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心的世界紅暈當空,熱氣升騰中空間充滿旖旎之態,而就在這般氛圍之下,嚴琦卻不得不閉上眼睛在顏沉瑜背上揉搓摩挲。
起初,那被淨蓮真火燒灼的疤痕粗糙至極,可隨着金烏血肉之氣的不斷吸收,疤痕處的肌膚開始變得光滑細膩,吹彈可破。
嚴琦也想要心如止水,可面對如此佳人,縱然緊閉雙眼又有何用,那不該存在於人間的美豔在腦海中揮之不去,更何況,嚴琦已經長大了……
所以不管有些反應該不該此刻出現,他都控制不了,他感覺呼吸有些困難,體內一股無名業火燃燒着,威力比淨蓮真火還要恐怖。
於是他不敢亂動,縱然顏沉瑜背後的傷疤已經完好如初,他也佯裝不知道似的繼續揉捏着,否則,就該將顏沉瑜轉過來,治療前面那道疤痕了吧?
時間就這樣一點點流逝着,嚴琦依舊輕揉着顏沉瑜後背,卻不知顏沉瑜早已醒轉,心中有些好笑地罵着:“這個笨蛋……”
原來她甦醒已經有些時間了,不過她知道嚴琦在替她治療疤痕,爲了避免尷尬,只能假裝還在昏迷中。可是誰能料到,就算這樣,嚴琦也不敢與她面對。
終於,良久之後,嚴琦緩緩地將顏沉瑜的身體翻轉過來,心中嘆息道:“不能再耽擱了,不然等她醒來看到這一幕,不知道會不會殺了我。”
隨後表情一呆,好不容易冷卻下來的血液再度沸騰,那美妙無比的風景他哪曾看過,體內無名業火瘋狂燃燒起來,令某處突然支起一個大的帳篷。
緊閉雙眼,他不敢再去細看,隨後兩手伸出,輕撫在那一道深深的劍痕上面……汗水溼透了他的手心,毫無遺漏地塗抹在顏沉瑜身上,也不知過去多久,突然兩手觸碰到一個柔軟的障礙。
“唔。”終於,竭力讓自己保持冷靜的顏沉瑜忍不住發出一聲低吟,身體一陣顫抖,心中不禁罵道:“這該死的傢伙,不知道看着點嗎?”
然而嚴琦聽到這一聲嬌息突然愣住,雖然業火燃燒得更加強烈,但神智卻並不糊塗。猶豫了一下,試問道:“醒了?”
顏沉瑜羞得全身都紅了起來,心中對嚴琦的木訥更是無語,心想我都裝作昏迷來緩解尷尬了,你就不能也假裝一下?氣憤地想着,也就沒有做聲,以爲堅持一下,嚴琦也就明白過來了吧。
可惜沉默了片刻發覺嚴琦沒有任何行動,竟是在等待她的答覆,不禁心中惱火,心道:“這該死的白癡,難道是故意的?”畢竟一旦她說話,就證明了嚴琦摸她的時候她默許了,這種事讓她如何承認?
然而嚴琦始終不再行動,她也只能沉着臉點了點頭:“嗯。”
“那就好。”誰知嚴琦突然放下心來,他的確是不敢看顏沉瑜一眼,畢竟那種風景太奪魂了。可如今傷口在顏沉瑜身前,不看的話只能一通亂摸,難免會如同剛纔那般碰到不碰的地方。
於是嚴琦將兩隻手送到顏沉瑜眼前,道:“你醒了就簡單多了,我不方便睜眼,看不到劍傷在哪兒,你抓着我的手幫我引路吧。我控制吞天陣,幫你治療疤痕。”
顏沉瑜看着嚴琦一臉正經的樣子,真是又好氣又好笑,氣的是嚴琦的白目程度,竟打算讓她抓着嚴琦的手來摸她自己,這是一個女孩子能做出來的嗎?而好笑的也是嚴琦的白目程度,看來這傢伙平日裡跟李雨萱你儂我儂的,竟然啥都沒有做過啊!
想到這裡,她竟突然有了一股自豪感。
“怎麼了?快點啊。”半天沒見顏沉瑜抓他的手,嚴琦一臉正經地催促起來:“這吞天大陣快要潰散了,若是再耽擱下去,你這些疤痕可就很難治癒了。”
此話一出,顏沉瑜滿臉黑線地咆哮起來:“你這個混蛋,摸了老孃全身也就算了,竟還指望老孃來幫你不成?你愛摸不摸,不摸就給我滾,老孃一身刀疤也是被你所賜,要是治不好,你給老孃等着。”
說完竟雙眼一閉,再次躺了回去,那兩座山峰起伏不斷,不知道到底是氣得,還是緊張的。要知道雖然她平日裡妖嬈大方,但骨子裡可是純潔得很,說出那一番話,可是她鼓起很大的勇氣的。
“要不是擔心這疤痕,我也不至於這麼丟人了。該死的嚴琦,你這個大白癡大笨蛋……氣死我了。”
顏沉瑜心裡連連臭罵着,嚴琦卻一臉的呆滯,“這妮子,怎麼罵人了?”隨後無奈地看了看顏沉瑜,忍着氣血將身體撐爆的危險,輕輕沿着美腿上的疤痕,撫摸而上。
“唔。”隨着嚴琦溫柔的觸碰,顏沉瑜再一次忍不住低吟了一聲,這是兩人在心知清醒的狀態下的親密接觸,心中想要平靜是不可能的,這聲音雖然不大,卻在火焰的升騰中,不知飄往何處……
而順着這聲音若是延伸出去,遙遠得如同橫跨空間般的羣山之中,一座大殿裡氣氛壓抑,太君府府主莫辜塵皺着眉頭,不知在思索着什麼,在他的身邊,衆多太君府高層長老正襟危坐。
良久,風長老一臉凝重地走了進來,坐下後對衆人道:“剛剛回來的那些內門弟子已經安頓好了,刑堂之人暫時找不到他們。”
“嗯,千萬不能被刑堂之人抓去審訊,不然情勢對嚴琦更加不利。”莫辜塵點點頭,凝重之色並沒有緩解,看了看衆多長老,問道:“你們覺得,此事該如何處理?”
