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算得上人丁興旺,兒女成行,旁系主系,跪了整整百餘人,難怪死了一個陳品西也絲毫不在乎,也難怪能犯下那麼多罪行,成爲後來居上的一個談其色變的世家。
“先是一個齊家,後有你陳家。怎麼,你們這些世家貴族,對於找死這個事,還真是趨之若鶩。說來,人爲財死,你也怨不得!”
姜羽居高臨下的看着陳銳句。
陳銳句跪在地上,低着頭,瑟瑟發抖。本來以爲回到了陳家,憑着大堂內那幾位巨頭和華大少子的顯赫身份,能壓的住這位大都督。可,沒想到,根本就壓不住一點,反而還被姜羽輕而易舉的收拾一番,震懾住了。
心,徹底絕望了!
被欺壓的老趙頭有番話罵得好,“別以爲世間暫時沒有大人物鎮着,你們這些世家貴族和背後的帝族就可以如此猖獗。一旦有人來要債,怕是你們連求饒的機會都沒有!”
“哪怕是山中無老虎,也容不得你們這些尖嘴猴腮的東西竄來竄去!”
話,是事實,可是遲到的事實!
幡然醒悟,也救不了陳家一族!
說姜帝官冷血無情,可那都是對十惡不赦之人;說姜帝官殺人如麻,可那也是對罪孽深重之人!
到底啊,還是針對這些世家貴族的人!
“姜,姜帝官,律法明言,殘害人性命的,纔會被斬首。可,我沒有殘害人性命,至少沒有殺過人。所以,你得酌情量刑!”
陳是肖擡起頭,斷斷續續的辯解。
姜羽順着聲音看了過去,樂進立即從手中的文件中找出有關於陳是肖的罪狀遞上,他接過後低頭詳閱。
老李頭則往前幾步,緊緊咬了咬牙,“你這畜生是沒親手殺人,你只是吩咐那些狗腿子而已!你這畜生是沒親手殺人,那些被你欺辱過的女子是自殺的!你也配談律法?按律法,你哪條不是死罪!”
說完,老李頭單膝跪地,懇求姜羽,“大都督,我懇請,先不急把這個畜生斬首。可否,可否讓我帶他去給我那故去的兩位孫女磕頭認罪,也帶去京師外河邊給那些不堪欺辱而投河自盡的姑娘磕頭認罪,更要帶去給那些慘遭欺凌的人家家裡磕頭認罪!”
談及那些花季少女,卻,卻被這個畜生摧殘,最後自盡,斷送大好青春,在場的無一不是牙關緊咬,惡狠狠的盯着陳是肖。
老趙頭直接忍不住,拔了刀就衝到陳是肖面前,想一刀劈了這個畜生。可,還是忍住了,老李頭說的對,不能讓這畜生那麼容易就死了,他還得去一一磕頭認罪,流血懺悔。但,也不能讓他那麼好過,總得先受點罪。
“你禍害了那麼多姑娘,料想你也不會記得我那個買菜的小孫女了吧。一會我帶你去瞧瞧她的遺容,那是一個多天真可愛,卻又多無辜的小姑娘。她不過是想着出門買一趟菜,可怎麼也想不到竟然,竟然回不來了。她才十七歲,十七歲,你這畜生竟然當街當衆,和你那羣奴才輪番羞辱了她。受了那般委屈,這傻姑娘,當下就撞牆,身消玉損了!”
老趙頭一邊抹着眼淚,一邊狠狠的踹打陳是肖,“你不是說我是軍部的一條老狗,沒能耐找你算賬嗎?你不是說你陳家很厲害了,內閣也得給你這位少爺幾分顏面嗎?你不是說我們軍部不敢找你麻煩嗎?”
“我們軍部的首座回來了,就在你面前,你再說一遍聽聽!”
姜羽看完了罪狀,雙手負立,僅僅是淡笑着,不打算,阻止老趙頭。上百名少女,因這位有權有勢的陳家少爺,斷送了生命,他爲何要阻止,又哪敢阻止!
他反而再喊出幾個陳家少爺的名字,雖然這幾位少爺的罪狀沒有陳是肖這麼多,但也同樣是人神共憤,怎麼好意思讓他們躲過這頓毒打,再赴黃泉呢!
“可別把這幾位少爺落下了。既然都是要跪着懺悔的,那,這雙腿留着也沒有太大用處了!”
老趙頭可是對這句話喜聞樂見,燦爛一笑,再次步步逼近被打的半死的陳是肖,“你放心,我會讓你體會到切膚之痛的感覺。或許,你就能稍稍體會到那些姑娘的傷,也能體會到我們這些家人的悲!”
“你別過來,我,我知道錯了,我道歉我道歉,求求你,饒了我吧!”
陳是肖這回感到害怕了,連忙爬起,跪在老趙頭面前,一會磕頭認錯,一會自扇嘴巴,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的,情真意切的委屈啊!
可老趙頭怎麼會爲所動?
在場但凡有良知的人都不會爲所動!
說來不止老趙頭,在場這批百姓大多數,都同樣是老兵出身。只不過久經沙場,難免落下一些重患,不得已在還是老當益壯的年紀早早退休了。否則,老將席位,也該有他們的名字。
因此,老趙頭一腳下去,足以把孱弱的陳是肖的腳踝骨踩個稀碎。他卻連忙真誠的笑着道歉,“陳少爺,真是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年紀大了,一下子忘了大都督說的是腿,而非腳踝,我現在就替你把腿斷了。”
剛剛經受劇痛的陳是肖,被老趙頭這番調侃直接嚇得暈厥。只是,還沒一眨眼的功夫,他又活生生的被劇痛驚醒。
老趙頭這回是斷對了位置,可他是直接兩下子斷了陳是肖兩條大腿骨。那種痛楚比剛剛碎了腳踝還要殘忍百倍。驚醒後的陳是肖還沒能打滾喊疼,精神上的壓迫已經承受不住,連番暈厥,還真只是吊着一口被拖去懺悔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