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這樣做,元敬亭暫時就安全了,否則公主今日到這裡來大鬧一場,宮中耳目衆多,太后跟皇上都不是傻子,很快就會傳到他們耳中,如果元敬亭的性命受到威脅,依照公主殿下對他的愛,一定捨不得,那就不會衝動之下,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來了。”
“可是這樣一來,小姐的處境就會更加危險。”
“管不到那麼多了。”秦桑雪無奈道:“我們在宮中的日子恐怕不多了,有些事情能快些做到,就不要拖了,元敬亭暫時還不能暴露,只能幫他到這裡。”
蘇昕心中有些生氣,他竟然讓公主跟到了這裡來,明知道那是一個瘋子,根本不可理喻。
只要看見他身旁站着任何一個人,都不允許,更何況是秦桑雪。
容希月離開之後,直奔慈寧殿,她剛剛從秦桑雪這裡受氣回去,暫時還沒來得及去管元敬亭。
到慈寧殿請安之後,回府再打算收拾他不晚,也甚至好好的問一下,秦桑雪是怎麼知道他的身份。
越想,也就越在意,慢慢的有些心不在焉,太后來了她也沒有發現,就那麼呆呆的站在一旁。
白露輕輕的推了一下她,容希月才反應過來,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太后,跪在地上行禮。
劉瑩這幾日心情都十分壓抑,自從那一個指甲套出現之後,夜裡做噩夢將她折磨得不輕。
此刻看見容希月進宮來,也沒有往日裡那麼活潑,心中又是一沉,眯起眼問,“平身吧,你今日進宮,難道又是跟元御醫鬧什麼矛盾嗎?”
“母后。”她哀怨的擡起頭看過去,“怎麼總是這麼想女兒呢,希月不是那樣的人。”
她對元敬亭愛得死去活來,只是他永遠不屑一顧,這樣,她還要說謊話來欺騙母后跟皇兄。
心中不是不委屈,但她也沒有後悔過,至少元敬亭現在已經是屬於她的人了,沒有女人可以奪走。
“希月,哀家是你母后,還能不清楚你嗎?”太后有些力不從心,嘆息道:“既然已經嫁做人婦,就該有一個賢惠妻子的模樣,不要動不動用你的地位去壓迫別人,尤其是你的夫君。”
容希月咬着脣,眼中像是要哭出來的表情,她也想當一個賢惠的妻子,可元敬亭有給她機會嗎?
成親多日,竟然洞房都沒有過,她可還是好好的完璧之身,這件事情,她羞於啓齒,讓母后跟皇兄知道,一定又是對自己的一通教訓。
“母后,我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我這麼愛敬亭,對他怎麼會不好呢?”
“有時候你也該拿捏一下分寸,母后不是要讓你事事過於遷就,身爲皇家的人,你太過輕浮,不懂得事情的緩急輕重。”
事實上劉瑩這一番話完全沒錯,容希月欲言又止,心中無比憤恨,卻不能將元敬亭的身世告訴她。
一旦有了懷疑,她知道皇兄是怎麼也不會輕饒他的,好不容易纔嫁給他,不是爲了讓自己守活寡。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哀家呢?”太后眉頭皺了起來,“從你到這裡來就跟平日裡大不一樣,希月,哀家跟你說得很清楚,若是關於我們皇家的利益,你該知道怎麼做。”
“母后,不是,只是敬亭最近總是在宮中,我想他多一些時間陪陪我。”
“原來是因爲這個,那你該去跟你皇兄說說,讓他這些日子不必過來太醫院了,反正也沒有什麼事情,讓他多在家陪一下你也是好的,說不定還能讓你們的感情好上一些。”
說完也不忘記提醒,“你在府中不要將自己當做公主,以他爲重,時間長了,總能讓他刮目相看。”
“希月明白了。”
從慈寧殿離開之後,容希月馬上去找了容景,讓他下令將元敬亭最近的事情都分擔給別人。
看這一次你還不好好呆在府中,她咬着牙,露出勢在必得的笑容,大步朝着太醫院走過去。
“公主殿下,您是過來找元御醫的嗎?”
容希月看着眼前叫不出名字的男子,厭惡的甩開頭,哼了一聲。
男子垂下頭去,眼中閃過一抹怨恨,“元御醫已經先走了,說是有要事,先行回府。”
“什麼?”容希月這回總算看了他一眼,“他什麼時候走的?”
陳忠脣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恭敬道:“就在方纔,他似乎知道公主殿下要過來呢,只是不知爲何,一副神色匆忙的樣子。”
容希月氣得臉色發白,轉身就走了出去,沒有察覺身後那道怨恨又不甘的目光。
元敬亭,不要怪我給你們夫妻兩人添堵,看你對於公主殿下,也不是那麼熱心,我就幫你一把好了。
他跟容希月成親的事情,至今仍然是心中一根刺,日益加深,總想着什麼時候有機會,一定會狠狠的報仇。
容希月帶着滿身的怒氣,衝出太醫院的時候,抓住人就問元敬亭去了哪裡。
小太監驚恐搖頭,跪在地上稱不知情。
“公主,駙馬爺一定是已經回府去了吧,我們不如回去看看。”
容希月臉色稍稍好轉,點了點頭,小太監感激涕零的看着白露,連滾帶爬的離開了。
容希月看着他驚恐的模樣,在原地站了片刻,眼神複雜的轉過頭來,看着白露問,“本公主真的那麼可怕嗎?宮中的人都這麼怕我?”
“那是她們不瞭解,公主怎麼會可怕呢?”白露違心道。
心中卻在嘀咕,公主怎麼會突然這麼問,難道是想要試探一下自己,又或者是終於意識到自己的狠辣?
忽的打了個寒顫,垂着頭,乖乖跟在身後,早就知道公主是這樣喜怒無常的心情,絕對不能隨便去招惹。
回到府中之後,一問下人才知道,元敬亭果然回來了,容希月一身怒氣,衝進去書房,他正拿着一本醫術坐在書案前。
容希月皺着眉,衝過去一把奪走,甩到地上,還不甘心的狠狠踩了幾腳。
“你竟然將我一個人丟在宮中自己卻先回來了?敬亭,你怎麼能這麼過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