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啊,真的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要是趁早跳出被仇恨矇蔽雙眼的自大,今日是不是就可以不用悔恨終生了!
“大姐,難道你不爲五妹報仇了?我們可是將近一百年的情深了。不就是一個浪得虛名的毛頭小子,竟然讓大姐你害怕了?待我現在就取了他的心臟下酒!”
看不出來,這些歹毒的老太婆,還真是姊妹情深,有情有義啊!
“浪得虛名?我也這麼想,不過,是還沒見到他之前的想法。白蘭,你不清楚剛剛遭的罪了?那白竹臉色的傷,要作何解釋?”
白梅再望着還如木偶一般定在姜羽面前的那兩位巨頭問,“這個,你又如何解釋?”
“這……”
若是不經白梅這麼一提,白蘭還真的忘了,面前還佇着兩位巨頭,可是臨近十五境的大巨頭,竟然……
爲何會這樣!
莫非真的是這位堪堪三十出頭的年輕大都督的傑作嗎?
白蘭茫然的看着白梅,想要問個答案。
“他敢光明正大的來興師問罪,就不屑於玩那些虛的。你也不是七境八境的小人物了,有沒有人,就算見不着,也總能捕捉到一些殺氣。但,我沒有捕捉到,你們也沒有捕捉到。”
白梅知道,大家更趨向讓自己信服的是,這位人世間大權獨攬的大都督是有高人在暗中保護。她的話沒有明說,但其中分明意思,個個都是老人精的品種了,自然一點即通,頓時,臉色都煞白起來。
“大,大姐,這,這怎麼可能!”
掙扎起身的白蘭又癱坐下來。
寡言少語的白菊也開口了,“大姐,他說是毛頭小子都不爲過,怎麼可能呢!凡是十四境的,不都是一些老傢伙嗎?要跨過十四境,談何容易,我們修了將近一個百年,就差那一道裂縫都跨不過去!帝族那些老者,臨近一步半步的事,可也窮其一生都跨不過去!要說這個白麪小生跨過去,還走遠了,如何叫人信服!”
“我們做不到,千千萬萬的人都做不到,可總會有個例外的!人的天性嘛,都愛高估自己,低估別人,都這樣的,所以往往最致命!”
白梅慘笑着,再看着這三位妹妹,問出一句,“人家的事實,爲何要叫我們這些人信服,我們有什麼資格!”
衆人啞口無聲。
上一秒還大聲嚷嚷要報仇,口口聲聲說姊妹深情的白蘭也憎恨的埋怨起死去的白杏,“都叫她別出山,安安心心在山裡修爲,非要趟這趟渾水,自己死也就罷了,還,還把我們都拖下水,簡直是個賤人!”
“二姐,五妹都死了,你又何必這麼說她。況且,她也不知道,我們也不知道事情會發展成這個狀況。說到底,我們都是這樣的人啊,自以爲是!”
白菊似乎要接受事實了。
“不,不如我們爭一爭,總能走出去吧!畢竟,我們四個都是十四境的大巨頭!”
白蘭向白梅提議。
“爭一爭?”
白梅轉頭再問,“我們幾個人連師父她老人家都抵抗不了,這位大都督看來可比師父還高一籌,如何爭?”
“難道就這樣認栽了?那我們這麼多年辛苦修爲是爲了什麼?”
白蘭不甘心,很不甘心。
“爲了多活幾年而已!”
白梅很平靜的回答。
姜羽也不理會這幾個吵吵鬧鬧的老太婆,一起身,華帝族那兩位大巨頭頓時感覺身上的束縛感消失。
二人來不及再多想,打了個激靈,連忙往回倒掠,眨眼就從張義手中奪回華乃聿,說了一句,大少子,趕緊走!然後就提着這位大喘氣的少子,慌忙往門外掠去。可,他們還是把情況想得太簡單太美好。腳尖剛能碰到大門檻,喜出望外之時,又頓是眼穿心死。
姜羽早已到了門外,逼停二人。其身影之快,讓人震恐!
“賬,都還沒開始算,就想走了。本督,允許了嗎?”
姜羽緩緩側臉,瞥去一眼,嚇得二人又提着華乃聿倒掠回去,心如死灰,笑得很悲哀,但也是乖乖站在遠處,不敢再有任何小動作了。
華乃聿捂着脖子,惱羞成怒的指責華章治和華兆伇,“你們兩個爲何不殺了那個小畜生,還有這個狗東西也是,居然敢對本少子如此不敬,我要他死,我要他們都死!”
華章治望着門外,一步步走向陳家衆人的姜羽,雙眼開始透着絕望,“大少子,如果能殺了他,我們何須呆在這了?只可惜,我們連人家的身,都近不了一尺。”
華兆伇也望着門外,開始嘆息,“本來不應該摻和世俗的事,找聖劍方重要……”
只是,這話,又惹得華乃聿盛怒的打斷,“你是在埋怨本少子嗎?一個下等的小畜生……”
這回,華兆伇膽大的轉頭打斷這位大少子的話,說,“我不敢埋怨大少子,只是這位大都督,不是我們能招惹的,也不是帝族能招惹的。大少子,您也別不相信,哪怕是帝主親自來了,也奈何不了他!恐怕,老帝主親自來,還能勉強可以奈何他!”
最後,忍不住顫抖的聲音,讓在場都聽的清楚的諸位,都深深恐懼的看向門外,那道,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