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個想要走捷徑的新人?”
“還是又一個陷阱?”
秦然站在原地自語着。
一切都是那麼的顯而易見,反而讓秦然有些不確定對方的真實身份了。
用信鴿、改變筆記都是爲了掩飾自身。
但改變的並不徹底,特別是在巨大城市這樣的地方,這樣的掩飾真的是漏洞重重,不需要什麼特殊的能力就能夠追蹤到對方。
而秦然也是這樣做的。
不過,與對方不同的是,秦然足夠小心。
當然了,對方也很小心。
可正因爲這種‘小心’,才讓秦然覺得對方不瞭解巨大城市,這樣的情況只會發生在新人身上。
但!
一個新人能夠知道塞克利的事情嗎?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矛盾的答案。
還有恰到好處的出現,都讓秦然覺得這一切變得越發有意思了,似乎是在知道塞克利的身份時,一些東西自然而然的就這麼出現了。
只是……
真的是自然而然嗎?
秦然再次冷笑了一聲。
他不相信所謂的巧合。
就如同他堅信好的敵人就是死去的敵人一樣。
大腦飛速的運轉。
秦然制定着一些計劃,並且,將剛剛的事情告知了瑞秋。
至於爲什麼不是無法無天?
無法無天無疑是秦然可以百分之百信賴的人,就如同含羞草一樣。
但無法無天太沖動了。
衝動是魔鬼。
秦然從不會否認這句話,就如同不會否認含羞草是膽小鬼一樣,雖然現在變得好了很多。
但依舊無法在這種事情上指望對方。
瑞秋:知道了。
……
簡單的回覆後,雙方結束了私信。
在秦然又一次倚在了陰影中時,艾瑪街99號的房門打開了,‘工匠’走了出來,依舊是之前的裝扮,但氣息卻變得有些難以掩飾。
“給你。”
將【殘缺冰霜之心】拋給秦然後,‘工匠’徑直返回了房間。
看着關閉的房門,秦然一挑眉。
剛剛‘工匠’話語中的疲憊,還有氣息的難以掩飾,都在告知着他一件事:這一次的鑑定的消耗比想象中的還要大。
同樣的,【殘缺冰霜之心】也沒有讓秦然失望。
【名稱:殘缺冰霜之心】
【類型:寶石】
【品質:Ⅲ】
【屬性:1,吞服;2,鑲嵌;3,相熔;4,祭祀】
【是否可帶出該副本:是】
【備註:它屬於神靈——至少曾經是這樣,在它還未破碎前】
……
【吞服:服下後,有極大機率獲得一絲神性冰霜血脈(需要體質、血脈判定)】
【鑲嵌:鑲嵌在武器、防具上,獲得特殊的‘冰霜’效果】
【相熔:它可以提高擁有凍氣能力的道具(物品等級越低,成功率越高)】
【祭祀:在某些神廟中舉行祭祀,你會獲得意料之外的境遇】
……
絲絲寒意從秦然接觸着【殘缺冰霜之心】的指尖傳入到了手掌,然後,它一路漫延,秦然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
那感覺就好似是大冬天被潑了一盆冷水。
漫延還在繼續,幾乎是呼吸間,寒意就逼近了秦然的心臟,然後……
這絲寒意被燒融了。
從血脈中誕生的惡魔之力燒融了這絲寒意。
然後,【殘缺冰霜之心】恢復了正常。
“相斥?”
“有趣!”
秦然的目光看向了‘獲得一絲神性冰霜血脈(需要體質、血脈判定)’等字眼後,這枚【殘缺冰霜之心】的去處有了最終的決定。
還有比霜狼更好的選擇嗎?
沒有。
至於祭祀?
只要秦然沒有昏了頭,他就不會選擇這一條。
神靈,從誕生之初,就不是好打交道的存在。
2567 :謝謝。
……
通過私信,秦然向着‘工匠’道謝後,轉身向着車站走去。
不過,在登上類火車時,秦然卻是一怔。
空蕩蕩的車廂內,他在盡頭看到了一個熟人。
‘吳’。
“千萬別告訴我,這是偶遇。”
秦然走了過去,站在對方面前說道。
“當然不是。”
“我在等你。”
“關於剛剛發生的事情。”
放下了高傲的‘吳’,想要學習該和誰打交道時,幾乎沒有誰能夠無視對方的話語,秦然也不例外。
“塞克利?”
秦然一挑眉。
“嗯。”
“是塞克利,也不是。”
‘吳’按照自己的習慣回答着,不過,馬上的,這位占卜師就反應了過來,她補充了一句:“塞克利根本無關輕重,2567你正在應該在意的是你的下個副本。”
“下個副本?”
秦然沉聲反問。
他想到了些不好的猜測。
而馬上的,這樣的預感就成真了。
“你在之前副本中見到的某物,一直在影響着你的……命運!”
“它最終的目的是收割你的靈魂。”
“不要問我它爲什麼這麼做。”
“就如同你不要問我狼爲什麼要吃肉一樣。”
“那是一種本能!”
“它把你當做了獵物,並且如同蜘蛛一般開始織網,最終,等你落入網中時,它會發出致命一擊。”
‘吳’輕聲說着。
“你是說副本與副本間也可以影響?”
秦然思考着‘吳’的話語,片刻後,略帶猜測的問道。
“可以有,也沒有。”
“主要看你接觸的副本中有着什麼樣的存在——在之前的唯一稱號副本世界中,你沒有受到影響。”
“因爲,稱號副本世界是特殊的。”
“特殊到它根本無法出手。”
“但下一個副本不同。”
“不論是普通副本,還是特殊副本,它都可以出手!”
‘吳’的聲音變得嚴肅起來。
“怎麼出手?”
“直接?還是間接?”
秦然詢問着關鍵點。
“它無法直接出手,它需要遵守規則。”
“但在規則內,它可以動用力量,它……噗!”
‘吳’還想要繼續說下去。
但一口鮮血卻直接噴出,打斷了她的話語。
鮮血印在了秦然的鴉羽斗篷上,黑色與紅色交織,在車廂的白熾燈下變得刺眼不已。
秦然擡手扶住了要摔倒的‘吳’。
“這也是它的緣故?”
秦然問道。
“不是。”
“這是反噬,規則內的反噬——我稍稍觸碰了規則外的東西,所以被規則反噬了。”
嘴角掛着鮮血的‘吳’毫不在意的說道。
她的肩膀被秦然扶着,她的頭微微一側,靠在了那隻手臂上。
這就足夠了。
身體的疼痛被緩解了。
心裡的疼痛被稀釋了。
剩下的就是手掌、手臂的溫暖。
與……
記憶中一模一樣。
“它……”
“好了,這就足夠了。”
“我還沒有惡劣到需要你用小命來給我做出提示的地步!”
“而且……”
‘吳’張嘴還有說下去,但卻被秦然制止了。
秦然的手掌堵在了對方的嘴上。
彎下腰,秦然的雙眼與對方的雙眼平視,那雙眼中泛起了前所未有的光彩與灼熱,炫目的如同跳動的火焰。
但他的聲音卻是平靜無波,彷彿是湖水一般。
他一字一句的說道。
“不就是神嗎?”
“我,又不是沒有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