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福正在寫書,接到兩個電話。
一個是程永華,說手機已派人送去,另外叮囑小福記住承諾。另一個是老大,告訴小福時間地點,讓他別遲到。
李小福看看時間差不多,就決定動身。打了車,報了地方,半個小時左右到了地方。
李小福下車之後,轉了一會,沒有找到地方,心想的哥真黑。老大站在酒吧門口,看着李小福下了車之後沒有進來,而是在酒吧旁邊走來走去,東張西望,無奈喊道:“老四。”
李小福聽到聲音,走了過來,對着老大說道:“這裡真難找啊。”
老大無語,說道趕緊進去吧。李小福道,你在這幹嘛呢?
老大說,專門爲了你這樣的路癡。
李小福笑道:“那我也不進去,看還有誰比我更路癡。”
兩人邊聊邊等,過了十多分鐘,又來了四個同學,大家互相問好。老大招手,讓大家都進去,人到齊了。
這次是大家畢業之後第一次聚會,畢業之後才知同學情的珍貴,沒有利益,純粹感情。
進得包廂,李小福看到大家各自問道現狀如何,幾無同學問自己,因爲大家知道李小福延期在校,想是也沒變化。倒是老大和小福談的挺多,給小福說了不少北大趣聞趣事,讓小福好好學習,考個計算機研究生也不錯。李小福明白老大心中所想,也是感激。當然大家沒忘今天主角,也都跟張嵐問好。李小福看着衆人談笑,彷彿又回到大二大三,大家無憂無慮,快快樂樂。
張嵐今晚化了妝,打扮的漂漂亮亮,李小福心道以前怎麼沒發現。張嵐顯的很高興,說今晚不醉無歸,盡顯豪氣。其他人紛紛起鬨。
老大暗中問李小福禮物帶了沒有,小福自是答道帶了。過了一會,有人擡上生日蛋糕,插了蠟燭點燃之後,氣氛變得熱烈許多。衆人讓張嵐許願,小丫頭裝模作樣雙手捧心,閉目許願,然後一口氣吹滅蠟燭,大家鼓掌示意,唱起生日歌來。
唱完之後,張嵐對大家說,謝謝大家,今天大家能夠聚在一起,就是緣分,爲了這份緣分,也要乾一杯,願以後年年今天大家都能在一起。說完以手拭目,幹了一杯。
衆人也都幹了。之後大家紛紛把自己禮物送上,張嵐高興的收下,卻是沒有當場打開來看。之後便是杯來盞去,李小福一直都是能喝八兩,便喝一斤的傢伙,幾番下來,頭暈目眩,不知身在何地。老大知道小福秉性,便偷偷將小福旁邊的酒換成準備好的白水,李小福又喝了幾杯,竟是沒有發現。
張嵐此女,大學之時,便有綽號曰“酒神”。不知何故,千杯不醉,當然也沒喝過千杯。當初大一時,衆人出去聚餐,興起之時,便要勸酒,此女推說不能喝,不能喝。最後推脫不過,喝的滿場皆倒,從此一戰成名,再沒男子酒桌之上觸其黴頭,自吞苦果。
此時張嵐敬了五圈之後,猶未盡興,但見滿桌皆避其鋒芒,連老大酒量如此好之人都借尿遁去洗手間,已有十多分鐘。張嵐逐個望去,只見李小福猶在自飲自酌,便走了過去,坐在老大的位置上,給自己滿上,問李小福:敢不敢喝?
李小福也是虎啊,回道:怕你就不是男人。卻不知此句傷了滿桌多少人的心。說完就幹了一杯。
衆人爲李小福默哀幾遍,繼續談話。
張嵐也是一口乾了,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卻是見李小福又是一杯見底。
如此三番張嵐覺得不對,卻是不知哪裡不對。此時老大從洗手間回到見到此景,心中一動,又要了幾瓶烈酒,放在張嵐身邊,道:你要是連我兄弟都喝不倒,也枉爲“酒神”了。
張嵐此時哪裡受得了此番刺激,就說,不用杯子了,小福咱兩有種就用嘴吹。
旁邊的人都是暗笑,心想張嵐確實多了,不然不會說出這般歧義的話。
老大還待阻止,心道,那小福還不露餡立撲。
李小福卻是騰地站了起來,精神一振,清醒很多,道,吹就吹,誰怕誰!說罷,便開了一瓶,仰頭咕嘟咕嘟便吹了起來。張嵐豈肯示弱,也開了一瓶,對吹起來。
十多秒後,瓶中酒盡,李小福放下酒瓶,渾身搖晃,老大伸手去扶,沒想到李小福竟然站定,然後對張嵐說,還吹麼?
