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姜帝官都如此說了,我這種螻蟻還能不相信,就算不相信又能如何。”
葛頜燦突然盯着姜羽,一字一字說的清清楚楚,“你可記得西州,日光城的趙家。”
西州日光城,趙家?
姜羽不禁回想,西州三生也同樣回想。
“是沾的血太多,記不起來了?還是小人物,不值得你大都督記掛心裡?”
“歸根到底,我葛頜燦有今時今日的下場,全是拜你所賜。是你,是你把我的幸福奪走了,毀了我的一生。”
葛頜燦癲狂大罵。
姜羽問,“你說的是趙羑,那個趙家?”
“沒錯,你可知趙羑是我的未婚妻!若沒有意外,我們早已結婚生子,平平淡淡的過着小日子。何至於走上這條不歸路!可是你姜帝官,竟然殺了她,還把趙家滿門抄斬。動不動就滿門抄斬,你姜帝官敢說那些人不無辜?禍不及家人,可是在你姜帝官看來,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吧!畢竟啊,你姜帝官連國都能屠。你又敢說沒有無辜的?”
葛頜燦眼睛充紅,不知是傷心想哭,還是癲狂發怒所致。
經這麼一提,張義也想起來了,只是冷冷的說,“趙家,死有餘辜。還多得她趙家,天府軍死了三百袍澤。”
“她一個小女子有什麼錯?你可別把自己的無能,強加到一個弱女子身上冤枉她。”
葛頜燦不允許張義這麼說,衝過去正想揮拳,卻被張義一腳踢飛。
“弱女子?你口中的弱女子能在手無寸鐵的情況下,誅殺十名天府軍。你口中無辜的趙家能在守衛重重的邊城,泄露軍機給敵國。”
說起多年前的那一仗,張義至今對趙家充滿殺意。
那一仗,因爲趙家泄露軍機,以致於毫無防備的天府軍遭受突襲,死傷三百餘人,張義都險些回不來。
“不可能,不可能,小羑只是一個弱女子,趙家也是安守本分的務農人家,絕不可能做出這種叛國的事。”
葛頜燦不相信。
“本來是不可能,可事後,在趙家找到大量的金銀珠寶。你若不信,不妨讓你哥找找檔案給你瞧瞧,免得我冤枉你的趙羑。”
人爲財死鳥爲食亡,又是如此!
似乎,和葛頜燦無差別啊!
看來,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還真有依據!
“不會的,不會的。你們,你們肯定是捏造的,捏造的。”
葛頜燦依然不相信這種事實。
“信與不信,在你。我家將軍,不沾無辜的血,你說的屠國,呵,犯我國家者,雖遠必誅,免得春風吹又生!”
張義說完這句話,葛頜陽已經到來了。雖然一下子就注意到自己的弟弟,可他還是先尊敬的敬禮,參見幾位長官,等候吩咐。
姜羽瞥了瞥地上癡呆狀態的葛頜燦,明知故問一句,“認識?”
葛頜陽回答,“認識。”
“他做的事,你都知道?”
葛頜陽抿抿嘴,回答,“知道。”
“既然知道,那就好,免得事後你上訴。本督也不讓你大義滅親那麼難做,”姜羽繼而吩咐樂進,“你處理了吧。”
“縱容之罪,不可免。念在你一生盡忠職守,降兩級,少尉軍銜。”
葛頜陽單膝下跪,“謝大都督寬恕之罪。卑職,卑職有個不情之請,祈請大都督能讓我送葛頜燦一程。”
“也罷。”
姜羽應允。
樂進接着說,“你回家幾天吧,畢竟,老人家那裡,你不好交代,也得安撫兩位老人家。”
“謝指揮使!”
葛頜陽起身,走過去,一隻手拎住葛頜燦的後衣領,徑直拖了出去。
“陳家主,你就帶了這麼些個人物,就敢大搖大擺的來請本督?”
姜羽笑着看向嚇得不輕的陳銳句。
陳銳句也沒想到姜羽這麼強硬,“姜,姜帝官,你可知道,你在找死!”
“找死?找死的人,是你這個老東西吧!你啊,對本督還是知之甚少。都給了你一個晚上了,你還是一點都不深入瞭解一下本督!”
姜羽擡起左手,輕輕往下壓去。
陳銳句頓時只覺得頭頂有一股重重的壓力,迫使他站都站不穩,雙膝下跪,轟然把地板都跪破裂了,一口老血噴出。
不過,那口血還沒能落到地上,就被姜羽一個手勢扇了回去,潑在了陳銳句身上。
“姜帝官,你……”
本來意氣風發,以爲能找回面子找回場子。哪知道,一來到,話都沒能說上兩句,狠都沒能表現一下,就被打得跪下了。再次受到這般屈辱,叫陳銳句如何不震怒。
陳銳句提醒,“姜帝官,陳家現在可是有六位巨頭!”
姜羽認真問一句,“所以?”
陳銳句愣神了,這姜帝官是膽子大了人也變傻了嗎?
那可是六位巨頭,十四境的巨頭,不是小貓小狗,但凡放出一位就能在世俗橫行無忌的巨頭人物!
依陳銳句的想法,一說出這些人物,不是應該嚇得姜羽破膽,然後跪地求饒認錯的嗎?
怎麼面前的姜羽,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還問他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