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伊索都有悔意,會不會還有人比伊索更有悔意,所以不顧一切,和以前的聯盟者翻臉,暗中幫助展志歌呢?
函雨凝的猜測,讓展志歌也染上暗沉。贊同的點了點頭,也只有這一種解釋,才能夠將這一切理清。可這個救他的會是誰呢?
展志歌起身,拉着函雨凝一同來到了伊索的房間。見他和盈盈正開心的在花園的玩耍,歡騰的場面,讓人根本聯想不到,這個慈祥的老人,曾經竟然爲了點兒利益做出那樣喪盡天良的事情來。
盈盈一見展志歌和函雨凝來了,立刻飛撲投入函雨凝的懷抱,“函媽媽,盈盈好想你!”
函雨凝寵溺的將盈盈抱在懷裡,摸了摸她額頭的溼潤,微微蹙眉。細聲責備,“你看你,玩得滿身是汗,讓蘇阿姨給你洗個澡換身衣服!”
盈盈雖有不滿,但看着自己白淨衣服上的污漬,也嫌惡的點了點頭,乖巧的和傭人離開打理自己去了。
展志歌命人送上極品茶,坐於花園中,主動爲伊索斟上。寒暄了幾句,才進入正題。
“我知道伊索大人不想告訴我當年的事,是爲了避免更多的傷亡。但相信伊索大人也瞭解了最近情況,我知道,國王不是你兒子殺的,上次我車上的炸藥,也不是你兒子弄的。幸運的是,我被人救了。我只希望國王能夠幫我分析一下那個殺我的人和那個救我的人。不然,這件事情,只會鬧得更大。”
伊索端起茶杯,輕抿一口。神色中有着疲憊與哀嘆,久久才緩緩感嘆,“展少,你真的很聰明!但你該知道,我不想捲入這場紛爭!”
“十八年前,你就捲進來了,現在已經沒有資格說退出了。或許你覺得我應該和你的兒子好好的廝殺一翻?”孤靜老人已經失去了曾經的意氣風發,一心只想退出這殘忍的報復。但如今形勢,展志歌如何能夠成全他?
伊索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顫,寧靜的眼波再次掀起記憶的暗潮。“當年的慘案,我深感自責。如今給你們帶來的麻煩,我也很內疚。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夠逃開心扉,原諒大家。”
聽着伊索說着如此高風亮節之話,展志歌冷冷一笑。“伊索大人,沒有人會比我更痛恨這復仇的人生。這段痛苦的記憶整整糾纏了我十幾年。雖然我今天擁有強大的勢力,可我並不快樂。在我滅掉魂殿時,我就已經放下了一切的仇恨。是你們,非要揪着我不放。我想要重新開始,可是你們不給我機會!”
“對……對不起!”伊索的眼中滿是蒼桑的失落,他明白展志歌的無奈。可是……
“他們害怕你說了當年的事,讓他們成爲千古的罪人。”
“那你們就可以看着更多的生靈因爲你們的一己之私,繼續造成更多的殺戮嗎?那你們不是又同樣再走十八年前的老路?那你的懺悔又有什麼意義呢?”
展志歌犀利的言辭直接逼出了伊索的眼淚。滿臉都寫着羞辱及悔恨。這麼簡單的道理,他怎麼讓個晚輩來說明呢?
六千六百二十四個人同時死去,確實給他們造成了震撼。但現在經過無數
次的撕殺,死傷的人數又會少於這個數目嗎?恐怕不會吧!
爲什麼他們在年老之跡,還要走上這條錯誤的道路呢?
想明白這個道理後,伊索的思路也終於明朗,婆娑的眸子也晶亮起來,看着眼前如君王般的展志歌,低沉着嗓音,緩緩道來。“當年我們臨時成立的國際反恐小組,對於那件血案,都很後悔。所以,即便再擔驚受怕,他們也不會親自動手。一旦出手,就等於承認自己是那場血案的製造者。所以,我相信,殺你的人,不是他們。他們只會將自己的頭緊緊縮起,不會讓任何人發現。就是國王,也只有可能是被人逼的。不然,他是不會主動招惹你的。”
伊索的回答,讓展志歌和函雨凝驚訝無比。激動的追問,“那會是誰?”
“鷹頭,胡愷,獵鷹隊長!”伊索很肯定的說出答案,這也是他思前慮後猜測出來的唯一可能性。
“他沒有被你們下令殺死?”展志歌以爲,當年獵鷹組織全軍覆沒,現在怎麼還會有個隊長的存在呢?
“沒有殺的必要!他是我們所有人連接的橋樑,命令是他下的,所有的部下也是他殺的。比起我們這些幕後的籌劃者,他的責任也是不可推卸的。甚至比我們的罪孽更重。所以他更怕事情暴露,其他人也樂意看他出手,所以都會在無形中給他開綠燈!”
想通了的伊索,開始全力配合展志歌的提問,仔細的爲他們分析出他們現在面臨的敵人。“他是當年最精英的戰士,也是最聰明狡猾的一個。所以你才查不出他的任何蛛絲馬跡。這麼多年來,他一直銷聲匿跡,至於他手上的勢力強度就不得而知了!”
