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空到樂家轉一轉。’
姜羽知道,男子會答應的。
‘我就先走了,一會還得試一試新衣服,不像你,多年來還是這一件!’
姜羽一口把酒喝完,‘的確不錯,下次我請你。’
天邊的太陽,剛剛散出一絲亮光,驅散黑暗。
姜羽剛走出亭子,桌面上的酒杯無緣無故的向男子襲去。男子不緊不慢的反手一揚,可酒杯非但沒有停下,反而更加兇猛的向他襲去。
‘有趣!’
男子曲起中指,稍稍彈出一道殺氣,酒杯頓時化爲灰塵。他再一掃桌面,剩下的酒杯和空酒罈也化爲了灰塵。聽聽吹出一口氣,都消散了。
聽說,有的人,應道而生!
大概率就是姜羽這種人吧!
男子瞬間消失了。
‘是不是他?’
韓元敬焦急地問,他已經猜到當年那場決鬥爲什麼沒有發生了。
姜羽點了點頭。
‘他不會是挑這個節骨眼吧?’
韓元敬無奈又氣憤。
‘您多慮了,他只是來找我敘舊喝酒而已。’
姜羽沒想到,多年不見,男子的修爲精進了不少。年少輕狂也已經褪去,變得沉穩。
‘走吧,去御衣坊。’
姜羽率先上車。
‘你有沒有想過,他居然不是帝族的人,那他是從哪來?師從哪個老妖怪?’
車上,韓元敬詫異又擔憂的問。
這麼強的一個年輕人,怎麼可能沒有出處?又不是天地養生,從石頭裡蹦出來的。可是,就是這樣纔是最可怕,最讓人疑慮。
‘的確值得深思。’
不似凡塵,翻遍世間,又找不到答案。
‘您就安心退休頤養,有我在,這天下,亂不了。’
明明是這麼輕浮的話語,聽在人心裡卻又是那麼踏實安全!
一進京師城,羽林衛就把車攔下了。
‘京師重地,所有人下車接受檢查。’
一名羽林衛輕挑的敲了敲車窗,語氣很不耐煩。
冊封大典,不容有失,可以理解。可是這語氣,怎麼聽着這麼讓人不爽呢?
張義遞出軍官證,‘西州中校。’
本以爲羽林衛會識趣的放行,可他卻說,‘副指揮使有令,無論任何人,一律要接受盤查。’緊接着,他重重的走去拍打姜羽所在位置的車門。
姜羽一眼就看出來,這些人都是新元首安排來的炮灰,無非是想給他一個下馬威。真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啊。小小的羽林衛也敢放肆,就差站在太歲頭上動土那麼威風了。
韓元敬搖下車窗,斥責他,‘老夫還有幾個時辰才下野,怎麼,你們這些狗奴才和那些畜生就迫不及待出來蹦躂了?’
‘韓元敬,看不出來你的牙還是這麼尖。不過不要緊,再過幾個時辰,我會把它一顆一顆,全部拔光。’
晉凱博左手搭在腰間的佩刀刀柄上,右手執着一條黑皮鞭,好不威風的出現了,‘我奉元首之命,前來鎮守京師城門,莫說你韓元敬,哪怕是那個什麼姜帝官來了,也照樣得乖乖下車接受老子的盤查。’
倚得東風勢便狂啊!狂,真狂!
‘是嗎?’
姜羽探出半張臉,挑了一下眉毛。
晉凱博一聽就不喜歡姜羽不着邊際的語調,‘你什麼身份?進了京師就是我說了算。下車低着頭跟我說話。’
一個只知道吃喝玩樂的世家紈絝子弟,沒有眼力勁很正常,沒見過姜羽的廬山真面目也很正常,沒帶腦子出來那就是很不正常了!
‘我就是你口中的姜帝官。’
‘哦。’晉凱博長長的應了一聲,‘那正好,下車接受盤查。’
這是軸呢,還是傻!
‘按律法,我家將軍三日前就已經貴爲大都督了。天下軍隊,都屬於他麾下,包括你。而且,你家那個老東西還沒上任呢,算什麼元首?你一個小小的羽林衛副指揮使膽敢冒犯大都督,你是嫌命長了嗎?’
衛文信看不過眼,直接下車上前,一腳踹飛晉凱博,隨即拔刀抵在他的脖子上。
‘放下刀。’
‘放開副指揮使,否則。’
一羣羽林衛拔刀,圍了上來。
‘否則什麼?’
衛文信斜眼看了看那名羽林衛,‘你是不是打算以下犯上,救下這狗東西,你就可以無罪釋放,還能一步登天了?’
雖然說羽林衛有生殺大權,先斬後奏的權利,但是這個權利也不是肆無忌憚的。若是參雜公報私仇,損害無辜性命,莫說這名羽林衛,滿門都要被抄斬!
‘嗤’。
突如其來的一刀,這羣羽林衛都來不及反應。
衛文信手起刀落,已經把剛剛攔車盤問的那名羽林衛斬了。
‘冒犯大都督,當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