身,他從冰箱裡拿出菜,示意她做飯,水嘩嘩地流過,然後是他切菜的聲音,她恍惚又回到了以前那樣的夫妻生活裡。
“把油給我。”
衛紫回過神來,把油給他,手碰到他的手,他還用着怪異的眼神看她。
看得她耳紅面赤的:“幹嘛,鍋要燒紅了。”
“你的手,碰到我了。”他說。
“裝什麼正經啊,昨天晚上也不知道是誰摸上我的牀的,還對我耍流氓,現在卻來裝貞潔。”要不要變化太快了,她都要跟不上他的變化了。
他一抿嘴笑:“原來你還記念着昨天晚上的事,也不知道是誰抱住我的腰,臉貼着我呢。”
她在後面做鬼臉,瞪他。
丫個不要臉的老男人,都幾十歲的人了,還和小青年一樣。
酸辣土豆絲,紅燒豆腐,清炒大白菜,還有個紫菜蛋花湯,很淡啊,衛紫習慣性地把他的飯也裝了,放在他那邊,扒拉二口說:“最近b市的肉價,很貴嗎?”
“不知道。”
“我兒子就沒有肉吃嗎?”
他眼裡滑過笑意:“衛紫,你想吃肉,不必那麼端着,直接說多好,冰箱裡還有隻雞,做個醬油雞多快。”
“你先吃吧。”她想吃肉。
飛機餐有什麼好吃的,淡得不得了,賓館那邊是泡麪而已,想吃肉啊,越淡的飯菜,就覺得越是想念肉的滋味。
去冰箱裡把那雞找出來,洗了乾淨再抹上鹽,醬油和油醃着,等洗淨了電飯煲再放進去燜着,也就十分鐘左右的事,香噴噴嫩滑滑的醬油雞就出爐了。
撕了個雞翅不客氣地吃着,他已經吃飽了,就靜靜地看着她吃,還和以前一樣,很能吃,可是怎麼的,就瘦了呢?
“晚上你帶熙睡吧,不過那牀很小,你和他睡我房裡,我睡那小牀。”
“哦,那還得謝謝顧淮墨你了。”
他笑:“不用謝。”
真想翻白眼,索性把碗端進去洗了。
熙中午睡醒了就哭,鬧騰着,二個人都圍着他繞。
衛紫摸摸他的臉:“好像不燙了啊。”
“哭什麼呢?”他研究着。
“你是他爸爸,哭什麼你都不知道?”
“你還是他媽呢。”
“不是你照顧他的嗎?”
“我怎麼知道。往時是保姆照顧的,要不然我打個電話問問吧。”他還真不知道。
就是想跟她鬥鬥嘴皮子吧,其實小孩子睡醒了哭,多正常一件事,醒來沒有看到大人在身邊,有點害怕罷了。
摸摸尿片,不溼啊,衛紫抱住他哄:“不哭,熙,是不是餓了,要不要喝奶?”
“嗯。”熙應了一聲。
衛紫便指使顧淮墨:“去泡奶粉。”
他乖乖地去泡奶粉,在外面問:“衛紫,要放多少?”
“笨的啊,放三勺啊,加一半熱水,再加一半冷開水,水溫試好了再放奶粉下去。”
“我倒沒有照顧過,衛紫,索性你不要去工作了,回來照顧熙吧,你每月工資多少,我給你多少便是。”
她不吭聲,顧淮墨把泡好的奶拿來給她:“你就捨得熙嗎?”就捨得他嗎?
後面那句,他沒有問出來,一問出來準會讓她打擊一下。
“有保姆照顧着呢。”
“你覺得自個的親媽照顧,會比保姆照顧得差嗎?”
“我不想在b市,我無情,成了吧。”她不想聽他說這些。
如今是物是人非,不是鬧鬧小脾氣,不是過家家,說不回來就不回來,說回來,就一句話的事。“
“回b市吧,這裡也可以工作,你就不想看到熙嗎,你就捨得,錯過他成長的一點一滴?”他誘勸着。
女人的心,總是軟的,希望衛紫可以不捨得熙,不要再遠走了。
在他的眼皮底下,他會看得更牢的。
衛紫瞪他:“你能不能不要說話了,討不討厭呢。”
“衛紫,你在酒店裡看到的,如果你真的相信了,那麼二年的時候,你也可以用你的腦子去想,我還會一直在等着你回來嗎?”
她不想說話了,抱着熙出去在陽臺那兒喂他喝奶。
那些過去,畢竟是過去了。
而現在橫眼前的,很多很多的事,顧家的態度,請恕她不能接受。愛情是二個人的事,生活還是二個人的事,可是她不想再攀這高枝了,她這小戶人家的人,她這沒有好出身的人,攀上這樣的高枝,註定了只有一個結局,那就是傷,還是傷。
而她,還有多少的心能再被傷。
她不是奧特曼,可以倒下了又重來。
幸好,他也沒有再說什麼。
她的天空,可以不用有他,依然可以過得很好的,辛苦些,又怕什麼呢,本就不是溫室的花朵。
他說出去會,她就在家裡陪着熙玩,看着熙,心裡總是生起很多的柔和。
“媽咪,媽咪。”熙撿起玩具車,朝她快樂地笑着叫。
她坐在地上笑:“熙好乖啊,再叫媽咪,媽咪好喜歡聽呢。”
熙就使勁兒地叫:“媽咪,媽咪。”
“來,親親媽咪。”
把臉湊上去,小傢伙真的重重地親了她一口。
真的,有點不捨得走了,還沒有想着離開的事,就不想走了。
“媽咪,媽咪。”他親完了她,把小臉也湊給她。
衛紫就忍不住地笑,抱住這個小身子,在他小臉蛋上狠狠地親:“小東西,小心肝兒,想不想媽咪。”
他能聽懂,可是不太會說很多的話,只是看着她笑。
她戳戳他肉呼呼的臉:“媽咪可想你了,天天都想你,沒日沒夜地想你。”
傍晚五點半,顧淮墨終於回來了,提前很多東西放在廚房的流理臺,一邊跟她說:“我打電話去約好了,明兒個就去辦你的身份證吧。”
“哦,謝謝。”
“做飯吧。”
“我不餓。”所以她不想做。
顧淮墨顧自去泡茶:“在我家住着,不管你餓不餓,叫你做,你就得去做。”
嘎嘎,怎麼又和以前那樣霸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