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常菜已經滿滿一桌。
姜羽招了招手,讓張義過來一起吃。二人在軍營有上下級之分,在日常生活,相當於兄弟。
馬七已經打電話叫趙震進來了,本來他以爲叫自家舅舅來就可以輕鬆解決這兩個人。
哪知道,張義一把槍頂在他頭上,‘依我們的規矩。辱將者,可殺無赦。不過,也不差在這一時半刻。’
辱將者?
那個三十出頭的年輕人是將軍?
開什麼玩笑?
可是,張義表情嚴肅,根本不像撒謊,況且還有這麼真實的一支槍頂着他。
難怪姜羽要他叫最大那一個來,以馬七這種小嘍囉,根本沒資格和別人對話。
不。
趙震進沒資格,他依仗的勢力沒資格。
整個蘇杭沒人有資格。
馬七給趙震進打去電話,‘趙爺,有,有大人物找你。’
馬七根本沒資格叫得動趙震進乖乖前來,所以他特意說有大人物找。以趙震進喜歡廣交大人物的小心思,一定會趕來。況且,他又不是誆騙趙震進,人家的確是大人物。
趙震進帶着幾個手下火速趕到。
馬七還跪在外邊,顫抖着身體,等死。
他示意大人物就在屋裡面,‘趙爺,就,就在裡面。’
‘那你怎麼還跪着,起來。’
‘我,我不想冒犯了他,不敢起。趙爺,您還是先進去吧。’
給馬七個豹子膽也不敢起,也站不起。
大人物?
趙震進有些愣神。
大人物,住這種小地方?
蘇杭地區的頂尖人物,趙震進都知道也認識,沒一個是在這種地方的。
難道是從蘇杭以外的地方,剛來的?
趙震進再問馬七時,馬七不敢再說,只是慘慘說了句,‘善善惡惡,逃不過。’
趙震進扣了扣門。
張義出來了。
姜羽只是隨意往外瞧一眼,繼續吃飯。
這麼年輕的大人物?
趙震進難以置信。
難道是侯門世家子弟?
不應該啊!
那些侯門世家子弟嬌生慣養,怎麼可能來這種地方吃農家菜/
張義說,‘既然來了,那就先跪着吧。’
這算什麼話?
趙震進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給你一個年輕人下跪?哪怕你家中長輩來了,也沒資格個說讓他跪就跪吧。
‘呵,聽手下人說,有個大人物要見我,’趙震進回頭看了看馬七,馬七裝作看不見低下頭,‘把你的家長叫出來,我忙着呢。’
姜羽放下碗,拿起手帕細細的擦了擦嘴巴,‘把你依仗的人叫來。’
一個社團而已,沒有點白道的依仗,怎麼敢這麼囂張?
趙震進再次回頭狠狠瞪着馬七,心想,看起來,是敵非友啊。馬七這個畜生,居然敢騙我。
‘不知,你出自哪家?’
趙震進試着打探。
姜羽不答,轉而和姜翎交談起來,把趙震進晾在一邊。
陰陽社的老大,在蘇杭橫着走的人,現在居然被一個年輕人晾在一邊,叫趙震進如何不生氣。
看情形,不把身後的人叫來,姜羽根本沒心思和他說話。
趙震進本想爲了面子拒絕。
張義一步一步走向他,‘如何說,你便如何做。’
趙震進也是五六十歲的老頭了,闖蕩江湖數十年。看人這一面,不說百分百,但十有八九。
張義絕對是個高手,以前見過的都沒有他厲害。
僅僅一雙眼,一雙狼眼。
僅僅一個氣勢,一個捕獵的氣勢。
看來,不把背後的人叫來還真不行。
‘既然公子咄咄逼人,那一會別怪我讓你難堪。’
趙震進還是要程程口舌之勇。
等到太陽當空。
趙震進背後的人還沒到,反而來了一批意外的人。
‘羽林衛指揮使樂琦,參見帝官。’
樂琦帶着數十個羽林衛單膝下跪。
羽,羽林衛!
這個身份已經嚇着在場的人。
可是,這批羽林衛竟然向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年輕人行禮?
帝官?
趙震進心頭一震,想起某句話:五州之主四爲王,唯其西州稱帝官。
這年輕人,莫不是?
西州之主,姜帝官!
不是,能當一州之主的,不都是那些老頭子嗎?
怎麼這個例外,如此年輕!
這。
趙震進方覺,這真是個大人物,馬七並沒有欺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