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銳句不禁問,“姜帝官,你不怕死?”
“死,有什麼可懼!本督十餘年風裡雨裡,你應該問問閻王爺敢不敢收本督!況且,你以爲,就那六個東西,就能致本督於死地?”
茶,已經煮完,那就去辦辦正事吧!
姜羽起身,衆人也起身。
“那是六位十四境的大巨頭!”
陳銳句不禁再次大聲提醒,面前這位依然無動於衷的大都督。
“本督聽得見,你這老東西還真是聒噪囉嗦!”
姜羽皺了皺眉,應景的捂一捂耳朵。
陳銳句喊,“那你有什麼資格不害怕!你識趣的,就趕緊把老夫扶起來,然後三跪九叩認錯,老夫就讓你死的痛苦,不然,要你不得好死!這也是華大少子的意思!”
姜羽彎了彎腰,低聲問他,“你該不會老糊塗,以爲本督還是十四境的人吧?”
陳銳句擡頭,瞪大眼睛,“難道你不是十四境的人?”
然後喃喃自語,“你肯定是十四境,不可能,不可能還在上。區區一個年輕人,你還能逆了天不可!你在騙我,你肯定在騙我!”
姜羽直起身,“本督找死,也是死在沙場,何須死在你陳家!況且,你的陳家,算不上龍潭虎穴,不過爾爾!”
有道是,藝高,人才會膽大!
憑姜羽如今的修爲境界,那些什麼個高手,什麼個巨頭,還真是不夠看的!
“走吧,老東西,瞧瞧你口中那六位巨頭,能耐本督如何!順帶,問問你那位大少子,何德何能,敢奪東州之主的位置!敢掌刮本督的人!”
這!
眼見姜羽當真邁着步子出門,陳銳句詫異又疑惑,震驚又恐懼起來。他忽然想起昨夜,姜羽一個巴掌就能把白杏拍的半死的模樣!
莫不是,這個重返世俗的年輕人,修爲境界當真在十四境之上了?
那,那真的是太可怕了!
照此而言,陳家那六位巨頭,還真是不夠看的,完全可以當老鼠一般戲耍,再不然嫌煩了,一招就通通碾死!
一道境之差,一招生死,絕非玩笑!
難怪,難怪姜羽聽到陳家的消息之後還敢悠閒的煮茶,還敢衣冠楚楚,身披滾袍的找華大少子問罪。
剛剛想通透這些縝密震恐事情的陳銳句,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樂進拖着帶走,壓上囚車,大大方方的穿街過巷,開往陳家。
只是,開到半路,車隊就被攔了下來。
是一批百姓。
“大都督,能不能,不去陳家?”
這批攔路的百姓,異口同聲的請求。
深受陳家迫害的老李頭,老淚縱橫的說,“大都督,我們受的苦受的罪,都已經過去了,何須再提呢!可是,天下還需要您,萬萬千千的百姓還需要您啊,您可不能有事。”
同樣深受陳家迫害的老趙頭,也附和,“大都督,咱,咱們都是快進棺材的人了,一條賤命,倒也無所謂了。若是華帝族那個大少子要命,拿了我這條老命,再不然,把我老伴的命也拿了湊個數,都無所謂。您可得好生活着,這天下才有希望啊!”
都是深受世家貴族迫害的一批百姓,此時此刻,轟然跪地請求,甘願填了自己的性命,以求換取姜羽的生存。
姜羽一個擡手,就把這羣百姓托起身來,他笑說,“我姜帝官連國家都能屠的人,一個陳家而已,去去就回了。”
老趙頭迫切說,“大都督,那可是六位巨頭!”
姜羽說,“小事,我一隻手足矣!”
老趙頭沉默一下,一拍大腿,大喊,“那我也去,雖然老了,刀還是鋒利的,還是能替大都督您擋一擋!”
“既然老趙頭去了,那我老李頭可不能落下。大都督,您也得帶我一個!”
“我也去!”
“我也去!”
老趙頭此話一出,這批百姓都涌着想要跟着去。雖然自知無濟於事,但,還是想替這位大都督擋一擋風雨不是!
姜羽欣慰,很是欣慰,他捨命守護的黎民百姓,也會捨命相救他!
值了,如何不值!
死了怕是也值得了啊!
只是,這麼純良的百姓,怎麼總是不能安生過日子,就總被那些畜生迫害?
是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還是那些畜生向來不長人心不長善良,向來帶着邪惡而生?
姜羽看着攤開的右手掌,猛然一握緊,遠在五丈之後的陳銳句就被一股力量扯到前邊來。然後,他再攤開手掌,還沒反應過來的陳銳句再次被壓得跪下,膝蓋都頓時跪破,淌着血。
他陳銳句好歹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當着這麼多賤民的面,居然如此損他的面子,教他如何不生氣。只見他撅着頭,口中嘶嘶作痛,也不忘惡狠狠的瞪着姜羽。
姜羽挑眉斜視一眼陳銳句,“不服?那就起身練練?”
陳銳句如何有能力和姜羽練練,又如何有膽子和姜羽練練。只得灰灰撇過臉,冷哼一聲。
“老東西,都活了幾十年了,你以爲本督叫你上前來是爲了耍猴戲?對着這些百姓,你就沒有什麼要說,沒有什麼要做的嗎?”
姜羽攤開白皙的手指,邊看,邊等着陳銳句的識時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