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我被地下錢莊的人追殺,不巧就來到了這裡。當從別人口中得知她竟然是展少的女人時,我……我就想來碰碰運氣,看是不是能夠好好敲詐一筆。展少,我錯了,我只是被逼走投無路,纔來敲詐你女人的。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就只是想要錢而已。再不還錢,那些人真的會要了我的命的。”
展志歌聽着男人的言辭,眼中有着不信。四個月前,函函那時剛被晏櫻宮的人擄走,怎麼可能會發生這種事。爆怒的展志歌又是對他一陣狂踢,直到對方狂吐鮮血,他纔再一次質問,“說出你背後的指使者!”
男人氣息奄奄,微眯的眸子滿是驚恐。但仍然堅定的宣稱,他說的一切都是真的,併發誓再也不敢了。
面對這樣的答案,展志歌很是不滿,整個人都染上了地獄的寒氣。回過身,將完全受到打擊的函雨凝打橫抱起。快速的向堡內走去。並下令,將那個男人和晏櫻宮的人通通押回去。這件事情,他不會這麼算了。
沒有人能夠傷害他的函函!
水寂對於展志歌的反應既驚訝又失笑。驚訝即便在看到那些旖旎的照片,展志歌依然至死不渝的相信函雨凝。失笑的是,她不是早知道展志歌對函雨凝的深情嗎?
經過調查,確認,晏櫻宮的人在擄走函雨凝那天,的確入住過那家酒店。由於那天剛剛給函雨凝服了解藥,所以她回覆了呼吸,但並沒有清醒。那個小偷也是抓了那個空,將函雨凝給強姦了。
而據當時押函雨凝回晏櫻宮的人說,那天早晨她們去函雨凝房間時,的確看到她全身赤裸,當時害怕被責罰,所以並沒有稟告事實。沒想到,這個男人還是找上門來了。
展志歌聽到這個事實,雙眼染上了血雨腥風,氣惱將書房內的所有物品砸得亂七八糟,而當他回神之跡,愕然發現函雨凝正站在門口,一臉慘白,潔亮的眸子不斷掉着珠子。
展志歌嚇了一跳,立刻衝上前,解釋道,“函函,那人都是胡說八道的。根本就沒有那回事。那些照片也都是合成的,就是想要破壞你我之間的感情!”
函雨凝木然的看着眼前柔情眸子中仍然染着還沒有來得急消散的紅霞,喃喃低問,“那是誰想要破壞我們的關係?”在這個世界上,敢和‘御’組織叫板的人,幾乎都已經死了。
“是……”展志歌一時啞語,竟然找不到誣陷者。“是餘鴻飛以前的忠僕!”頓了一下,展志歌還是編出了一個並不存在的人。
“那你爲什麼發火?”函雨凝接着又茫然的問着。只是那眼中的晶瑩像是不要錢似的,掉得更快了。
“我只是憤怒竟然有人敢從你身上下手!”今天他不該帶函函出門的。如果她沒有出去,這一切就不會發生,函函也不會打擊得整個人像是丟了魂一樣。其實不管那件事情是真是假,他只擔心函函會出事。
不過爲什麼這麼湊巧,那個男人恰巧在他帶着函函出門的時間出現呢?
展志歌擔憂的眸子中,終於露出猜測的眸光?
想想最近的一切,豁然開朗。即便沒有真憑實據,展志歌也敢肯定,這件事情一定和晏櫻宮的人有關!
是他大意了,以爲她們真的想通要離開了。原來還給他準備了這麼一場戲。既然他們不讓他安寧,那就真的別怪他不客氣了!
展志歌回神時,見函雨凝搖搖晃晃的轉身離開。失落的神情,像是給自己宣判了死刑一樣。他清楚,函函是一個很敏感的人,她一定是確定了那一切。
展志歌急得連忙衝上去,口齒不清的解釋。“不!函函,你別這樣!這件事明顯是有人背後操控,我一定會查出真相的。你別這樣折磨自己好嗎?”展志歌寬慰的大掌剛碰到函雨凝的肩膀,就被她瘋狂的閃開,激動萬分的吼道,“別碰我,我好髒……”
現在的她已經沒有資格再得到展志歌的寵溺了。想到那些照片上的畫面,她就覺得噁心,真的好髒好髒。
被推開的展志歌一愣,但立刻回過神,將函雨凝緊緊摟在懷裡,沙啞心疼的安慰,“不會,我的函函是世界上最純淨的女孩,我永遠也不會嫌棄你的。你別擔心,這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再給我一點兒時間,我一定會查得水落石出的。”
函雨凝像是發了瘋似的,完全聽不進展志歌的話,對他又打又咬,整個人處於顛瘋狀態。根本冷靜不下來。展志歌很怕她會傷了自己,更怕她會傷到肚子裡的孩子。只能找來醫生,強行給她打了一針鎮定劑。待到函雨凝熟睡後,展志歌才帶着滿身的戾氣殺了出來,對着阮宇朗就立刻命令,“給我好好查查水寂和青雪!不用再給她們留任何情面!”
