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爸雖然玩UC,但平日裡也只是看看小竹鼠、馬里奧遊戲之類的貼子,不知道RBQ是什麼,可也猜到不是什麼好話。
從那個年代走過來的人,就沒有不喜歡汽車的,現在家裡買了一輛,竟然不讓自己碰?
這能忍?!
冬風蕭瑟,白爸站在院子裡,絲毫感覺不到兒子回家的喜悅。
白純卻是沒有再理他,二小穿得很單薄,就罩了個小毛衣,下面還穿着開襠小棉褲,被白純直接裹進自己大衣裡,往屋子裡走。
屋子裡就暖和多了,地暖讓整個屋子都舒適無比,剛一進門,就見小黑從客廳櫃子裡鑽出,明顯是在玩捉迷藏。
東屋主臥裡,白媽和方柔一家,以及村裡的兩個奶奶,剛走到屋門口,一邊織着毛衣,一邊往外瞧着。
“哈哈,你放假啦?!”
方柔最是活潑,把手裡的毛衣針往方媽懷裡一扔,就跑了過來,捏了捏白純臉,從懷裡接過歡騰的二小,有些責備:“男人就是喜歡浪擺,大冬天也不穿個羽絨服,凍傻你!”
白媽也高興地走了來,臉上氣色較之往常,明顯好了許多,聽見這話,就趕緊回屋拿衣服,給白純裹在身上,噓寒問暖。
“哥哥,我要坐汽包車!”
被放下的二小,一直好奇地看着院子裡的汽車,好奇心滿滿。
“啊?大白你還真買車了?”
“買車有什麼稀奇?這兩年咱們村的年青人,不都接二連三地買車,不買車都不好談對象麼?”
“話是這麼說,可……”
在白媽的認知裡,雖然白純已經掙了錢,但舊日的艱苦生活依舊彷彿籠罩在身邊,車這種奢侈物,過去都是當官的、大老闆纔有的坐,現在出現在自己家,真是有些不真實。
白媽很想教育教育兒子勤儉節約,可那車看着實在是太養眼了。
方柔也好奇了起來,從白純後腰摸來鑰匙鏈,試探地按着遙控器。
“你個女司機可拉倒吧,小時候把人家拖拉車給開跑的事忘了?”
白純一陣無奈,只好把二小再包進衣服裡,拿過鑰匙把車門打開,任由他們玩。
正好,裡面裝的東西,也該取下了。
最上面,是輕盈的衣服,白純拿出遞給母親,瞧見給三小買的過年小紅襖,就直接拆了包裝,給三小包上。
是的,三小,白純給小黑也一同買了。
兩家是通家之好,這些年彼此互相幫扶走到今天,否則白純和方柔關係也不會那麼好。
頓時,三個小東西,就跟三個湯圓似的,不用再擔心被凍着。
白純知道父親尊重幾個村裡長輩,且也都是從小把父親拉扯大的良善人家,因此白純並沒覺得兩輩間有什麼生疏,給他們也買了冬衣,只是買大不買小,現在看兩個大娘的身形,卻是大了一圈。
兩個奶奶既然在,白純就直接把衣服遞給了她們。
“好好好!這一大把歲數了,還被個小孩惦記着,轉眼前的光屁股小孩,現在都知道掙錢給奶奶花了,好!”
三奶奶很高興,她兒女比較有出息,大都在外地安家,這些年幾乎都不回來,只有個沒考上學的二兒子在家打工,也常常爲了掙錢討薪,到年底二十七八纔回來。
另一邊的四奶奶更孤獨,家裡窮,兩個女兒都嫁了出去,只是逢年過節寄些錢來,白爸一直很擔心她,因此經常把她接來住,歷年過年也是來白純家過的,安了地暖後,白爸更是把沒人住的那間偏房騰了出來,給老人鋪了個牀位。
兩個老人開始還擔心帶來麻煩,惹人白眼,看到白純這麼不聲不響地關心,一時間暖流涌動,思及自己對白爸、白純小時候的照顧,更是感慨莫名。
一輩人傳一輩人,當初的小孩子都已經長大成人,自己終究是老了……
旁邊的白爸臉色由緊轉鬆,他從小吃慣了百家飯,對於白純給家裡買的家電並不怎麼在意,反倒因爲白純關心老人,而頗感欣慰。
大人心思複雜,想得多。
小孩子就沒那麼多想法了,穿着白純買的新衣服,已經就很高興,看到白純給三人買的小自行車、木馬,更是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白純組裝,忘記了周圍的一切。
方柔卻是對最底層,白純自己的東西,極感興趣。
古箏木盒、長琴木盒,蕭笛胡琴,讓從小就學電子琴的她,十分地感興趣。
不過最讓她眼前一亮的,還是白純帶回來的龍泉劍,唰地一聲拔了出來,擺了個女俠的姿勢,一手持鞘叉腰,一手把劍橫在白純肩膀上:“小淫賊!還不投降!!”
正在騎着車滿院子跑的三小,也注意到了這把劍,吭嗤吭嗤地蹬着小車,怪叫着衝到兩人身邊。
白純一陣無語,反手擒住方柔腕門,手腕翻動間,已經奪劍在手,轉腕抖了個劍花,信手就將自己的大寶劍,插進了方柔的手中……
的劍鞘之內。
這一下奪劍回鞘,屬實又快又準,直接就把方柔給驚豔到了,一個勁地圍在白純身邊,要白純教她。
開玩笑,白純這半年來是白練的?
真傳一句話,假傳萬卷書,得了武當三豐派得意劍法《大乙玄門劍》真傳的白純,要是連自己手裡的大寶劍都不熟悉,那才叫丟人丟到了姥姥家。
一家人都有禮物,連方柔都有串糖葫蘆吃,其樂融融。
唯獨對衣食都不怎麼在意的白爸,瞧着院子裡的汽車,暗中流着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