其實此時李小福已經醉了,但是心神未失,加之身體較以前好了很多,而且精氣暗自循環不止,消解不少酒意,是以能醉而不倒。
聽到李小福如此挑戰,張嵐本來有點暈的頭腦,頓時清醒一點,心想,老孃連你都喝不倒以後還如何在江湖上混,就說道:吹,不把你吹倒了我不信張。
衆人噴飯,老大也是哭笑不得,暗道這丫頭真能說。
此時除了老大,哪兒有清醒之人,更沒有人勸說。
李小福道,我就不信你能把我吹倒,說完開了一瓶。
張嵐同樣開了一瓶,道,不信那就吹吹看。
衆人暈倒。
兩人同時喝完。李小福喝完之後,頓覺頭昏腦脹,眼前事物重重疊疊,身體眼看便要倒去,卻在那將倒未倒之時,身體一震,又站穩了。此時倒去,身體感到危險,便強自站了起來,李小福卻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所作所言皆是行爲慣性。
張嵐便是天量,此時已是頭暈目眩,先前和衆人陪酒之時,便比小福多喝了有兩瓶之多,後來小福喝水,又比小福多喝了兩瓶。此時便是頭牛,也醉倒了。
李小福話已串不起來,就隱約聽到:吹,吹,就是不倒。邊說邊又開了一瓶。
張嵐心中叫苦,心想沒聽說李小福這麼能喝啊,如今卻是下不了臺了,便又開了一瓶。
這次兩人喝完之後,全都醉倒。老大看到滿桌醉鬼,心道,今晚任務很重啊。讓幾個還能走路的把不能走路的送回家,最後剩下李小福和張嵐,老大微微一笑,暗道,老大我這是爲你好。
李小福醉倒之後,做了個夢,夢中情景綺麗非常,自是不能爲外人道也。
張嵐醉倒之後,做了個夢,夢中情景臉紅不已,也是不能爲外人道也。
李小福醒的時候,覺得身體之上彷彿有個人壓着自己,而且有東西在自己臉上,就睜眼看去,卻是女人的頭髮,心中一驚,慢慢看向懷中熟睡女子,竟是張嵐。看到張嵐面龐之時,李小福直覺頭腦轟的一聲,一片空白,然後開始閃現無數片段。李小福苦惱的搖了搖頭。此番動作卻是驚醒張嵐。
張嵐還在做夢,卻發現身下震動,心中一動,卻是醒了過來,然後覺得不對,擡頭望去,正好迎着李小福的目光。
此時二人目光相對,無聲無息,連根針落地都能聽見。接着寧靜被打破。
“啊啊啊…”
便是如張嵐般萬事不計,遇到此事,也是經受不住,忍不住大聲驚叫。
李小福聽得叫聲,趕緊用手捂住張嵐小嘴,卻覺得手上劇痛,忙道:
“你別喊,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手上疼痛更甚,又喊了兩聲,卻是無用,李小福心中氣憤,便翻開被子,一巴掌落在張嵐屁股上,頓時一個鮮紅的五指印留在雪白的皮膚上。
張嵐卻是鬆口,趴在牀上大聲哭泣,李小福強制自己移開目光,按下心中盪漾,拿被子蓋住張嵐身體,然後邊穿衣服邊道:
“都是誤會,我真不知道怎麼回事。”說完,李小福發現張嵐哭的更厲害了,李小福心中一軟,道:“也許昨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你別哭了好麼?你哭的我心煩。”
李小福在旁邊好話說盡,張嵐猶自哭泣不止。
張嵐心中苦悶不堪,只想就此死去,生日竟成自己失身之日,只覺世上慘事無比此甚。要是此人是自己中意之人,倒也罷了,但是自己對此人毫無感覺,堪比路人,此番遭遇怎不叫張嵐絕望。自己守了二十多年的貞操,卻是便宜此人了,還說什麼昨晚什麼事情沒有發生,張嵐聽了之後撕了小福的心都有了。耳邊小福唧唧歪歪,卻是半句負責的話也沒有聽見,怎能不叫張嵐氣苦。
其實李小福倒不是如張嵐所想那樣,只是張嵐平時所爲完全符合新新人類的標準,按小福所想,此類人對男女之事便如喝水一般,此時說負責之話,豈不是佔人便宜。再則李小福也是頭遭試水,沒有經驗,不知此時應該如何表現,而且李小福心中還有柳葉。
最後李小福口水說幹,無奈放棄,擡腳剛想走人,便聽得張嵐說道:
“你這就想一走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