“至於救你們的人,我只能說,不會是我們反恐小組裡面的人。是誰?我也猜測不到!”原本以爲,救展志歌的人,是他後來結識的好友。現在看來,似乎並不是。但當年知道那件事的人就只有這些人啊?
伊索也百思不得其解。
展志歌愁思的摸了摸下巴,再一次不死心的問道,“你確定沒有其他人再知道此事?”
伊索很肯定的點了點頭,“任務十分嚴密,除了我們臨時成立的反恐小組外,就只有那隻精英小隊,獵鷹!”
展志歌眼前陡然一亮,驚訝的問道,“那獵鷹成員還有沒死的嗎?”很難想象,爲國家赴生死的獵鷹小隊最後卻成爲過錯的償命者。若不是父母的仇已經讓展志歌瘋狂做錯了一次,他一定不可能這麼冷靜的坐在這兒,和這些貪慕虛榮的人冷靜的分析。
伊索沉痛的搖了搖頭。那可是各國集結的精英啊!竟然……
“鷹頭出手,不可能會有活口的。”
展志歌看出了伊索沉痛後的疲憊,知道他不願意再多說。於是起身拉着函雨凝離開。他想知道的已經瞭解得差不多了,可以進行下一部的計劃了。
剛進內殿,函雨凝黑亮眸子一轉,激動的說道,“志哥,我覺得獵鷹小隊一定還有人活着。而那個活着的人,就是救你的人。”只有這種可能,一切才能說得通。
能夠在周密的計劃下精準救下展
志歌的人,一定是非常熟悉胡愷的人。而那個人必定是曾經獵鷹的成員。
展志歌深邃的眸子綻放異彩,讚賞的將函雨凝摟在懷裡。“函函真聰明,這個人不但是獵鷹裡的成員,同時還是個女的。”救他的女人,沉穩內斂,眉梢間夾着女人自有的妖。男人訓練不出那有意味十足的女人。他們的身上,甚至還有高貴的氣息,足見這名女子的能力。
“那你剛剛爲什麼不問問獵鷹成員的情況?”
“伊索不會說的。”展志歌很肯定。從他那自然流露出來的神色,就知道他再一次陷入了那段痛苦中。爲了懺悔,他寧死也不會引發更多的事端。
函雨凝小嘴一撇,有些不滿的哀嘆,“也是,他能夠良心發現,告訴我們這麼多,已經實屬不易了。看來我們只能根據你說的那些特徵,隨時注意我們四周,說不定能夠很快確定救你的人是誰?”
展志歌親暱的拉着函雨凝一同來到了書房,平淡的說道,“幫助我的人,我們可以先不理。反正她若想出現,一定會出現的。我們現在關鍵是要弄清胡愷這個人。伊索都佩服不已的人,絕對不會簡單的。”
幾次都在他眼皮子底下動手,足見胡愷這人的本事。而且他的目標也是那般的明確,就是要他的命。
“對!我去讓他們幾個進來好好商量一下……”爲了展志歌和安危,函雨凝特別賣力。還沒等展志歌發話,就主動的安排起工作來。她真的已經融入了展志歌的生活了!
關於胡愷的事,展志歌很快就爲他定立了一個針對性的計劃,目標就是要將胡愷徹底消滅。雖然有些困難,但至少有了目標,大家更加嚴肅的忙碌了起來。
伊斯洛也順利的聯繫上了展志歌,語氣還算友好,沒有了囂張氣焰。坦言讓展志歌放了他的女兒和父親。展志歌淡笑拒絕,理由十分冠冕堂皇,“盈盈和我妻子十分投緣,現在她又剛好放假,主動提出要在這裡住一個月。我和潼兒都很高興,會好好照顧她的。等她開學,我們會送她回去的。”
伊斯洛氣得咬牙切齒,正準備破口大罵,對方的電話卻已經傳來了嘟嘟聲,氣得伊斯洛直接砸了電話。憤然道:“展志歌,卑鄙無恥!”
掛了電話的展志歌,卻露出邪魅的盈笑:打個免費的幫手,爲他守護家園,他又何樂而不爲呢?
若‘御’組織總部完全,伊斯洛的老父親和女兒也一定會遭殃,所以,即便伊斯洛氣得想打展志歌拼命,也必須強忍暴怒,爲展志歌守護他的‘御’組織。
與此同時,這兩天阿萊卻總是悶悶不樂的走神。甚至還泛了幾個低級的錯誤。不過,函雨凝敏銳的發現,阿萊這兩天圍着她轉的時間越來越多。原本函雨凝還以爲阿萊又陷入了錯誤的愛戀中,但幾次下來,函雨凝卻發現阿萊心事,還很重。於是,夜晚和展志歌享受甜蜜時光時,疑惑的問出了這個問題:“你知道阿萊發生了什麼事嗎?總是心神不寧的看着我,好像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一樣!”見展志歌臉色開始驟變,函雨凝連忙補充強調,“絕對和愛情無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