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東初眼神閃爍,滑過一絲的狐疑,深吸一口氣,瞪大眼珠,故作鎮定的看着家樂,忍不住撇嘴邪笑,冷哼道:“你真的以爲憑你的一面之詞,就可以徹底擊垮我?”
家樂眉頭緊皺,一雙眼眸直直的瞪着夏東初,胸膛高高鼓起,心中升起濃濃的厭惡感,內心作嘔,提高嗓門,聲音更加犀利的說道:“掩耳盜鈴是沒有用的!你明明殺了人,假裝無知根本就沒用!”
“法網恢恢疏而不漏!”絡腮鬍長者眉頭高挑,眼神發橫,目露兇光,挪動腳步,緊緊地盯着夏東初胸口的印記,表情嚴肅的說道:“證據擺在眼前,你還有什麼好狡辯的?”
“長老,我真的是冤枉的!”夏東初胸膛起伏的越來越厲害,失去夏家長者的支持,臉色變得煞白,心虛感油然而生,顫抖着聲音,神情急切的說道:“你一定要相信我!千萬不要輕信野小子的話!”
家樂心頭的怒火再也壓不住了,擡起右臂,彈了個響指,說道:“讓真正的證人出來吧。”
頓時,所有人屏氣凝神,臉色嚴肅,不約而同的分列兩旁,留出一條小路,睜大眼眸,神秘兮兮的看着門口,隱約聽到急促的呼吸聲。
夏東初睜大眼睛,神情慌張,雙手緊緊握成拳頭,皺眉看向門口。
步崢嶸在微塵師父的攙扶下,身體踉蹌着出現在衆人面前,一步一步緩慢的走向夏東初,眼神中充滿了敵意和憤恨。
夏東初心頭一顫,眼神大驚,不可思議的看着步崢嶸,喃喃自語道:“不可能的,他不可能醒過來的!”
此時,夏東初臉色變得格外慌張,內心感到深深的後悔,恨不得一把掐死步崢嶸。
步崢嶸身爲步家的家主,無論是經濟發展,還是家族聯手,都是起着決定性作用的人物。
絡腮鬍長者眼神一驚,趕忙向前,眼神驚訝的看着步崢嶸,微微點頭,一臉凝重的說道:“你醒過來了?”
“這段時間謝謝夏家的照顧和收留。”步崢嶸勉強一笑,恭敬的點點頭,微微對長者鞠了一個躬,聲音有些虛弱的說道:“因爲我的緣故,給夏家帶來了一系列的動盪,心裡着實不安。”
“你千萬別這麼說!”絡腮鬍長者佝僂着身軀,伸出雙手,攙住步崢嶸,聲音沙啞,臉色憂傷的說道:“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太多,有利有弊,好在夏家能夠起死回生了。”
步崢嶸微微擡頭,面色憔悴,目光犀利,集中在夏東初的身上,咬牙切齒的說道:“夏家差點毀在這個人的手上,是時候清理門戶了!”
清理門戶對於任何一個大家族來說,都絕對是很犀利的字眼,對一個家族有着至關重要的作用。
絡腮鬍長者眼神一慌,嚥了口口水,臉色發怔,抿着嘴脣,面色猶豫,說不出話來。
“步崢嶸,你算是什麼東西?”夏東初眼珠一轉,臉色狡黠的說道:“這裡是我們夏家,什麼時候輪到你一個外人來說話?再說了,不要以爲別人不知道你和龍阿紫的那點見不得人的事情!”
“你混賬!”步崢嶸臉色陰沉,聲音鏗鏘有力的說道:“我不允許你侮辱龍阿紫!”
“看看你緊張的樣子,還敢說你和龍阿紫之間沒有姦情?”夏東初斜着眼珠,露出一臉的壞笑,說道:“即便事情是我做的,那也是出於自衛!”
步崢嶸喘着粗氣,呼吸頻率加快,皺着眉頭,情緒過於激動而說不出話來,身體不停地打着哆嗦。
家樂見狀不好,上前一步,伸手推開夏東初,言語挑釁的說道:“夏東初,你不要出言不遜,滿嘴胡話!”
衆人一片譁然,紛紛豎起耳朵,瞪大眼睛,緊緊盯着夏東初和家樂。
夏東初冷哼一聲,不以爲然,全身散發着一股痞子的邪氣,憤憤的說道:“我身爲夏家正室,自然不能眼睜睜看着死去的大哥戴綠帽子,更不能讓夏家的名譽毀在這個女人身上。”
“一派胡言!”步崢嶸眼珠一瞪,滿身怒火,不顧身體的安危,腳步向前,用盡全身力氣,伸手抓住夏東初的喉嚨,咬牙切齒的說道:“你纔是夏家真正的內鬼。正因爲阿紫當天晚上發現了你的陰謀詭異,阻止過程中,受到你卑鄙的暗襲!”
