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這纔想起來不應該在這顯露自己的本事,侷促不安的看向別處,一副與她無關的模樣,這態度顯然就是讓李木自己圓一下。
李木左看看右看看,伸出小手指搔了搔眉毛,吭哧半天,直到車停到了校門口才開口,“不是丹藥……也不是法術,應該不是法術,其實我也不太懂,我也很驚訝,以後有機會跟你解釋。我還是繼續講剛纔的事吧。”
李木勉力將話題繞了回來,秦祺顯然對他的敷衍不滿意,眼珠子轉了轉,看向緊張聽故事的女孩。
突然他聽到李木講到靈旬的修爲境界,注意力瞬間被拉走。
“早就結了元嬰?”秦祺出聲驚歎。
李木一愣,“他在結界中是這麼對拓跋說的,不過他之前跟我說過他的境界在元嬰之上。”
“元嬰之上!分神?!”秦祺猛地擡起頭,若不是這車的頂棚不低,他就得碰着頭。
“分神?”李木一愣,靈旬說元嬰之上的境界是化身,“什麼是分神?”
秦祺的目光移到遠方,遺憾的嘆息:“我也不清楚,據說到這境界能讓修煉出的元嬰離體,在天地間自在的遨遊。”
說着秦祺苦笑搖頭,“元嬰呵……在人界能結丹都是難上加難,若不是拓跋在陣中說出靈界的事,我甚至都不知道結丹往上是真實存在的境界。”
李木沒有在意他的感嘆,而在糾結他說的境界和靈旬描述的不同,靈旬描述的是,突破化身境界之後,可以借無形之水寄託元嬰神識,分出身外化身,神通法術與真身一般無二。
“元嬰之上……各派都稱作分神嗎?”李木皺着眉頭問道。
徐洛洛眨巴着大眼睛聽他們談話,這些東西她從未聽說過,她的修行也和修行人不同,不同歸不同,但總有可以借鑑之處。
“不,大部分都是這樣,有的因爲法訣不同,呈現出的形式也不同,但總歸是能讓元嬰離體單獨存在,若是肉身被滅,元嬰還可以擇人奪舍……”秦祺搖了搖頭,“這都是傳說,我們這些世家弟子瞭解的很少,等你去了鎮魂門可以打聽一下。”
“對了,我還有一件事。”李木突然想起了什麼,他掏出喚星玉佩,“摘星子前輩贈與我的這枚玉佩,有展開結界的妙用,他說需要對應的口訣才能激發,可是我師傅他沒有口訣,只是用手指一點便展開了結界……”
李木把玉佩放在手心摩挲,指尖劃過星河流轉的那面,向秦祺提出了疑問。
秦祺尷尬的搖搖頭,“這個我不清楚,需要口訣才能發動的法寶都是好寶貝,平常難以見到……”
他的意思就是他也沒用過這種法寶,李木失望的點頭。 щшш ⊕ttκΛ n ⊕c○
徐洛洛小聲的說:“可以讓我看看嘛?”
從李木手中拿過玉佩,女孩好奇的打量着,“好漂亮啊,這上面的星河還在動呢,唔,如果你師傅真的那麼厲害的話,臨時編一個口訣也行啊,口訣只是開門的鑰匙,用細鐵絲也能捅開門。他能明晰鎖孔的結構,自然就能臨時造出鑰匙。”
徐洛洛翻過另一面,是隸書的喚星二字:“這種程度我姐姐也能做到。”
女孩完全沒有意識到秦祺也在車上,自己已經說漏了嘴。
“你姐姐?你還有個修行人的姐姐?”秦祺抓住了話中的重點,“她是結丹期的前輩?”
徐洛洛捂住嘴巴,失措的看看秦祺,又看看李木,求助似的伸手推推他,“她……我……”
李木無奈的搖頭,“算是吧,情況複雜,我們也不好擅自透露她的底細,她並不是洛洛的親姐姐,不過關係很好。”
秦祺扶了扶眼鏡,好像並沒有對李木隱瞞他這麼多秘密有所不滿,他大有深意的看了徐洛洛一眼,“我明白。”
“你也小心些,拓跋不止要報復我,他揚言殺了我之後你就是第二個。”李木拍拍女孩的手臂,輕描淡寫的岔開話題。
徐洛洛輕舒一口氣,把玉佩遞給李木,他卻沒有接過,輕輕推了回去。
“來就來吧,是禍躲不過……這個人實在狡猾,兩次都讓他逃掉。”秦祺不甘的拍了一下方向盤,刺耳的鳴笛聲響徹夜空,突然他笑了出來,“我比你強多了,至少你是第一個獵殺對象,天塌下來你這個個子高的先頂着。”
李木笑笑,知道他是在開玩笑,身邊的女孩又把玉佩往自己手裡塞,“洛洛你拿着吧,這個玉佩張開的護盾很大,是很好的護身法寶。”
秦祺嘖嘖稱歎:“你們這些有背景的修士就是不一樣,隨隨便便的就有人送法寶,又被你隨隨便便的送出去。”秦祺的調侃話中有話,他沒有說‘你這個有背景的’,而是說‘你們這些’,顯然對徐洛洛身後的人很感興趣。
女孩紅着臉笑,沒有聽出秦祺的話意,自己男朋友如此維護自己當然高興,玉佩這麼珍貴他都能不在意的送給自己。
李木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女孩柔弱,也不擅與人爭鬥,多一個護身法寶總是好事。“喚出結界的口訣是危樓高百尺,手可摘星辰。”
女孩點頭示意記下了,開心的把玩玉佩,突然眼前一亮,興奮的說:“如果我現在張開結界,把這輛車給拖進去會怎麼樣?”
“別別別!”秦祺連聲驚呼,“這是在鬧市!在你學校旁邊!一輛車帶着三個活人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現,你想被當成外星人嗎?”
女孩調皮的一眨眼:“我知道,我開玩笑呢嘻嘻。”
李木哭笑不得的颳了一下女孩的小鼻子,“我也被你嚇一跳,好不容易死裡逃生,差點又被你嚇死。”
命懸一線的陰霾被女孩調皮的惡作劇驅散,秦祺把他們送回了學校,離走前還嘮叨着記住明天要試禮服。
“喏,拿去吧,我玩夠了。”女孩從口袋裡拿出喚星玉佩,青綠的玉在昏黃的路燈下散發着柔光。
“怎麼,這是給你防身的。”李木沒有接,而是伸手攬過女孩的肩膀,徐洛洛也自然的靠在李木身上,環住他的腰。
女孩拱了拱鼻子:“我又沒有危險,拓跋不可能傷我的。”
“我不是擔心他一個人,我擔心的是所有對你有威脅的,或者有潛在威脅的人。”李木低頭輕吻女孩的鼻子,瞄見她手中的玉佩,腦子裡突然有個奇妙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