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袍澤,心無猜忌。而且,他需要一個契機。’
姜羽想借此機會,打磨一下褚學智這塊璞玉。
‘明白,謹記將軍教誨。’
張義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犯了忌諱。軍人袍澤,彼此之間早就應該是無比信任了的。
姜羽擡擡手,示意無礙。隨後靠着座椅,閉目養神起來。
韓元敬沒有開口,行軍打仗這些事,還是姜羽最在行。隨後他也學着姜羽這般,閉目養神。
車內又安靜下來。
天剛剛破曉,公雞剛剛打鳴。
一行人已經抵臨京師城外。
‘停車。’
姜羽忽然睜開眼,吩咐張義。
‘你們在這裡等我。’
他下了車,往遠處的亭子走去。
韓元敬透過車窗好奇的看去,卻看不見任何人任何事物。
‘趕了一夜的車,有些悶了,下車逛逛。’
韓元敬想着下車應該能看得清楚些,找了個劣質的藉口下車湊熱鬧。
西州的三位小生一起下了車,站在韓元敬身旁。
姜羽走進亭子,施施然的挑了個小石凳坐下,‘多年不見,恭候多時了吧。’
‘不久,剛到。’
一位身着紅色長袍的男子憑空出現在姜羽面前。然後坐在對面,放下一罈酒,打開蓋子,頓時芳香四溢,‘百年杏子酒,聚朝露醞釀而成,僅此一罈。’
‘你適合去變戲法,絕對能一夜成名。’
姜羽看着他憑空拿出兩個金樽,打趣着說。
事實也如此!
如果說姜羽是冷峻的公子哥,那紅衣男子則是陰柔的公子哥。長髮灑灑,長眉如柳,臉似白玉,一雙桃花眼分外妖媚,勝過四大美人,直惹得女人羨慕和瘋迷。
在這個看臉的年代,他如果不紅,於理不合!
‘恭喜你。’
男子沒有理會姜羽的打趣,倒出一杯酒,輕輕一彈,酒杯慢慢移向姜羽,在姜羽面前平穩停住。距離恰巧。
‘金樽清酒,天階月色,點滴星光。’
男子文縐縐的說上兩句,喝罷一杯酒,嘖嘖兩聲,又倒滿一杯。
酒逢知己飲,詩向會人吟!
二人沒有多餘的談話,只顧着暢懷喝酒,像極了老友重逢,勢要一醉方休。
韓元敬四人努力的想要看清楚亭子的狀況,可是太陽還沒升起,只見得一個女人的背影在和姜羽相聚。
‘這女子,是誰?’
四人疑惑,可是從來沒有聽說過姜羽和哪個女子有過交集啊。
‘不知,不過,是個高手!’
衛文信隔着那麼遠都能感受到男子身上的修爲波動,頓了頓繼續說,‘和將軍有得一比。’
七個字,驚煞衆人!
怎麼突然間冒出這麼強的一個攔路虎,是敵是友?還是帝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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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說,這麼強的人物,不可能籍籍無名!
衆人努力回想,還是沒有類似的人物信息。
‘難道是他?’
韓元敬想起多年前曇花一現的一個人。
多年前,京師橫空出世一個男子,年紀不大,但是殺得京師無人能敵。無論是樂藝,還是一些老東西,都在他手下走不過十招。其修爲之高,實屬罕見!所幸他只是爲了挑戰,並沒有在京師作惡。否則,他能殺得京師血流成河。隨後,有人把他引向西州,引向那時風頭正盛的姜羽。他也的的確確去了。
可是這一去,自進入西州境內就音訊全無了。所有人翹首以待的決鬥,猶如泥牛入海,水花都不見濺起一朵。這年輕男子不是奔着第一的名頭而出現的嗎?不是應該和排名第一的姜帝官打起來的嗎?這麼強的兩尊人物動起手,動靜應該是崩天裂地纔是啊。
怎麼,波瀾都不見一絲!
隨後內閣有意問起姜羽。畢竟這麼強的人,要是成了對手,那絕對是大患,必須得確定勝負生死。
而姜羽只淡淡回了兩個字,走了。各種細節,他並沒有說,衆人也不好問。
從那以後,就再也沒有那個男子的任何消息。有人曾費盡心思尋找,爲了拜師也好,爲了私利也好,也就是找不到,如同人已經消失在世間一樣。
久久地,時間埋沒了這個人!
現如今,多事之秋,他又出現了。韓元敬都懷疑,他會不會就是帝族的人,否則怎會選這個時候出現?
‘你似乎算準了我會回來吧。’
一罈酒差不多見底了,男子才緩緩開口。
‘彼此彼此。’
姜羽看了看他。
‘帝族都出山了,我挺擔心你會死。’
這句話,有把男子摘除是帝族的人的意思。
‘那就幫我一個忙,等我騰出時間,了了約定。’
姜羽笑着看着男子。
男子沒有說話,盯着姜羽平靜的神情。好一會才說,‘我見過那麼多可怕的人,沒有哪一個能比你更加老謀深算的。我都懷疑你是披着人皮修煉千年的老狐狸。你會不會死我不知道,不過,獵人會死,那是必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