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翁,你莫要總盯着我們這邊。”
“你們這些洪荒前輩爭鬥。”
“我們幫哪邊都是不好。”
“我們怎麼辦,我們也很爲難啊!”從一座天威鼎內,傳來了張博端有些無奈的聲音。
“仙翁。”
“有聖人護持,你一定會安然無恙的。”
“朕覺得,以你的功行,撐到聖人降臨,完全不是問題。”昊天這麼說着,但那陰沉的目光,分明就是想看着他早點去死。
“好好好……”
“今日你們這些面孔,老道都記住了。”南極仙翁氣極反笑,冷冷的說道。
而此時,便只聽“砰”的一聲,他頭上的那尊黃金大鼎,終於是被劍氣攪碎了。
“齊帆,我乃是準聖,你當憑四件先天至寶,便可殺我,那未免把我看的太低了。”南極仙翁怒呵。
在大鼎破碎的一刻,他當即又祭起了一盞古燈。那古燈中,只有一點綠豆大的燈焰,彷彿風一吹,便會熄滅了。但這一點燈焰所照之處,那所向披靡的四把仙劍,竟是硬生生的停頓在了空中。
見此情形,即使是齊帆,目中也禁不住的微微掠過一絲訝色,竟然能應對四件先天至寶。這除了他手中這盞燈,本身來頭不小外,也能看出,南極仙翁本身的功行,確實不弱,真元的渾厚,要遠在自己之上。
不過雖然想通了這一點,但齊帆卻是全不在意,他眯了眯眼,當即冷笑的說道:“若是四件不行。”
“那七件又如何?”
他說話之間,已又將那混元金斗,祭起在了空中。頓時便見無量混沌氣瀰漫,那金斗便飛到古燈上方,悠悠的旋轉起來。立時在那古燈之中,豆焰也開始搖晃了。
齊帆望着南極仙翁難看的神情,冷笑一聲,當即又將那山河社稷圖祭了起來,這下那點燈火就更微弱了,幾乎就變成了一顆火星。
齊帆最後取出玄冥控水旗,往那燈上一卷,那燈便就此化爲灰灰了。
這邊昊天等,眼見齊帆祭起那麼多件先天至寶,看的眼睛都直了。需知,即使尊貴如他們這等大羅金仙,也不奢想,能擁有一件至寶。而齊帆手中,竟是有七件之多,這讓他們都禁不住的眼紅。
南極仙翁此時,卻已是面如巾紙了,當即便祭起了近百件防禦法寶,每一件,均都是有着不俗的來歷。然則在誅仙劍肆虐的劍氣下,這些法器,均都是撐不過須臾,便被碾做了齏粉。
下一須臾,便見空中的混元金斗,閃過一道金光,已將他捲了進去。
接着衆人便見,那金斗中,彌散起萬丈血光,玄即便聽聞了南極仙翁淒厲的慘叫聲。
金斗在空中幾次旋轉,頓時便消了他頂上三花,滅了他胸中五氣,一陣天旋地轉後,便將之丟進了煉仙爐裡。
“啊!”此時,無論是陸壓道人,還是昊天、西王母等,眼見此景,均都禁不住的瞪大了雙睛,驚駭不已。
雖則,心中隱隱約約的,早有些預感,但當真正眼睜睜的看着一尊準聖,便這麼隕落了,卻還是難免生出了巨大的驚怖。
而那邊,故真君等人,更是眼前一黑,差點就沒跌下雲頭去。看着齊帆的目光,簡直像是在看一隻萬載巨魔一般。
齊帆手拖着正燃燒着熊熊青焰的煉仙爐,目光又向陸壓望來。陸壓對上他的目光,加之,還沒尋見孔宣的蹤跡,禁不住便流下了虛汗。
但他自詡是聖人之下第一人,底氣與南極仙翁這等準聖末流的,自是大不相同,須臾之間,便已回過神來。
他望着齊帆,當即冷笑道:“齊帆,你莫以爲,斬了他,也能一樣斬我?”
他手中拖着紅葫蘆,看着齊帆的目中,禁不住的現出譏誚之意。
齊帆手中雖然有七件先天至寶,但陸壓自信,以他的功行,要從這些至寶下逃生,卻也並非難事。而他祭起斬仙飛刀,齊帆能否像上次那般,幸運的逃脫,這便是未知之數了。
齊帆看着陸壓,他是知道陸壓底細的,即使而今的他,面對此人,也着實沒太多把握能全身而退。當即便思忖着,此時,是否要喚孔宣過來?
然則在旁人眼中,情勢卻並非如此。陸壓的斬仙飛刀,雖然厲害,但畢竟不是先天至寶,那麼多年過去,威名也散了。
在太白金星、張三丰,並那一衆旁觀真仙眼中,陸壓的功行,也就比南極仙翁稍微高點,而今面對齊帆,卻也是九死一生之局。
“道君,且莫縱一時之勇,來日山高水長,死在他手中,不值得啊!”
有當年受過陸壓恩惠的真仙,在羣仙中高聲提醒道。
而今敢發出這樣的提醒,可見與陸壓的關係不一般,而且是有大魄力的,畢竟這是在冒着喪命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