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我的話!”貝基擠出一絲苦笑,聲線低沉的開口:“站在他的立場,他沒有錯,如今情勢嚴峻,我們正需要高手。這件事以後再說!”
雷穎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點頭,沒有殺氣的她,外表看起來真的很單純。
婕坷吐了口氣,說:“現在,可以斷定舒老是被人一步一步的帶入事先設計好的陷進中!只要知道他秘密離開燕京要見什麼人,或許有點眉目。”
“不一定,我們還有另外的線索!”冷洛說:“矛頭現在指向秦老頭和撒旦,現在要弄清楚封鎖的消息是怎麼透出去的?還有追殺舒老的人?凌薇爲什麼恰好在那個時候毀掉芯片?”
“對,現在可以肯定舒老是中計!只要把追殺的人弄清楚和芯片被毀爲何那麼巧,才能進一步的分析。”
衆人都在沉思,只有貝基劍眉皺得緊緊的,雷穎撲捉到這一幕。問:“相公,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舒老頭會不會給我們來一個假象!”
假象?冷洛擡眼說:“應該不會!”
“爲什麼?”
“我問你,誰會拿他一家幾十口的性命來佈局,而且只是爲了一個假象,誤導別人!重要的是,舒老是一個垂暮老人,一個黃土都快把自己蓋完的老人會這麼做嗎!”
這貝基聳聳肩沒說了!因爲冷洛的話很有道理。
大家坐了下來,婕坷沒再說話了,她繼續翻閱着舒凌薇的日記本。
中午已至,死士兄弟將飯菜送了進來,血涅在處理完他手上的事情後來到了貝基他們這裡。
“少爺,我聽說血冥堂的服裝有人仿製,可有這事?”
貝基點點頭,偏頭示意血涅自己看桌上。血涅走過去拿起來看了一眼,狠狠的丟在地上,對貝基躬身:“少爺,此事有關我血冥堂,這件事交給我查。”
“你要跟杜葛格塔負責滅天聯盟的事,這件事交給狼冥五號去查,儘快給我答案。”
“是。”
血涅帶着怒火走了出去,他心裡很清楚,一旦這件事真是血冥堂中某個兄弟出了紕漏,自家少爺會毫不猶豫的殺,舒凌薇少夫人的死,少爺心中可是有一口怨氣的,不然昨晚少爺不會將GZ軍區的軍火庫炸掉,讓GZ血流成河。
吃完飯,貝基躺在軟椅上沉思着!還將一塊布蓋住臉龐,目的就是不讓冷洛、雷穎、英子三女看見他的神色。
可就算貝基這樣了,冷洛她們心中會想象不到貝基的心情嗎!冷洛走到貝基身前,蹲了下來,輕啓紅脣:“別多想,沒有人會怪你的!”側臉見雷穎拿着藥過來,她起身說:“起來吧,雷穎給你換藥。”
貝基吐了口氣,坐直身子,冷洛立即給他把衣服脫掉,雷穎小心翼翼的給他坼下紗布,看見傷口好了不少,雷穎她們心中並沒有欣喜,因爲她們知道這點傷算不了什麼,真正的傷是在丈夫心中。
“對了,昨晚看見上官阿姨和公子羽,他們怎麼會出現在網道中,誰帶他們來的?”
“聽幻雲說,阿姨知道你昨晚的事,要去勸你,被幻雲攔住帶來跟我們匯合的。”
“那她們現在在什麼地方?”
“跟幻雲在一起。”
跟幻雲在一起?貝基愣了一下,淡淡的說:“派人將他們從網道送回去,他們留在這裡,始終不妥。”
“好,我等一下去安排!”
英子起身說:“我現在沒事,不如我去吧!我順便聯繫我師父他們,想辦法運點物質過來。”
“也行。”見英子已經轉身,貝基出聲叫回英子,說:“如果阿姨問我的情況,什麼都不要說,不能讓她進入我們的生活,那樣對她不安全。”
“我知道!”
“還有,運送物質一事秘密進行,需要錢去跟夜影說,也讓派後勤的人接應你師父他們。”
“你放心吧!”
貝基輕輕點頭,英子那搖曳生姿的背影便消失在他眼簾。對於英子,貝基真不知道該說什麼,一個藉口就讓人家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出生入死,並且自己什麼都沒有給過她,人家從未有過一句怨言。
背部有點疼,也有點涼!貝基扭頭,目光落在冷洛身上,這個女人,自己欠她的一輩子都還不完,爲了自己,她犧牲的太多了!
“洛洛”
也不知怎麼回事,貝基突然叫了一聲,正在整理紗布的冷洛聽到貝基這低落的聲音,“恩”,一聲,低眼。“怎麼了?有事!”
