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羽本以爲,重回世俗,遇見的最頂尖的那一批人,無非就是帝族的大巨頭,十四境巔峰期的老東西而已。沒想到啊,居然還藏着這樣一尊超脫凡塵的老妖怪!
哪怕煙雨閣能夠把天下大小事都掌控眼線之中,哪怕姜羽實力不凡,但這麼多年也沒察覺到一點氣息!
果然是,天下動盪在即,妖魔鬼怪都紛紛現身,打算顯擺神通了!
大廳裡,華兆伇和華章治眯起雙眼,似乎白襄軼到來,讓他們都看到了一線生機。二人靜觀其變,但在瞥到華乃聿直挺挺的屍首時,還是會惱怒。哪怕今日能平安回到華帝族,也會受到嚴厲的懲罰。所以,他們更希望姜羽能死在白襄軼手裡,以便能帶姜羽的腦袋回去贖罪,爭取寬大處理!
白襄軼把話題繞回幾個徒弟的身上,“不知姜大都督,要如何才肯放這幾個劣徒一馬?”
劣徒?
這字眼!
姜羽看着玉骨四英,哪個不是身居十四境的大巨頭,哪個不是曾經爲禍一方的豺狼!
如果這都算劣徒,那怎樣的纔算是好徒弟!
“雖說那些受害的平凡人已經死去多年,可他們的後代可還記着那些罪狀。如果作惡都有個抹掉的期限,那置公義何地,置公平何地!”
姜羽一說完,有意把手中的茶杯往白襄軼輕輕一推。
白襄軼並沒有動,那杯子就已然在半途湮滅。
這也是情理之中,姜羽並沒有盡一絲力,白襄軼也不是三腳貓功夫。
“那你姜大都督的意思,是不肯饒恕她們幾人,要她們拿命來償還了?”
見狀,那就是談不攏了!
白襄軼有些許動怒,“我敬你一聲,纔好聲好氣喊你一句姜大都督。年輕人,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我已退步,你又何必咄咄逼人!你我旗鼓相當,要真動起手來,誰生誰死,還說不準!不過,老身提醒你一句,我身居十五境已久,你可是才踏境十五。”
白蘭終於逮着機會敢出言,直指姜羽,“姜帝官,年輕氣盛是好事,就怕太囂張!我師父都已經足夠你難堪,你莫不是忘了我們這幾位大巨頭,你還有什麼能耐!”
“本督有何能耐,你不妨再試試!”
姜羽對白蘭挑了挑眉,轉而對白襄軼說,“而非她們四人,本督的意思,是要把你也留在陳家作泥塵!所謂,見徒知師父!這四人都那般喪盡天良,你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真是大口氣,也不怕閃了舌頭,老身偏要看看你有什麼資格!”
白襄軼用力一杵柺杖,一道帶着可怕殺氣的白線蔓延開來,直逼姜羽。
姜羽食指微動,樂進的佩刀再次傳出出鏜入鞘的聲音。他只需引了一絲刀氣,就已經能破了白襄軼的殺氣,連帶斷了白襄軼那根柺杖,甚至把白襄軼逼退一步。
白梅眼疾手快,忙上去攙扶一下。
“就這?”
姜羽有些失望,還以爲這個十五境的老妖婆很厲害,可怎麼連自己的兩成功力都擋不住!
莫說這個情況,衆人詫異不已,白襄軼本人也詫異不已。她甩開白梅,惱怒的說,“果然有兩下子,可老身還沒動真格呢!”
“哦?還有什麼本事,抓緊展示一下,本督想算完賬回家歇息了。”
姜羽笑着抻了抻腰。
白襄軼一個欺身,於衆人雙眼都看不清的速度,到了姜羽跟前,五指成爪,向姜羽掠去。只是,姜羽的速度更快,不僅避開了,也在白襄軼雙眼都看不見的速度下,到了她的身後。
“這麼慢,你如何要本督好看?”
姜羽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嚇得白襄軼打了個激靈,她纔看清楚,面前根本就沒有姜羽的身影了。
白襄軼慌忙往旁邊退走,想盡量和姜羽保持一定的距離。
“既然你沒有本事了,那,該本督出手了!”
姜羽的聲音瞬間在白襄軼耳旁炸響,轉頭一看,他居然如影隨形,早已站在白襄軼身旁。他如提着一隻小雞,掐住白襄軼的脖子就提起,狠狠往旁邊甩去,直接把石牆砸得龜裂。
那些不是金剛鑽都鋸不爛的大理石牆,紛紛破碎掉落。
姜羽再一個身影瞬移,再次站在白襄軼面前,凌空把她提起,往大廳中央扔去。在白襄軼堪堪落地那一瞬間,他也坐回那把椅子上,滿面笑容的看着眼前,狼狽不堪,嘔吐鮮血的老妖婆。
還以爲能有多厲害,不還是這麼不堪一擊!
連姜羽三招都抵不住,白襄軼是有什麼資格談條件,有什麼資格吩咐姜羽饒恕那四人!
不止華章治和華兆伇目瞪口呆,那玉骨四英也是難以置信,自家十五境巔峰的師父,竟然不敵一個三十出頭的凡夫俗子!
是連人家的衣角都碰不到,就已經被打個半死了,而且看上去姜羽都沒有花多大勁!
這,這姜帝官得有多強!
恐怕,姜帝官由始至終都不是十五境的人,只是她們這羣人愚昧無知的猜測而已,他早脫離十五境,已站在更高處!
十四境大巨頭見不着,十五境老妖怪碰不到!
膽寒,實屬令人膽寒!
震怖,實屬令人震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