除了晏櫻宮,他想不出還有什麼人敢和他玩這樣的花樣!不管那件事情是真是假,他都不會放過那些有心要傷害函函的人。
隨後展志歌直接來到了水寂所居住的地方,沒有客套,眼中充滿決然,“你最好祈禱別讓我查出這件事情是你主導的,不然就算你和我流着同樣的血液,我也是不會放過你的。”
水寂失亂的神色中載滿傷痛,沙啞的嗓音,低聲質問,“那個女人就真的對你那麼重要?重要到連自己的母親也不相信?難道你要爲了那個女人殺了我嗎?”傷痛的沙啞中帶着憤然,“難道你要爲了那個表裡不如一的女人殺了你的親生母親嗎?”
水寂對於展志歌和函雨凝的反應有些詫異,她以爲發生了這件事,該憤怒的是展志歌,哭泣着求諒解的該是函雨凝,爲什麼一切都反了?展志歌的眼中並沒有對函雨凝的絲絲厭惡,反而是怒不可遏的殺氣。似乎要將那個傷害函雨凝的人碎屍萬段。
水寂知道這代表着什麼,可是她不想懂。那個女人不值得她的兒子付出那麼多?
“你哪隻眼睛看見函函表裡不如一了?”若她不是他的母親,展志歌早一巴掌扇上去了。沒有人可以侮辱他的函函。函函是這個世界上最純淨的女人。
“難道她不是?”水寂傷痛的神色中露出一抹冷笑,不明爲什麼自己聰明的兒子會被那個女人迷惑成這樣。“除了會給你帶來麻煩外,我真沒看出她還能夠帶給你什麼?”
水寂的言辭過於犀利,讓本就在暴怒邊緣的展志歌突然大吼,“只有她,才能夠帶給我溫柔和幸福!”從第一次見到那個十四歲的小女孩時,那雙靈動的倔強
眸子,就能夠輕然的敲進他的內心。她或許不是最優秀的,但卻是最觸動他心房的那一個。“整整十八年,只有她才讓我覺得活在這個世界上,還是有希望的。如果沒有她,你今天看到的只會是一個殺人如麻,殘暴兇狠的無心之人。”
小時候,那個總是會溫柔的給他講着童話故事的媽媽,現在爲什麼總是一次一次擊垮他對她的信任呢?他給過她機會,也願意和她重新開始,可爲什麼他嚮往的平靜,最終都要被這個他最親的人破壞掉呢?
水寂被展志歌的質問弄得啞口無言,怔怔的看着眼中寫滿傷痛的兒子,有些後悔她所做的事情。可是,如果她不這麼做,她如何對得起自己的女兒?
展志歌微閉的雙眼也有溼潤的前兆,不想再和眼前糊塗的女人多費話,轉身離開,只希望這一切都只是青雪做的,而不是這個和他有着血緣關係的母親指使的。
展志歌走後,水寂開始忐忑不安。她知道,憑展志歌的實力,查出誰是事情背後的主謀很容易。那她和展志歌的關係想要再和好,就更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最終她和展志歌鬧僵,她在離開之前,也一定要將函雨凝那個蛇蠍女人趕出去。她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的兒子。
水寂想了很多辦法,終於將信帶到了函雨凝的面前。當函雨凝收到那神秘紙條,原本慘白的臉色更漸深暗。
“想知到那個男人爲什麼會來找你,就來見我!”
函雨凝略略猜測了一下,就知道約她相見的是水寂。她很清楚,這件事情背後確實有人策劃,可她同樣也明白,她受辱的事情千真萬確。‘御’組織的情報組是不可能有錯的。
展志歌好不容易將函雨凝安慰睡着,心疼的在她的額上印上一吻,才急急離開。他知道阮宇朗已經查出事情了。可就在他前腳剛走,牀上本該沉默的美眸突的睜開,穿上鞋子,衣服也沒有披一件的就快快來到了水寂的房間。
看着來人的慘白,水寂有些驚訝。才兩天,函雨凝整個人的氣色看起來十分的差。單薄的睡衣似乎連那小小的身子骨都快撐不起來了。
“你……還好吧!”
“託你的福,還死不了!”函雨凝撐着沉重的身子,緩緩坐了下來。看着眼前的婦人,內心自嘲。虧她還想要幫她和展志歌和好,沒想到,在她的眼中,就只有青雪那個女兒。“不過你也讓我看清了,你對你女兒的付出。還真是偉大,竟然爲了女兒,連兒子也不留情!”
“你什麼意思?”水寂茫然的眸子中閃過一抹慌亂。像是被說中什麼心事一樣。
函雨凝誇張冷笑。“我還能有什麼意思,難道你沒有看出,這件事情,傷害最大的其實是你兒子嗎?”若不是看着滿眼傷痛氣息的展志歌,恐怕她早就離開了。但儘管心痛展志歌,可內心的那道坎,她依然無法跨過。
“我……”
“別跟我說不是你,這樣的謊言你真的好意思說出來?你就不怕當一切的真相擺在眼前時,你在展志歌的眼中會是多麼的不堪嗎?”函雨凝盛氣凌人的直接截斷了水寂想要說的話。對於這樣自私的母親,函雨凝很想爲展志歌好好的教訓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