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麼條件就開吧,能滿足的我絕對滿足,閒錢我還有一點。”李木破天荒的露出了經濟上的自信,財力也要做對比,他和秦祺之流相比肯定比不過,但是看楊大師的窘境就知道這人離身無分文也不遠了。
楊大師不怎麼相信,這位前輩怎麼看都不像是有錢的樣子,但是他也沒什麼別的選擇,“呵呵,你的朋友上次找我要電話的時候應該跟你說了一點,我的老母高血壓,併發症挺多的,平時要吃降壓藥還有其他的藥物,現在我基本上都是在家照顧她,經濟來源……”
李木一聽果然是需要錢,而且看他的情況還不是一天兩天能夠解決的,楊大師是打算把玉簡高價賣給李木,換一筆錢生活,不過這也只是小頭而已,李木那點錢根本不夠養活他們孃兒倆。
高血壓這種病是中老年人的常見病,人人都知道,耳熟能詳,而且很多人都不太當一回事。
覺得平時注意飲食,注意休息就行,不過事實也是如此,三高就是要控制飲食作息,忌菸酒,減少鈉鹽的攝入,平時也需要有體育運動來控制體重。
不過……
李木看了看楊大師臉上的褶子,他母親的年齡之高估計已經不能做什麼運動了,聽他的意思要天天在家照顧母親生活就說明老人的併發症挺嚴重。
光是眩暈頭疼就能逼的人生活困難,眩暈症一犯起來說不定就一頭栽過去了,一把年紀的人,隨便磕着碰着都危險。
怪不得會把楊大師逼成這副德行,誰能想到早年還風光一時的他倒臺之後會如此悽慘落魄。
“都是報應,都是報應……要不是我以前造下那些孽,我媽怎麼會說倒下就倒下。”楊大師自怨自艾,抱怨是自己的過錯害的老母患病。
李木忍不住插嘴道,“這跟你應該沒多大關係,高血壓也不是一天兩天形成的,主要是病人平時飲食不控制,而且不喜歡運動,或者本身就有高血壓遺傳史……”
李木說這話也沒別的意思,就算是他以前造了孽,做的虧心事太多,報應也應該報在他自己身上,跟老人有什麼關係,他倒是很想提醒楊大師下雨天出門小心點。
不過現在不是說風涼話的時候,不管楊大師自己做了什麼,老人是無辜的,應該得到應有的救治和照顧,他也很願意出手幫忙,不僅是經濟上的,別忘了李木就是醫生。
鍼灸治療可以緩解原發性高血壓的症狀,繼發性高血壓還是要查明病因對症下藥的好。
想治好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只能緩解之後病人自己注意控制血壓,沒有別的辦法,中藥或者鍼灸也只是調理。
李木琢磨一下開口問道,“你打算把玉簡賣多少錢?”
說實話玉簡還真不好估價,說它極其珍貴也可以,因爲走遍天下也只能找到這一枚玉簡,絕無僅有。
但是它卻不是有歷史文化價值的古董那樣不可複製,一旦鎮魂門弄清楚它的煉製方法,屆時就會出現無數個玉簡,它的價值瞬間就會掉下來。
楊大師面露爲難之色,沉吟半天沒有開口,只是不停的呷茶水,一口又一口。他想狠宰李木一筆,卻又沒那個膽子,見識了李木的本事之後他就知道自己永遠不可能是對手,而且今日一見更加看不清李木的深淺。
“前輩做決定吧,我眼界短,定不了價,我相信以前輩的爲人不會佔我便宜。”楊大師做人圓滑,知道主動權在李木手中,能心平氣和的跟他談價錢是因爲李木是個老實人,如果是心術不正的傢伙,除了用錢買,得到玉簡的方法有一百種。
他一句話就給李木扣上一頂摘不掉的‘前輩’高帽,有德行有修養的前輩高人會坑害他一個人言輕微的小修士麼?
可惜這個前輩的眼界也不比他高多少,論閱歷論經驗還不如楊大師這個混了幾十年的人精。
李木搓搓手,試探性的問道,“要麼……十萬?”
楊大師手一抖打翻茶水,剛續上的茶水滾燙,他驚叫一聲丟了杯子,拼命抖落右手,臉色通紅可能是因爲被驚到了。
價格一報出來,楊大師的心思反而活絡起來,最簡單的道理,對方肯花十萬買下玉簡,就說明肯定有肯花二十萬!他之前也不知道世上僅此一枚玉簡,他還以爲這是U盤那樣的普及產品。如果他能聯繫到其他修行人,說不定還能組織一場拍賣會,讓他們競價,誰出的價格高就賣給誰!
這麼一想楊大師渾身的血液都要沸騰起來,說不定他能借此機會大賺一筆,然後換個身份換個地方再開一家治療中心……
“你興奮什麼?”李木詫異的問道,他看到這傢伙臉上的表情一變再變,先是驚訝,然後是疑惑,接着變成了狂熱!
有一種渾渾噩噩多年的人突然尋到了自己的人生目標,光是想想未來的模樣都能讓他熱血沸騰!
楊大師愣住,“我興奮你都看得出來?”
廢話,全都寫在臉上了,誰都看的出來。李木催問他滿不滿意那個價錢,楊大師卻推三阻四說要再考慮考慮,想要提價直說就好了,有什麼值得猶豫的。
李木有些不耐煩了,他冷冷的說慢慢考慮,自己往椅背上一靠,一邊輕嗅茶水的清香,一邊看窗外的行人。
正值午後,有不少老年人在午睡睡醒後出來溜達溜達,散散步鍛鍊身體,這些走過去的老人裡面肯定就有不少人血壓高,甚至還佔了其他兩高,只不過他們沒有嚴重的併發症而已。
李木的身上的氣勢逐漸變冷,剛纔還如三月暖陽般和煦,現在竟然有往寒冬臘月倒退的感覺,楊大師所修的功法對氣息的感知十分敏感。李木的變化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不禁想起了那日在廢棄小學裡的見聞。
“我剛纔不是說了麼,前輩說什麼就是什麼,我沒意見呵呵。”楊大師眯着眼睛笑的燦爛,在冷氣開得很足的屋內,額頭上卻留下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