“沒事。”
“沒事你叫我做什麼。”冷洛的語氣還是那麼的冰冷,可發現貝基的眼神有些憂傷,她遲疑了一下,彎腰說:“什麼都不用想,有我們在!”
什麼都不用想,有你們在?好溫暖的一句話,貝基那顆傷痛的心頓時劃過一抹暖意,朝冷洛笑笑,沒有說話了。
換完藥之後,貝基很疲憊,躺在軟椅上,對雷穎說了句“聯繫內線,看看她這幾天反應過來沒有”,便閉眼睡了過去。
雷穎將剩下的紗布放在一邊,擡起貝基之前給她的手錶,打開暗格後輕輕按動幾下。冷洛一見,皺眉望着雷穎。
雷穎發完信息之後,見冷洛那兩條修長的眉毛都快擰到一塊兒了,她遲疑了一下,湊近冷洛,小聲的嘀咕起來。
聞言後的冷洛,呆呆的望着雷穎。“什麼?她她是內線”見雷穎點頭,冷洛美麗的瞳子忍不住轉動幾下,說:“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雷穎嘆了口氣,小聲的說:“本想將計就計演一齣戲,之後將撒旦背後的人找出來,卻沒想到敵人步步爲營,事先設好了陷進。走到這一步,誰都沒想到!”
一聽雷穎這低落自責的語氣,冷洛沒有說話了,因爲她完全不知道之前在帥營發生的那件事竟然是貝基故意做的。
一時間,大家都沉默了!
下午,躺在軟椅上的貝基悠悠醒來,在他拿開臉龐上的那塊布後,冷洛和雷穎都發現他眼角有一絲淚痕,睜開眼之後,她們分明看見貝基眼眶血紅,眼瞳也是紅了,還有霧氣。
冷洛最能理解此時此刻貝基心中的痛,因爲她經歷過失去親人和龍堯,貝基先是去是母親、後來是愛人舒凌薇、昨晚又是爺爺東方龍,這種痛,是切膚之痛,只有經歷過的人才能感受得到。
可她們就算感受到了,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去安慰,因爲越是提到郝晗玥他們,貝基就越難受。
英子回來了,說一切都安排下去,在貝基點頭的時候,一邊正在查看舒凌薇日記的婕坷容顏變了一下。
“有問題,凌薇的日記有問題!”
冷洛、雷穎、英子三女瞬間將目光移到婕坷身上,婕坷起身大步流星走到貝基身前,俯身將日記本放在貝基胸前,指着中間一段文字說:“你們這裡,凌薇寫的是‘婆婆死了,大家都接受不了,鵬飛也很悲痛,我們離開燕京,到了南三省,遠離了家鄉。我很想幫助鵬飛,可他不答應,我只有死纏爛打,他才答應的;今天去外營看了一下,竟然會遇到向天問那傢伙,他夠哥們,說看在我的面上幫助鵬飛,我就把他帶進來了,不過也真奇怪,向天問這傢伙怎麼總陰魂不散,姑奶奶走到那裡都有他,上次在歐洲,剛打電話給他他就出現在姑奶奶身邊,他怎麼會來得那麼快,幾分鐘的時間就到了。有機會一定要問問他!喜歡我也不能呆在我身邊啊,姑奶奶可是有男人的少婦,現在變成了有女兒的婆婆’。”
婕坷又翻了幾頁,指着日記本念道:“向天問這傢伙瘋了不是,這裡可是帥營指揮部,老孃都說了我們之間只是朋友,他還是陰魂不散的!給老孃說什麼,如果鵬飛不要老孃的話他一定會等自己,這草包,我家鵬飛那麼好,怎麼會不要我呢,我還是一個大美女呢,混球老孃一定要找機會抽向問天這丫的一頓。”
在貝基、冷洛、雷穎他們沉思的之後,婕坷又翻了一頁,念道:“今天有些累,我看見鵬飛在外面,我想去找他,可想了想還是不去了,那混球現在忙着呢,不打擾他了!等忙完這陣子,姑奶奶再抽他兩個嘴巴子,哼向天問這瘋子今天怎麼好心給姑奶奶端咖啡,不會是想挖鵬飛的牆角吧,不行,一定要整他,老孃都是有女兒的人,這不是性騷擾是什麼,他大爺的。不過,向天問這個人對姑奶奶還是夠意思的,多年來第一次給自己端咖啡,還將立功得到的匕首送給自己那匕首,一直都是姑奶奶想要得到的,現在好了,不要白不要”
婕坷合起舒凌薇的日記本,說:“剛纔我念的都是咋們到了南三省之後凌薇寫的,你們有沒有覺得有什麼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