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萊是一個懂分寸的人,如果他意識到他對她的感情,一定會主動躲得遠遠的,默默療傷。可函雨凝明顯感覺他糾結的神色中,滿是對她的歉意。
再函雨凝再三表示喜歡無關後,展志歌才神色嚴肅的點了點頭。“是有些心不在蔫。”努力思索最近發生的事情,沒有能夠影響到阿萊情緒波動如此之大的啊!“我會找他談談!”
“我問過了,他抵死不承認,還衝我發火,很兇很嚴肅。可我覺得那是他心虛。”函雨凝非常犀利的指出阿萊現在的狀態。隨後亮眼一轉,建議道,“要不你派人監視監視?看看他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讓他如此內疚的?”
展志歌舉手掐住函雨凝調皮的小臉蛋,很是寵溺的堅定道,“我纔不相信阿萊敢做對不起你的事情呢?”要知道函雨凝在阿萊心目中的地位可高着呢?“不過,我會讓人去查查!”
得到滿意答案的函雨凝很是嬌媚的笑了。現在有人情味的展志歌真可愛!
但一切的調查還是太慢,在展志歌的調查結果還沒有出來的時候,阿萊就動手了。
這天下午,函雨凝去訓練場運動了一下後,回到大廳吃着水果。阿萊走了過來,陰沉決然,讓函雨凝微微一震,但很快恢復神色。納悶道,“阿萊,誰欺負你,少夫人給你報仇!”
函雨凝一副護短的語氣,竟然沒有引起阿萊的任何表情變化。這讓函雨凝錯愕的連口中的水果都忘記咀嚼了。雙瞳睜大,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了。
按以前,阿萊一定會和她擡扛;按這兩天,阿萊一定會冷諷兩句;但現在,竟然像是沒有聽見一樣。這事大條了,難道發生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纔會讓一向高傲自大的男人整個人變了個樣?
阿萊很平靜的坐在了沙發上,雙眼木訥的看着眼前的茶几,發呆,發愁,更發愣。大掌緩緩的伸了過去,取過盤中的蘋果,又拿起水果刀,像是打算做做細活,削削果。
那細膩的動作,讓函雨凝看得特逗。毫不客氣的大笑起來,阿萊卻如閃電般,猛然侵到了函雨凝的身邊,鋒利的水果刀就毫無間隙的抵在了函雨凝的細嫩的脖子。
笑聲戛然而止,函雨凝目光一聚,閃過絲絲冰寒的懼意。但很快收起,從容淡定的用黑漉漉大眼看着眼前寒光乍現之人,淺呼一口氣,輕蔑的打趣道,“怎麼?現在不打算回口改動手了?這……是想要直接結果了我嗎?”
凝神的黑目緊緊的鎖住阿萊,深深的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的決然與無奈。即便是兇殺的眸光中,仍然有着難以掩蓋的痛。
這就是阿萊這幾日以來的糾結嗎?他竟然想要殺她!爲什麼?
函雨凝輕鬆的鎖住阿萊深邃的眸子,想要看清那滿是深意中的眸子到底想要表達何意。他,真的下得了手?函雨凝堅決不信。
“函雨凝,你給我閉嘴,我現在要殺你,你就不能夠做出怯弱害怕的神情向我求饒嗎?”阿萊討厭函雨凝現在泰然自若的事情,彷彿她仍然只將他的舉動當成笑話在看一樣。越是這樣,阿萊內心的愧疚之情就愈盛。
宮主那邊逼得越來越
緊,他再不動手,四大豔娘就會親自動手了。到時候,函雨凝只會死得更殘。如果讓他親眼看到函雨凝死在他的面前,他寧願親自結果了她的性命。
函雨凝冷笑兩聲,譏諷道,“阿萊,你覺得我會嗎?如果我卑微的向你求饒,豈不是很丟少夫人的臉?”函雨凝仍然用着平日裡和阿萊開玩笑的語氣,輕鬆的和阿萊周旋着。隨後目光一凝,聚會心神的看着阿萊,堅定道,“況且我賭你不敢!”
“函雨凝,你別那麼狂妄!”阿萊大吼,“我只要輕輕動一下,你的小命就不保!”爲什麼函雨凝如此盛氣凌人的姿態,反而讓他更加的下不了手,甚至拿着刀的手開始微微的向回縮,就怕那鋒銳的刀刃會劃破那潔白的細脖。
函雨凝再一次輕快的笑了,毫不在乎的拿着手中的水果吃了起來。並且很是輕鬆的打趣道,“怎麼?看我很不順眼,想把我當成是水果削了嗎?”
“你……”阿萊再一次激怒,渾身燃起狂爆的風沙,冰冷的水果刀再一次緊緊的貼上了函雨凝白皙嫩脖。函雨凝又強迫的停下了咽食的動作,潔亮的光霞又微微投向了阿萊,就在兩人僵持不定時,阮宇朗輕盈的走了進來,看着劍拔弩張的兩人,微微一愣。
隨後很是散漫的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會了下來,拿起手中的資料看了起來。淡然的神色中,沒有掠過一絲絲的慌亂。語辭輕鬆的諷刺道,“你們兩人還真是越玩越起勁了!”
