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我要睡你的牀
旁邊有人在偷偷拉培天,勸他算了。
偏偏培天氣昏了頭,加上酒精的作用,就不肯聽勸告。
直着脖子吼:“誰胡說八道了?你當年不是移情別戀,喜歡上羅思婷了嗎?還爲了羅思婷跟我打了一架。哈,銀總,你可真是變化快啊。”
銀夜漠拳頭捏得“格格”響,目光直視着培天。
即便是培天醉了酒,也被他的目光給嚇得倒退了一步。
膽戰心驚地問:“你想幹什麼?你可不許亂來?”
銀夜漠盯着他,卻象是在對一旁站着的上官暮雨解釋似的。
說道:“你聽好了,我當初沒有移情別戀,沒有喜歡上羅思婷。那次打你,也不是爲了羅思婷,而是爲了上官暮雨。我知道你在我走後企圖染指她。你竟然敢打她的主意?是不是我當初沒有打夠你?”
他的話說得很慢很清晰,每一個字都清清youyvin地送進了上官暮雨的耳中。
上官暮雨的身子微微顫慄了一下。
剛纔培天說的話,她根本不在乎。
曾經的那些傷痛,都已經成爲過去了。
若說銀夜漠剛剛搶她的那會兒,翻開過去,會覺得心頭疼痛。
那麼現在,那些過去可能真的已經過去了。
再回想到當年的往事,似乎已經感覺不到了傷痛。
但是銀夜漠說的這番話,卻讓她驀然心動。
曾經,銀夜漠與培天打架的事,她聽傭人說過。
所有人都以爲,他是爲了羅思婷與培天打架。
原來,他是在替自己出氣。。
原來,培天那天對她的所作所爲他都知道。
他在生她的氣,不想同她和好,但是依然想要保護她,替她出頭。
前面又再起了騷*動,上官暮雨暫時壓下心頭的紛亂,擡眼望過去。
只見銀夜漠再度掄起了拳頭,重重地打在培天身上。
蒼野在一旁示意,讓他們老大親自動手教訓。其餘的人都在冷眼旁觀,沒有人勸架。
那幾個打手模樣的人更是象是欣賞一部好戲一樣,滿臉的興味。
培天的鼻孔流出了血,觸目驚心。
上官暮雨極少見到這種打架的場景,喚道:“夜漠,別打了,何必跟他這種人一般見識。”
酒吧很嘈雜,她的聲音也不算很大,但是銀夜漠卻聽見了,驟然住了手。
衝培天“呸”了一聲,喝道:“滾,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培天不敢再爭執,爬起身,一溜煙跑掉了。 Www ●тт kΛn ●¢O
上官暮雨勸:“夜漠,回去吧。”
銀夜漠賭氣般說:“回去可以,但是今晚我要睡你的牀。”
這話來得太突然,上官暮雨愕然望着他。
他竟然跟她講條件,而且是這種條件?
周圍響起了此起彼伏的竊笑聲,笑聲不大,顯然是被壓抑着的。
但上官暮雨依然聽見了,不禁又羞又窘。
拉了銀夜漠說:“走啦,回去再說。”
“不行,必須在這兒說清楚。”
銀夜漠站着不動,腳象生根了似的,定在地上,任由上官暮雨怎麼拉,腳就是定在原地,半分也沒有移動。
上官暮雨懊惱,只好小小聲答應:“好啦,我答應你就是了,你想睡哪就睡哪。走吧。”
銀夜漠偏偏還不肯放過她,得寸進尺提出他的第二個條件。
“你也得睡在你的牀上,不許跑到別處去睡。”
他的聲音很大,周圍的人都聽見了他的話,竊笑聲變得更加響亮。
上官暮雨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很燙。
知道周圍的人都在看她和銀夜漠,但是她拿他毫無辦法。
只好小小聲同意:“沒問題。我們可以回去了嗎?”
不管怎樣,先把他弄回去再說。
銀夜漠大聲說:“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你說大聲點。”
上官暮雨懊惱,甩開他的手,大聲說:“你沒聽見就沒聽見,我再也不要管你了。”
說罷,轉身就走。
她已經做得夠多了。
他非要她在大庭廣衆之下大聲說,今晚她要跟他睡在同一張牀上,太過份了。
如果她同意了他這個條件,他是不是還有第三個更過份的條件?
