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延一聲令下,守在殿外的護衛跑進殿中,將衆人團團包圍,大殿的門應聲關上。
一時間,大殿內鴉雀無聲,似乎每個人都有可能是兇手。
“誰過來幫我一下。”茹曦擡頭看向前方的衆人,百里雪起身,“我來!”
說着便跑到了茹曦身旁,笑嘻嘻的看着茹曦:“要怎麼做,你說?”
茹曦小聲的對她說:“我想讓人幫卓大人驗身,公主可是要親自來?”說完,眼眸帶笑的瞅着百里雪。
百里雪瞪了茹曦一眼,又氣又惱,嘟嘴道:“那怎麼辦,我來都來了。”
茹曦把藥囊塞到百里雪的手中,說:“那就委屈公主當一回幫手了。”
她二人交頭結耳,只是守在卓大人身邊,又沒有動作。
像是明白茹曦找人幫忙的原因,百里彧默不作聲的起身,走到卓大人身旁便將他翻過身,雙手在卓大人身上不停的搜索着,當手從後背移到頸上時,百里彧的手頓了頓,拔開發絲,便看到一枚梅花暗器打在卓大人的後頸上。
暗器上的梅花直徑有一釐米,而暗器上的針卻極細,當暗器從卓大人的頸上拔出來時,甚至看不到針孔。
那暗器正好打在大動脈上,封了卓大人的動脈穴,所以,他纔會馬上暈倒,若是晚得一些,血液流通不暢,很快便會身亡。
將梅花暗器交到茹曦手中,百里彧起身回到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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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百里彧起身走過去,百里雪就一直在看他,當他坐下後,她還在看他,直到百里彧瞪過來,她才收回視線。
因着百里彧向來討厭女人,百里雪從沒與他相處過,在百里雪的心裡,百里彧就是個怪胎,她誰都不怕,就是怕百里彧。
因爲其他人會讓着她,百里彧絕對不會讓。
看百里雪裝模作樣的盯着藥囊瞧,再一看百里彧看百里雪的目光,茹曦頓時覺得好笑。
“笑什麼呀,你不知道,我最怕他了。”百里雪扁扁嘴。
茹曦搖頭說:“我沒笑。”說着便起身,對百里延道,“父皇,卓大人是被這枚暗器所傷。”
“既然找到了兇器,那要找出兇手,應該不難。”百里延一邊說一邊掃視着下方,衆大臣在百里延的目光下皆低頭不語,有些大臣更是嚇得冷汗淋淋。
雖說清者自清,不是自己做的就不怕,可是,見過那麼多冤案,萬一冤到自己頭上,那豈不是很慘?
茹曦笑道:“這枚暗器太過於輕巧,沒有習過武的人,是打不出來的,只有習武之人,纔會將這枚暗器發出,並且,準確無誤的封住人的動脈穴。”
茹曦話音一落,殿中的文臣都鬆了一口氣,其中也包括了穆國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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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曦又道:“即便不是自己所爲,指使他人所爲,也會受到牽連。”
剛鬆了一口氣,又提了一口氣,臉上出現惶恐表情的都是文臣,自古文臣都是心眼多,自然就想得多,喜歡胡思亂想,而習武之人,一般很少會有心計,做事向來大方,不會被幾句話嚇得直哆嗦。
看殿下的大臣被茹曦嚇得一驚一詐的,百里延笑着點頭,太后見狀,笑道:“這太子妃倒是讓哀家開了眼界,哀家早先聽說,她會醫術,宮裡好多妃子生病都是找她醫治的,比宮裡頭的御醫醫術都要高明,這會又見她在這裡公然審案,不知道會不會審出一個結果。”
這茹曦怎麼說也是百里繹的太子妃,此時,聽到太后誇讚茹曦,皇后喜笑顏開。
妍妃一張臉由紅轉白,再由白轉黑,一生氣,氣得滿臉通紅,紅過之後又是蒼白,如此循環着。
妍妃盯着殿中的茹曦,再看了一眼百里雪,恨不得把百里雪叫到跟前,好好的訓她一頓,自己的女兒居然向着自己的敵人,這成何體統?
一時間,妍妃恨茹曦恨得咬牙切齒,聽到太后誇茹曦,便諷刺道:“母后,您只知道她會救人,醫術高明,您一定不知道,她下毒的功夫更是一流,隨隨便便就能置人於死地,這樣的人留在宮中,就是一條毒蛇,指不定哪一天被咬了,連救都沒得救。”
太后柳眉一挑,顯然不懂茹曦會下毒的事情,只是有些驚訝,並不害怕,笑道:“這丫頭小小年紀的,懂得倒挺多的。”
“母后,這防人之人不可無啊……”
妍妃還想多說,被太后喝住:“這會下毒之人,未必就心狠手辣,最可怕的是暗地裡傷人之人,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哀家倒覺得,這丫頭挺直爽,挺善良的,絕對不會仗着自己會下毒而去毒害無辜的人。”
“母后說得極是。”皇后瞥了妍妃一眼,討好的對太后說。
殿下,茹曦已經讓人將卓大人擡到一旁休息,衆人都在看着茹曦,看她到底要如何找出這個企圖要殺害卓大人的人。
讓衆人沒有想到的是,茹曦還未開始盤查,便見一武官起身走到殿中央,單膝一跪,便道:“皇上,那枚暗器是臣放的,請皇上恕罪。”
此人是兵部尚書駱大人,二十多歲,很年輕。
眉寬目秀,高大威猛,一看就是那種很耿直之人。
茹曦懷疑的看着他,像這樣的人,又怎麼可能暗中殺人呢?
百里延怒道:“你爲何要殺卓大人?是誰指使你這麼做的?”
駱大人不卑不亢的說:“回皇上,無人指使臣這麼做,只因卓大人調查太子妃被行刺一事。”
“這事與你有什麼關係?”百里延又問,駱大人道:“因爲,那個要行刺太子妃的人便是爲臣。”
駱大人的話音一落,殿內所有的人都驚訝不已,與大臣一樣,百里延同樣驚訝,這駱大人是他一手提拔的,年紀輕輕便坐上了兵部尚書的位置,其原因,是看中他爲人處事剛正不阿,沒想到,倒是自己看走眼了。
百里延忍住怒氣,再次問道:“那你倒說說,你爲何要殺太子妃?若說不出個合理的理由,朕絕不輕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