函雨凝和阿萊兩人自從認識以來,就沒有哪天不針鋒相對的。所以,即便此刻,冰冷的殺氣瀰漫在兩人之間,阮宇朗依舊能夠做到雲淡風聲。
但正是這淡然無所謂的態度,再一次惹怒了阿萊,雙眼微微一閉,發出絕望的眸光。手中的刀再一次加了一分力度,函雨凝感覺到了一絲細微的疼痛,她知道,鮮紅的血液已經從她的脖子浸了出來。但她依然鎮定自若的看着眼前染滿絕望的男人。
血紅的諷刺飄進了阿萊愧疚的黑眸,驚恐的致使他握刀的手微微一顫,手中的刀陡然落在了地上,發出清脆放棄的嗓音。阿萊的心神立刻恢復,恐懼的向後退了兩位,自責的看着函雨凝,隨後發瘋似的衝了出去,嘴裡發出無法喧囂的沉痛!
阿萊走了,函雨凝和阮宇朗齊齊將目光投向了他消失的方向,阮宇朗柔柔的遞給函雨凝一張紙巾。函雨凝木訥接過,輕輕的拭了拭受傷的脖子,並無大礙,除了點點血痕外,連下落的紅珠也沒有一顆。足見即便被逼得快要崩潰的阿萊,也沒有想過要傷害她。
“他真的有事瞞着我們!”阮宇朗很肯定的總結。
函雨凝微微頷頭,納悶道,“除了展志歌,還有誰能夠命令阿萊,讓他來殺我呢?”雖然阿萊最終收手,但函雨凝內心還是一陣後怕。就連阿萊竟然也有另外服從的主子,那他們到底還能夠相信誰?
“阮宇朗,你會不會也有其他效忠的主子呢?”函雨凝苦苦一笑,揶揄的問出一句玩笑話。
阮宇朗一臉認真的摸了摸下巴,思忖片刻,才嚴肅的回道,“或許我真該隨潮流,再找一個主子,嘗試一下我侍奉兩個主子能否應付得來!
”
函雨凝笑了,只是笑中有着酸澀,剛纔那一幕真的令她很傷感,感覺她最好的朋友即將舍她而去一樣。發生了這事後,她知道,她和阿萊再也不可能回到從來了!
阿萊發瘋的奔了出去,喝得號淘大醉。醒來是,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幾名如花似玉的冰冷女子正站在他的面前,神情清冷,沒有絲毫情感。
阿萊揉了揉自己發暈的腦袋,才懶懶的起身,正迷離的眸子中狂涌着凌亂的思緒,愁思着他要如何解釋他沒有完成任傷,並阻止四大豔娘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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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還沒有來得急開口,門口走進來一位更加雍容華貴的女人,即便已經五十多歲,但姣好的面容依舊綻放在她清冷的面孔。
阿萊的心撲通一下,身體緊繃,迷亂的眸子凝神一震,立刻從牀上翻身下牀,恭敬低頭,“宮主!”阿萊怎麼也沒有想到,宮主竟然親自來了。
宮主水寂淡漠視之,靜靜的坐了下來。儀態優雅的看着眼前低頭敬之的男人。悠悠問道,“爲什麼不完成命令!”淡淡雅雅的嗓音,卻有着嚴冬的冰寒之氣,再一次強烈僵硬了阿萊的心。
懼意染上他疲憊的臉,輕輕嚥下怯弱的唾液,不卑不亢的回道,“函雨凝是展志歌的妻子,我不能殺她!”
“啪!”響亮的巴掌從旁邊四大豔孃的菊手中綻放。
“我的命令,什麼時候需要你置疑了?”水寂的如冰之聲再次驚恐的響起。震得阿萊立刻跪倒在地,無畏無懼的繼續講理。“你答應過我,絕不會做出傷害少主的事情。所以請宮主贖罪,這件事情,我不能答應!”
聽着阿萊的理直氣壯,水寂的嘴角淡淡勾起。陰森的看着阿萊,堅定道,“想保你家少主的命,你就必須殺了函雨凝!”那個女人是展志歌最大的絆腳石,一旦她被獵,展志歌就只有被殘害的命運。
“不!函雨凝是少主最重視的女人,也是‘御’組織的少夫人,她只會是少主最大的幫手,不會給少主帶來麻煩的。”
聽着阿萊可笑的解釋,敏銳的水寂再次一針見血的說出她的猜測。“怎麼?你喜歡上她了?或者說你愛上她了,所以下不了手?”看來那個女人果然有本事,竟然來心如磐石的阿萊都攻陷了。這樣的女人,不除不行。不然,她只會成爲強者的弱點兒。
阿萊的臉猛然一慘,心也倏的漏跳了兩下。“宮言,沒有!函雨凝確實是個很聰慧能幹的人,她不會做出愚蠢之事傷害到少主的。”
水寂沉默的看了阿萊一會兒,纔再一次冰血的命令,“阿萊,我不管那個女人在你們心目中佔有什麼地位。我只知道,她的存在,就是對你們最大的威脅。所以,既然你沒有辦法完成任務,就讓竹去吧!若敢阻攔,晏櫻宮將追殺到底!”晏櫻宮的叛徒,只有死路一條。
“宮主,求你別這麼狠心,函雨凝雖然是少主的弱點,但同樣,她也是少主重獲新生的支柱。如果你殺了函雨凝,少主只會墮落的下地獄的。到時恐怕沒人能夠解救。況且函雨凝已經有過少主的孩子,她是少主心目中唯一認可的‘御’組織女主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