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從話裡就能看出來肯定不可能,一個活了幾百年的大妖,怎麼會有一個剛剛化形不久的表姐。
“前輩,你來石頭市求醫的那個醫生找到了嗎?”女人突然關心起祁官的事情。
祁官失望的嘆了口氣,“沒有,不過我遇到了另一個人,是個修行人,還記得我們在機場遇到的那一對情侶嗎?就是他們。”
“妖修和散修那對情侶?”女人低聲驚呼,彷彿人類和妖在一起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是的,那男的是醫生,據說醫術比孫教授還高出不少,但是妹妹神魂離體不算病,他說他可以去看看,不保證能治。”祁官嘆息不止,情真意切,門外偷聽的李木都不禁黯然。
“郎月,我需要你幫我做一件事。”
女人連忙應下,“但請前輩吩咐,郎月一定盡力。”
“你幫我查一下秦書畫背後是什麼人,她認識散修又認識妖修,而且年紀輕輕沒有工作卻生活的很好,家境肯定不一般。”
原來祁官還不知道秦家的背景,看來他和大小姐的相遇的確是巧合,而且在李木出現之前也沒想跟她有過多的糾纏,秦書畫這次又要在戀愛開始之前就失戀嘍。
李木暗暗點頭,從‘郎月’這個名字就可以看出那女人就是狼妖,剛纔的狼嚎應該就是她變回原身時發出的。
“知道了,我明天就去查,前輩是對她有意思嗎……這人和妖……”郎月吞吞吐吐不把話說全,不過意思卻表露無遺。
“呵呵,你想多了,我怎麼會連這一點都不知道,我們壽元長久不是凡人能比,若是對凡人動了情,日後必定會痛苦。看着心愛的人一點點老去並且死在自己懷裡的滋味,不好受……不好受啊。”
祁官一副感觸良多的模樣,彷彿他就曾經經歷過這種痛苦。
李木很想問問他是不是有過故事,但是又不能開口就很不爽,幸好有人跟他同樣好奇,郎月開口問了,“聽前輩的意思,你曾經就和凡人相愛過?”
“不不不,我也只是聽說過故事而已,是不是真的存在還不可知。”祁官連連擺手,“你是剛化形不久的新生兒,自然不會知道這些,那個大妖如果真的存在,應該有一千多年的修爲了,當真是可怕。”
“我小時候聽別的妖修說過那故事,女妖和人類修士相愛的故事,還是個名門正派的弟子,爲了所愛叛出師門,成了散修與女妖浪跡天涯。”
祁官講故事沒有一點代入感,彷彿講的是歷史而不是愛情故事,不過郎月聽了卻很感動,因爲她也是女妖,“真感人啊,就算失去師門庇護都要跟所愛的人在一起,好樣的!”
李木嘴角直抽抽,哪裡感人了,他沒有聽出哪裡有淚點,郎月身爲兇殘的狼妖未免感情太過豐富。
“不過也是值了,至少可以幸福的和伴侶生活下去。”郎月輕聲嘆息,語氣很欣慰。
祁官冷笑兩聲,“值什麼?那修士失去了洞天依託,沒有長輩點撥,沒有丹藥靈石,修爲從此停滯不前,幾十年後就死了。”
“然後那女妖就一直孤獨修行,她就感受到了心愛的人死在自己懷裡的痛苦。人類的一生對於我們來說太短暫,就像人類養狗一樣,養個十幾年狗就死了。”
“所以我不可能跟人類女子相愛,就算是修行人也不可能。情,是很危險的東西,不能輕易嘗試。”
他話只說了一半,門外的李木便悄然離去。
後面再說什麼李木都不關心了,祁官的話瞬間點醒了他。
徐洛洛也是妖,草木妖精的壽元比獸類更加長久,只要原身的棲息地不被破壞,她可以活一千年兩千年甚至更久,何三生不就是是個例子麼。
崑崙山連綿千里,大部分地方都是無人區,徐洛洛的原身肯定在很安全的地方。
李木失神的在街上游蕩,原本是來打探虛實,沒想到走時卻如此沮喪。祁官說得對,如果他不能一直突破境界,總有一天會死,而徐洛洛永遠都是絕美的少女模樣。
築了基之後體魄達到最完美的狀態,無病無災可以活過百年大關,活到一百一甚至一百二都可以,但是這並不是增加的壽元,就算是凡人,養生得當也能活到一百一。
只有結了丹才能增加一甲子的壽元,也就是六十年。
可是這六十年在徐洛洛眼裡算什麼?可能就是睡一覺的功夫,也可能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一覺醒來枕邊人已逝。
無論如何,祁官不是他心中懷疑的那般,是藉機接近他們圖謀不軌。
至於郎月和祁官有沒有別的什麼關係,他就不在乎了,有空去一趟巴蜀看看,能幫就幫,不能幫也沒辦法。
過了幾天又逢週末,他和徐洛洛應秦祺相邀,攜手去他家做客,實際上是去回稟情報。
秦玉秦二叔動作極快,短短几天就把別墅園另一頭的別墅買下來,戶型和秦祺家一樣,原主人全家移民去國外,正好要處理房產,秦玉算是撿了便宜。
“全家都移民了?真有錢,是國外的月亮圓嗎?”李木嘖嘖稱歎,他就覺得國內挺好的,雖然社會上的妖魔事很多,但那都是人自己作的。
秦二叔夾了一筷子蘆蒿,青綠的蘆蒿香脆可口,“能在這裡買別墅的哪個沒錢?而且也不是說國外的月亮圓,只是把資產轉移去國外對他們來說最安全,他們是在保護自己的利益,現在有很多人都是這樣,妻女家人送去國外生活,但是自己卻留在國內賺錢。”
李木被他勾起了興趣,平常滿嘴都是女人女人的秦玉居然會聊別的?
清炒蘆蒿真的好吃,尤其是一月初冬春蘆蒿剛上市的時候,到市的八卦洲蘆蒿每天都會被搶空。雖然現在時節不對,但是也很鮮美,飯桌上就數李木吃的最多,一向不挑食的女孩卻受不了蘆蒿的味道。
“爲什麼老婆孩子送走自己卻要留下來?爲什麼不像這家人一樣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