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襄軼就如同被抽了骨的蛇,渾身的筋骨簡直都被姜羽砸的斷裂,站都站不起來。數百年的苦苦修爲,於今日,竟然被一個毛頭小子兩招就毀得乾乾淨淨,叫她如何甘心!
她盯着姜羽,時而痛苦,時而歹毒,時而後悔,時而可憐。
姜羽視而不見白襄軼那些小把戲,轉頭問華章治和華兆伇二人,“你們是打算自我了斷,還是有骨氣的尋死呢?”
二人咯噔一下,想說的話哽在喉嚨,怎麼也說不出來了,這回。
打,肯定是打不過,且看十五境巔峰的老妖婆都不費吹灰之力就解決了!
求饒,又是不可能被允許,且看華乃聿哭得撕心裂肺不還是被處死了!
既然如此,姜羽又何必多此一問,徒讓二人增添悲涼和恐懼呢!
“不說話是幾個意思?都是死路一條,何須考慮那麼久!”
姜羽緩緩扣響椅子,一下,再一下。
二人長嘆,終於又是跪下,“不,不勞煩姜大都督動手,我們二人自己了斷吧!”
本以爲白襄軼的到來會讓事情由死轉生,可沒想到啊。
其實又不是這件事想不到,如今看來,很多事都想不到的,不是嘛!
照姜羽的修爲境界看來,恐怕帝族的老帝主也不一定能能耐得了他,也絕對有能力一人就把五大帝族屠戮殆了吧!
此子,絕非一個妖孽可以形容得了!
“那就抓緊吧,別耽擱本督的時間。走的快些,也能趕得上你們的大少子。”
二人擡起顫抖的右手,沉默一下,還是咬牙一掌擊碎自己的天靈蓋。
老話說得好,惡狗必死於棍下!
兩條華帝族在世俗幫忙興風作浪的老家狗於今日,死於姜羽的打狗棍下!
“姜大都督……”
白梅清楚,算完了帝族的賬,那接下來肯定輪到她們師徒五人。 只是,她看了看癱在地上的師父,到嘴的商量又戛然而止。連先前帶給她們底氣談資本的人的命,此時都在姜羽的手中捏着,那還有什麼談下去的意思。
“嗯,你說。”
姜羽客氣的回答,還做了個請的手勢。
“我,我們幾人,如何處置?”
白梅繼續出聲。
白襄軼都被打成那個樣子,有什麼顏面繼續說話,而白蘭白竹白菊這三人哪還有膽和姜羽談話!
“方纔應該一起問問你們的,是打算自己了結,還是看看本督有幾斤幾兩?”
打眼看去,姜羽一副人畜無害,鄰家公子的模樣,完全已經不是那個能剎那間滅了十五境老妖怪的凌厲大都督。
可這看似有選擇餘地的話語,聽在這師徒五人心裡都嚇破了膽,哪還有空觀賞這尊俊美的容顏。
“姜大都督,除了白杏早下山爲虎作倀之外,我們師姐妹四人和師父她老人家近幾十年來可是一直待在山裡頭,沒害過一條人命。於情於理,您應該高擡貴手。”
白梅不得不替師徒五人做了個沉痛的決定,“姜大都督,能否,能否饒了我們一命?哪怕散盡我們一身修爲,只奢望能活下去!而且,我們也一把年紀了,散去修爲之後也不見得有幾天能活。您能否發發慈悲?”
“白梅,你瘋了,我不答應!”
白襄軼第一個斥罵白梅愚蠢。
“師父,不答應就得死!您也不希望剛下山就死了,一刻都沒有享受過。我們已經幾十年沒見過這個世間了,哪怕以前也是沉溺在殺戮當中,不曾靜下心來看看這個世間。我不想到死都沒有見見春夏秋冬的樣子!”
白梅苦口婆心的說道着,她已經明白了,活下去比什麼都重要。
況且哪怕她們依然保留着一身的修爲,十四境大巨頭又如何,姜羽不死,世間依然正氣當道,哪輪得到她們爲非作歹!
“梅姐,若是我們被散盡一身修爲,恐怕都活不過明天吧!那麼多仇家,那麼多債!”
白蘭似乎有些不甘心就此成爲一個,只能拄着柺杖,手無縛雞之力的老太婆。
不過她說的也是實話,哪怕時間過去那麼久了,可一旦玉骨五英重現世間,還被散去一身修爲的消息傳出,定然有一堆人上門尋舊仇。
“姜帝官,一朝時代一朝恨!都過去多少個時代了,往事都作煙作塵了,你又何須強加在我們幾師徒身上!依老身看來,你無非是想找個妥當的理由除掉我們,好鞏固你自己的地位罷了。你命好,得了什麼大造化纔有如此修爲,不然,今日老身怎會栽在你這毛頭小子手裡!”
白襄軼高揚着頭,大義凜然的繼續說,“我活了那麼久,殺了那麼多人,也夠本了!你要動手就動手,我纔不會選擇狼狽的苟活於世!”
姜羽倒是被白襄軼這個小動作和小伎倆逗樂了,區區一個激將法而已,既然如此,那就成全她。
“等等,等等……”
白襄軼見姜羽不吃她這一套,甚至有意義送她下去,一下子就慌了,正想改口,可惜已經晚了。
姜羽手起手落,一道濃郁的殺氣瞬間籠罩着白襄軼,緊接着,她便軟弱無力的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你們呢?”
姜羽脣紅齒白的笑着問那玉骨四人,“不如本督親自送送你們吧,畢竟這麼一個十五境的都沒有痛苦就送下去了。你們,何足掛齒!”
那四人嚇得齊齊後退,照此看來,姜羽其實根本就不打算饒過她們這幾個惡貫滿盈的老東西啊!
“本督趕着回家,就不給你們多說了。”
姜羽起身之際,那玉骨四英已經做出了抵抗的動作,可還是趕不上。
一眨眼,這四人已然倒地,同樣的死不瞑目!
幾個時辰不到,堂堂華帝族的大少子和兩位大巨頭,死了。
出山不到一天的四位大巨頭,外加百年不見得出一個的罕見十五境老妖怪,也死了。
這得多可怕!
這一小撮人,加起來可是都能掌控這世間了,都死在了小小一個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