絡腮鬍長者眉頭皺得更緊了,半信半疑的看着夏東初和步崢嶸,面色爲難,一時不解。
家樂轉頭掃視衆人,眼神變得犀利,說道:“你們是在懷疑步叔叔所說的話嗎?想夏東初這樣的人渣,敗類,還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家樂,話雖如此,可是當時的情景沒有他人看見,怎麼能證明步先生說的話是真的呢?”絡腮鬍長者蹉跎着身軀,聲音沙啞的說道。
家樂知道,絡腮鬍長者這樣含糊其辭的手法,是有自己的道理的。一來想要保住夏家的顏面,二來夏東初身爲夏家人,縱有打錯,也不至於丟掉性命。
縱然龍阿紫的死亡疑點重重,縱然所有的矛頭指向夏東初,但是收到家族傳統理念的影響,絡腮鬍長者還是會選擇保護自家人的。
龍阿紫多年來對夏家的付出,遠遠抵不上外姓人的身份,令家樂不由得眉頭緊皺,臉色憤恨,不假思索的看着絡腮鬍長者,說道:“您是打算縱容夏東初的非法行爲嗎?”
“你要注意跟我說話的態度!”絡腮鬍長者面色尷尬,不耐煩的瞪了家樂一眼,說道:“不管怎麼說,夏家內部的事情,從來由不得一個外姓人說了算。”
“您是在質疑我的身份嗎?”家樂不依不饒的說道:“如果這樣的話,我是完全可以證明自己的清白的。”
說完,家樂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白紙,遞到絡腮鬍長者的手裡,說道:“這是我到專業的權威機構做的基因鑑定!”
絡腮鬍長者定睛一看,眼神又驚又喜,更多的卻是憂傷。
家樂絲毫不顧及衆人的目光,說道:“我還有一個證人,親眼看到了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一個身穿夏家家丁服的年輕女人顫顫巍巍的站了出來,腦袋低垂,不敢正視夏東初的目光,呼吸變得急促起來,臉色恐懼。
“小翠,大家應該都認識吧?”家樂挑着眉頭,一臉狡黠的說道:“現在就讓我們聽聽她那天晚上都看到了什麼?”
小翠眼神恐懼,膽戰心驚的擡起頭來,將那天晚上夏東初與龍阿紫和步崢嶸之間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聲音哽咽的說道:“龍夫人實在是太善良了,一時心軟,慘遭暗害!”
“你一個家僕,有什麼證據說明你所說的都是真的?”夏東初挑眉瞪眼,臉色憤恨的說道:“該不會是家樂這小子給了你什麼好處,收買你了吧?”
家樂眉頭皺的更緊了,惡狠狠的瞪着夏東初,嘴脣微張,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小翠雙手交叉,不停的摩挲,眼神閃爍,有意無意的看着家樂,抿動嘴角,面色有些猶豫。
“小翠,你是不是還知道些什麼?”家樂歪着腦袋,語氣舒緩,試探性的問道。
小翠猶豫片刻,深吸一口氣,慢吞吞的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塑料袋,裡面裝着一條手帕,怯生生的說道:“這個是東家那天晚上擦拭手槍,陷害步先生的那條手帕。”
夏東初眼神大驚,回想起那天晚上丟失的手帕,臉色憤怒,雙腳快速向前,伸**奪手帕,咬牙切齒的說道:“你這個家僕,居然編出這樣的謊言來欺騙大家?陷害我,對你有什麼好處?”
小翠身體不停地顫抖,面色漲的通紅,下意識的身體蜷縮,發出急促的呼吸聲。
家樂腳步向前,擋在小翠的面前,擡手抓住夏東初的手臂,腰部用力一挺,手臂用力一推,將夏東初推了回去。
夏東初力量敵不過家樂,身體後仰,腳步後退,險些跌倒。
“長老,現在事實擺在面前,人證物證俱在,夏東初就是殺人兇手!”家樂擡頭挺胸,臉色凝重,一本正經的說道。
絡腮鬍長者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面色憔悴,無奈的搖了搖頭,有氣無力的說道:“你是家主,一切按照你的意思辦吧。”
說完,絡腮鬍長者轉過身子,步履維艱的走了出去。
“長老,您怎麼能這麼走了呢?”夏東初眼神驚慌,一臉捂住的看着絡腮鬍長者的背影,挪動腳步,就要追趕上去。
“站住!”家樂腳步側移,胸膛一挺,擋住去路,聲音犀利的說道:“夏東初,這下你沒有什麼好狡辯的了吧?”
“家樂,你一定要置我於死地,才能善罷甘休嗎?”夏東初眼珠瞪得很大,透出滿滿的無助,強硬的語氣不再,轉而哀求的對家樂說道:“只要留我一條命,哪怕把我趕出夏家都可以!”
“哼!”家樂眼神一橫,兩眼微眯,沒好氣的說道:“把你趕出夏家,未免太便宜你了!”
夏東初雙手抓住家樂衣襟,腳步向前,身體緊挨着家樂,裝作一臉可憐的樣子,低聲說道:“只要你能放過我,要我這樣都可以的!”
“不可能”!家樂態度強硬,眉頭高挑,板着臉龐,厲聲厲色的說道:“你做了這麼多對不起夏家的事情,根本就不配得到原諒!”
突然,夏東初臉色大變,眼神間流露出一股狡黠而陰冷的神情,面目猙獰恐怖的看着家樂,嘴角一撇,抽出一把短刀,刺向家樂的腹部。
“小心!”步崢嶸眼睛一亮,感受到短刀發出的光芒,臉色驚訝,聲音急切的提醒道。
家樂腳步側移,身體一側,快速閃身,繞到夏東初的身後,一手握拳,擊向他的肩膀,一手快速出擊,捏住他的手腕,咬牙用力。
“咔嚓”一聲骨頭斷裂的清脆聲,夏東初手臂失去力量,無力握刀,丟到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