反正有他手下在這兒,他出不了事,她才懶得理他。
蒼野把他倆的話聽得一清二楚,忍着笑擋住上官暮雨。
“上官暮雨,你別走啊。除了你,今晚只怕沒有人能把老大勸回去。”
“勸不回去你不會打暈了扛回去?”上官暮雨沒好氣地說。
人卻不由自主朝後望了一眼。
只見銀夜漠背向着她,又在剛纔的位置上坐了下來,手裡又拿了一瓶酒,正在招手讓人來開瓶子。
上官暮雨氣惱,想回去阻止他再喝酒,他已經喝得太多了。
但想起他剛纔說的話,心裡又有氣,又想負氣離開。
思想鬥爭着,不禁站在原地猶豫不決。
蒼野聽見她說的話,咋舌不已。
表面這般溫婉高雅的女孩子,竟能說出這般暴力的話來。
表面看上去,也是個挺文靜的女孩,實際上呢,骨子裡可倔強了,非常的有主見。
愛屋及烏,不禁對上官暮雨大生好感,有心要促成她和銀夜漠兩個。
裝作無奈的樣兒,攤攤手說:“你都看見老大剛纔打架的架勢了,我這般文弱,拿他沒辦法,只怕還沒打他,就先被他打暈了。”思培偏天。
上官暮雨聽見他自己標榜自己文弱,差點忍不住失笑,連忙苦苦忍着。
她見過蒼野,每次都被他沉穩篤定的氣質所折服。
深覺他的確是有大哥的風範。
卻沒料到他說話這般有趣。
瞧他的身材,象是文弱的樣兒嗎?
被蒼野這一打岔,上官暮雨的氣消掉了大半。
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說道:“你是他的金牌打手,他不敢打你。他現在都醉成這樣了,你肯定有辦法把他弄回去的。”
“老大的脾氣你還不知道?”蒼野說,“你想必聽他說過我們幫裡的事,哪次遇到事情不是老大沖在前面打架?每次都是他在保護我,真的。”
上官暮雨這回是真的控制不住自己了,她“噗哧”笑了出來。
她的確是聽銀夜漠說過以前的事。
也知道幾乎每次打架都是銀夜漠親自在動手。
可是,銀夜漠可從來不認爲自己是在保護他。
蒼野不肯打架,不過是性格使然,他纔不是個怕事的主。
他的鬼主意多着呢。
上官暮雨這一笑,心頭的一點點氣徹底煙消雲散。
想過去勸銀夜漠離開,又怕他借題發揮,一時間猶豫着。
就在這時,湯彬走了過來。
他剛纔正有事忙着要處理,所以沒有及時過來打招呼。
他從辦公室下來的時候,手下向他稟報了剛纔下面發生的事情。
知道銀夜漠今晚跑來醉酒,是因爲同老婆吵架了,湯彬不由得大感興趣。
他前些日子聽說了銀夜漠從婚禮上把上官暮雨搶走的事。
以他對銀夜漠的瞭解,他性格急躁歸急躁,卻並非做事沒有分寸之人,拎得清事情的輕重。
能讓他衝動地跑去炎家的婚禮現場搶新娘子,此刻又如此失態地在酒吧酗酒,是什麼樣的女孩子能夠做到這一點?
他迫不及待地想看看上官暮雨。
及至見到了上官暮雨,湯彬心頭一震,急忙別過了臉。
他認得上官暮雨。
過去了很多年,有好幾年了吧,他依然記得她。
好幾年前,他的勢力不如現在,範圍沒這麼廣,還沒有開設魅力四射酒吧作爲他的據點。
不過,已經小露鋒芒,ibiza夜總會就是在他的勢力範圍內。
事實上,他的起家,正是從ibiza夜總會開始的。
他還清楚地記得,那晚管理女孩子的領班linda帶了個清純甜美的女孩過來,說是新來上班的。
linda雖然是領班,不過有新的女孩進來,總是要先帶到他面前,給他過目的。
她沒有告訴他上官暮雨的真名,她給上官暮雨取了個花名youyvin。
來夜總會上班的女孩子多了,來來往往的,時常更換。
她們在湯彬面前,基本如過眼雲煙,少有幾個能被他記住的。
記住上官暮雨,除了她出衆的外表外,還因爲了慕星楚。
上官暮雨容貌出衆,又是新人,linda爲了討慕星楚的歡心,當天晚上就讓上官暮雨去包廂陪他。
慕星楚毫不出奇地看上了上官暮雨,要帶她出臺。
誰知上官暮雨竟抵死不肯,她明確說了,只陪酒,不賣身。
那一次,慕星楚鬧得很大,揚言說若這個youyvin再不順從他,他就要讓ibiza夜總會辦不下去。
記得當時,他狠狠地批了linda一通。
罵她明知youyvin,也就是上官暮雨不肯賣身,還讓她去陪慕星楚那個色中餓狼,惹出事來。
罵完了之後,他讓linda另外挑選幾個女孩子去迎合慕星楚,轉移他的注意力。
他雖然涉足這類行業,卻從來不會逼良爲娼,不會逼迫女孩子做這種生涯。
一切都由她們自願。
至於慕星楚的威脅,他倒並不是十分在意。
以慕星楚的實力,要毀了ibiza夜總會自然是做得到的,可是花的代價也不小。
估計他不會爲了個普通的女孩子付出這樣大的代價。
他不過是口頭上說說,出出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