一位道骨仙風的老者嘆息一聲,正是嚴琦見過的瞿賢的師尊,太上長老孔不凡,他愁眉不展,沉聲道:“真沒想到此事會發展到這般地步,怪我,若不是想讓瞿賢試試看能否遇到一些造化,我也不會讓他前往地心。誰知道造化沒找到,竟被嚴琦斷了一臂,更是從地心逃出來後,不經過我們允許便跑去刑堂狀告嚴琦。”
身邊一人聞言道:“瞿賢此人天賦雖好,但品行不佳,這是我們心知肚明的,這一次竟然狀告嚴琦是邪魔,唉,我相信海老的眼光,而且嚴琦這小子我見過,絕非邪魔。”
孔長老一臉無奈地苦笑:“瞿賢品性如何我這個做師尊的豈能不知?但是放眼天下萬千宗門,哪一個宗門會在意弟子的品性?只要不是十惡不赦,一切便以天賦爲主,只有弟子的天賦好,宗門的實力纔會更強啊!”
“此言不假,你們想想,我太君府核心弟子哪一個不是目中無人,驕橫跋扈之輩?但宗門不敢隨意制約,否則不得其心,遲早叛出宗門。不過這一切本來無可厚非,誰能想到這嚴琦天賦如此逆天,竟能一舉擊殺所有核心弟子?如今被瞿賢告到刑堂,還真是一樁麻煩之事。”
風長老搖搖頭:“豈止是麻煩,簡直是毫無對策,雷老頭多少年來不知去向,如今的刑堂掌控者對我太君府歷史一概不知,他們可不會對海老畢恭畢敬。而且現在他們有憑有據,我們想要包庇嚴琦也沒有了理由,若是強硬地包庇,必然會得罪刑堂元老,到時候我太君府又要面臨分崩離析的浩劫了。”
“沒錯,刑堂現如今的掌控者並非我們這一輩的老傢伙,他們不但修爲強於我們,這些年更是培養出了中流砥柱。得罪了他們,太君府的一切都將重新洗牌,到時候撕破臉皮,恐怕其餘幾家勢力會趁虛而入。”
“唉,真是頭疼至極啊!”說到這裡,一個個都忍不住嘆息起來,他們哪裡能想到,只不過一次地心之行而已,嚴琦竟然將核心弟子給殺光了。
沉默了許久之後,莫辜塵兩眼無神地道:“只能把希望放在天爐之上了。”
“天爐?”衆長老擡起頭,一臉疑惑。
莫辜塵只好將當日嚴琦說能修復地爐陣法、恢復天爐峰氣運之事說了出來,然後道:“雖然我也不信他能恢復天爐氣運,但師尊當年立下毒誓,氣運一朝不復,他就一日不離外門。所以只有嚴琦修復了陣法,才能讓師尊的身份公之於衆。”
衆人聞言雙眼一亮,喜道:“而那個時候,嚴琦的地位水漲船高,能夠與府主平起平坐,再加上修復陣*不可沒,我們就有了包庇他的理由!”
莫辜塵苦笑了一下:“沒錯,我就是此意,不過……”他話沒說完,但所有人都知道他言外之意,那天爐來歷連他們都不清楚,想要修復何其艱難。
要知道海長老可是在陣法方面最具天賦的代表,連他都修復了這麼多年未果,想指望一個剛入門的少年,豈不兒戲?想到這裡,好不容易看到的一點希望,突然又覺得渺茫起來。
風長老見氣氛壓抑,想要隨便找個話題緩和一下氣氛,於是道:“罷了罷了,修復陣法之事讓嚴琦那小子頭疼去吧,誰叫他那麼愛惹麻煩?我們還是想想不久之後的九宗排名大典吧,這一次我們不能再落後了,所以必須要在精英歷練的時候……”
說到這裡,發現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有些奇異,愣了愣,這纔想到了什麼,後知後覺地嘀咕道:“對啊,核心弟子除了那些常年閉關不出的異數之外,都死在地心裡了……那這次排名還怎麼打?就剩那麼幾人了,找虐去?”
所有人都頹然地嘆着氣,這一天不知道他們嘆息多少次了,彷彿每一件事,對他們來說都是一個噩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