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雪跳下蓮花池,妍妃又暈倒,百里延得到消息後立馬派人過明瑞宮探望,妍妃看到百里雪安然無恙,便也沒有大礙,晚上的壽宴照常舉行。
百里雪回明瑞宮後,茹曦在蓮花池旁侯了半晌,見百里彧沒有現身,便與青柳回嘉德宮,卻在門口遇上了百里繹。
百里繹似要出去,看到茹曦今日的裝扮,濃眉挑了挑,說:“本宮去母后那裡,晚上的壽宴是父皇特意幫妍妃舉辦的,所有人都不能晚到,酉時就過去吧!”
茹曦點了點頭,便與百里繹擦肩而過。
“小姐,太子現在對你很客氣呢!”青柳笑着說,茹曦道:“那是因爲他沒把我當太子妃,只是把我當作並肩作戰的人。”
夕陽西下,落日的餘輝剛消失在地平線,整座皇宮就燃起了宮燈,所到之處,都是亮堂堂的。
茹曦和青柳到同樂殿時,已經差不多坐無虛席了。
大殿的正前方是皇上坐的龍椅,在龍椅旁邊還有數把鳳椅,皇上、太后、皇后、妍妃等人都還沒到。
大殿的左邊是羣臣及其家眷,右邊則是皇子、后妃。
茹曦在殿門口站定,便惹來竊竊私語,擡眼看去,起碼有一半的目光往她這裡張望,成親之時,因有喜帕遮面,衆人沒並有見得真容,如今有一個機會,自是不會放過。
只要是人都會八卦,就連朝中大臣都不例外。
一宮女看到如曦,走過來說:“太子妃這邊請。”
茹曦沒有出聲,跟隨宮女身後,從殿門一路走向殿前,幾十米的距離,每走一步,都會惹來無數人的關注,眼看着就要走到最前面了,突然從一旁傳來一聲咳嗽聲,茹曦稍稍側目,便看到百里鋒端着酒杯衝她一笑,茹曦瞪了他一眼,繼續往前走。
宮女領着她走到右邊最前面的一張雙人桌旁,然後轉身對她道:“太子妃請坐。”說完,便點頭退下。
茹曦坐定後,擡眼看向仍在注視着她的衆人,微眯的目光中暗藏着不悅,雖看上去像一名弱女子,但,這樣的目光卻讓人不敢直視。
橫着過去,右邊坐着的是百里揚,今日在御花園中只打過一個照面,沒有說上一句話,此時,見茹曦看向他,百里揚薄脣微抿,便也看了過來。
他眼神光明磊落,神情自若,很難想像,他便是妍妃的親生兒子。
茹曦將頭轉回去,便聽見一陣喧譁聲,盧公公站在大殿門邊,高聲道:“皇上駕到!”
在座的衆人紛紛起身,低着頭面向殿門而站,茹曦站在百里揚身後,因着百里揚身形高大將她擋住,她便偷偷的擡頭觀望。
與百里延一同前來的,有太后、皇后、妍妃、玉妃,還有太子百里繹、銘宣王爺百里彧、公主百里雪。
當百里雪經過茹曦桌前時,將一個小荷包扔到了茹曦的手裡,茹曦慌忙接住,不解的擡頭看向百里雪,百里雪小聲道:“送給你的。”
說着,便繞過一旁,站到了茹曦的後面。
百里繹與茹曦同桌,百里彧的位置在百里揚的右邊。
百里延與太后皇后等人站在前方,百里延笑道:“今日是妍妃娘娘生辰,大家舉杯同樂,不必太拘禮,大家都坐吧。”
百里繹一坐下,便湊近茹曦耳旁,輕聲道:“聽說你今日救了百里雪?”不明真相的人還以爲,他們夫妻二人感情很好。
茹曦穩坐不動,頭也沒偏,便道:“對!”
“多事!”百里繹暗罵一句,坐直身子,茹曦這才扭頭看他,百里繹望着前方,就着酒杯喝酒。
看他人模人樣的,心腸可真毒。
百里雪就算不是皇后所生,但也是他同父異母的妹妹,怎麼能如此冷血無情?
茹曦盯着百里繹看了許久,百里繹像是沒發覺,與走過來敬酒的大臣們客套。
身後,百里雪看着殿中的舞姬跳舞,一邊看一邊鼓掌,時不時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舞跳得雖好,茹曦卻無心欣賞,託着下巴往右邊看,百里揚還以爲是在看他,看到百里揚一扭頭,茹曦馬上把頭調過來,如此動作,倒真讓人以爲她是在看百里揚了。
茹曦面露懊惱之色,百里揚輕輕一笑,纔將目光收回。
這一場壽宴雖辦得熱鬧,因着在皇帝的眼皮底下歡聚一堂,人人都笑得敷衍,客套。
負責調查茹曦被行刺事情的卓大人突然站到殿中央,說道:“皇上,臣今日有一份禮物想要送給妍妃娘娘。”
“什麼禮物?”百里延笑着問道。
卓大人回道:“就是上次皇上讓臣調查太子妃被行刺的事情,已經有了結果。”
妍妃一聽,因喝了酒而顯得紅潤的臉頰瞬間變得蒼白,還有坐在大殿下方的穆國舅臉色也十分難看。
太后見狀,略顯不高興,“這喜慶的日子,還提國事做什麼,掃大家的興,卓大人,退下吧!”
卓大人低頭道:“妍妃娘娘一定爲了這件事情寢食難安,如今已有了結果,讓娘娘早一刻知道,便早一刻解脫。”
百里延想了想,道:“既然如此,你倒是說來聽聽,結果如何?此事可與妍妃娘娘有關?”
卓大人正想說話,突然身子一僵,眼睛瞪得圓大,一句話來不及說,便倒在了地上。
頓時,大殿上一片喧譁,男人們面露驚色,女人們早已嚇得尖叫出聲。
茹曦連忙起身走到卓大人身旁,先是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鼻息,發現還有氣息,馬上拿出一粒保心丸讓他服下,再封住他的幾處大穴。
“情況如何?”百里延着急的問道,這卓大人向來公正廉明,是難得的好官,若是就這麼死了,還真是祁國的一大損失。
茹曦起身回道:“回父皇,卓大人還有氣息,兒臣會把他救活,還請父皇下令封鎖同樂殿,找出企圖殺害卓大人的兇手。”
百里延聽了茹曦的話,命令道:“傳朕旨意,封鎖同樂殿,任何人不得進出,爲令者殺無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