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飛醒過來,只覺得渾身痠疼,絲毫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記憶還停留在那天被舒宇狠狠的訓斥。只不過眼前的場景讓自己有一瞬間的慌亂,這不知道是哪裡,總之不是自己的屋子,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換過了。冷汗順着後背向下流,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也看不見別人,只在自己起牀,去看看外面,有沒有什麼人,或者這幾天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醒過來了?”舒宇看見正半坐在牀上的任飛,開口說道。語氣很平淡,但是看臉色,卻很疲憊。他已經坐在這裡守了一夜,沒有睡覺。
看見舒羽在這裡,任飛有一些難爲情,隨即又想到自己被換過的衣服,臉紅通通的好像能滴出血來。“我,你,究竟發生了什麼?”任飛有些語無倫次。
“你中毒了。”舒宇揉了揉太陽穴,平靜地說着。“爲什麼要替我擋下那個暗器,這樣會要了你的命的,年紀輕輕的,做事沒深沒淺,不知輕重緩急,害得大家都爲你擔心。”舒宇的語氣裡面有着很多責備。
“明明年紀比你要大,居然敢說我年紀輕輕。”任飛只是在心裡面小聲的說,並沒有在嘴上說出口。“只是身體不受控制,才那麼做了,並沒有多想些別的。”任飛在說這句話的時候,頭,扭向一旁,似乎有些彆扭,但還是如實說了。
“以後不許再這樣!”舒宇有些嚴厲地說。
“我自己是醫生,我自己的身體我很清楚。”任飛言簡意賅,意思就是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不用你這樣擔心,我還是能保全自己的。
可是這句話,聽在舒宇的耳朵裡,就成了另外一種意思。
“你自己的身體,你自己清楚,你清楚什麼?這次險些要了你的命,如果不是……”舒宇說到一半,就不說了。
“如果不是什麼?”任飛問道。
“沒什麼,既然你已經醒了,就起牀,看看身體有沒有什麼異樣。”舒宇認真說着,眼神裡還是有着擔心。“我已經讓傻胖,做好了飯菜,如果你覺得,一切都ok的話,可以,和我們去吃些東西。”
任飛這才站起身子,躺了許久,整個身體都僵硬了,輕輕地邁着腳步,身體稍微有些沉重,並沒有什麼特別明顯的不適。“聽你這麼一說,我還真的有些餓了,不知道今天,他做了什麼好吃的,還真的挺期待的。”任飛話雖這麼說,但是雖然餓卻沒有什麼食慾,不過她也沒有多想,也許都是這個樣子,畢竟剛剛中完毒,想一下子恢復,也不是那麼快的。
“你身上的這身衣服是我讓芳芳幫你換的。”舒宇看見任飛一直糾結的盯着自己身上的這身衣服,心裡瞭然,知道她心裡面在想着什麼小九九,於是解釋的說道。
“哦……”任飛小聲迴應着,彷彿被別人看穿了心事,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子。
“好了,我們走吧,對了,你好好收拾一下,你爸爸今天過來啦!”舒宇劍眉一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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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他來了?能不能不要把我中毒這些事情告訴他,我害怕他擔心。”任飛心裡很焦急,害怕爸爸知道這件事情,所以囑咐舒宇。
“你放心吧!”薄脣微啓,只吐出四個字,簡潔明瞭。
雖然只是簡簡單單的四個字,任飛卻十分放心,不知道爲什麼,就是忽然之間覺得很心安。
“那個,我想要換一下衣服,你是,你是不是……”任飛羞紅着臉,不敢擡頭看舒宇,說話也有一些磕巴,很明顯,這是不好意思了,但是看見她不好意思,還是很少見的,畢竟那麼厲害的一個人,很少有這麼小女人的一面。
舒宇勾了勾嘴角,沒有說話,轉過身去走向門外。
任飛長舒了一口氣,開始換衣服,可是她驚訝的發現,並沒有自己的衣服,只有身上穿着的這身,翻遍了所有的櫃子,櫃子裡面都是男士衣服,當然,都是舒宇的。一時之間覺得十分尷尬,不知道身上的這身衣服該怎麼辦,如果穿着這個去吃飯,那麼,就誤會大了,畢竟身上穿着的是睡衣,可如果不穿着這身衣服去吃飯,就什麼衣服都沒有。正在糾結着該要怎麼辦的時候,舒宇去而復返。
“你,你怎麼進來了?”任飛紅着臉問。
“我來給你送衣服,不然你要在這裡糾結到什麼時候。”舒宇雖然才20歲,但是說起話來成熟穩重,眉宇間透露着英氣,說話間已經將一個裝衣服的紙袋子遞給任飛。“我猜你應該是這個型號的,試試看合身不合身。”說話間,還上下打量了一下任飛。
“你看哪兒呢,小小年紀不學好!”接過衣服袋子趕緊轉過身去。
舒宇哭笑不得,走出屋子,在門外等她。
任飛利落的換上衣服,發現衣服的型號,很適合自己。並沒有多想什麼,整理了一下,就出去了。
朵頤小居那邊,任何坐在太師椅上焦急的等着。雖然大家都沒有告訴他任飛中毒受傷的事情,可是也許是父女間的心靈感應,他總是心裡慌慌的,感覺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可是,都不知道是什麼,覺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
“我說你就等等吧,這麼着急做什麼?我們斧頭幫又不能把你女兒給吃了!”鬼頭刀一邊調侃一邊說,想緩解一下任何的交集情緒。
“年紀大了,總想東想西的,擔心女兒,可能最近沒看見她,有些想她了吧,所以,思緒有些亂。”任何只能這樣說着。
“行了,你這老頭一天總是這樣。”兩個人特別熟人,所以說起話來,也很親近,不需那麼多禮節,更何況鬼頭刀,說起話來本來就大大咧咧,不喜歡拐彎抹角的,所以,和他們相處的,都很親近。
任何沒有說話,繼續坐着。
“好了,你不要這麼着急,我去幫你們看看情況。”芳芳非常善解人意的準備去看看情況,畢竟等了這麼長時間,真的不知道那邊發生了什麼事情。
任飛剛剛醒過來,體力上有些虛弱,所以走起路來也比較慢。
“不着急,你慢慢走。”舒宇特意放慢了腳步,看出任飛的不適。
“沒關係,我們快點過去吧,一會兒爸爸該着急了。”任飛慘白着小臉兒,但還是很認真的說着,自己極力向前走。
舒宇似乎有些看不過去,畢竟對方也是爲了自己才中毒的,自己不能就這樣放任不管。“我來揹你吧!”說着已經蹲下身子。
任飛微微一愣有些猶豫。
“來吧!”舒宇說道。
任飛心裡暖暖的,任由舒宇揹着。
而芳芳剛剛到雅格小榭,就看到這樣一副場景,舒宇正揹着任飛往前走,看樣子絲毫不費力氣。
此刻舒宇是背對着任飛的,他絲毫沒有看到任飛額頭滑落的虛汗,和越發蒼白的臉色。他只是覺得,任飛比以前安靜了很多,以前他們兩個人見面總是吵吵鬧鬧,像是一對活冤家,現在,忽然這樣安靜,自己還有些不太習慣。
“你過來了?”舒宇問着,沒有停下腳步,而是繼續向前走。
“我先過來看一看現在是什麼情況,他們都在朵頤小居等着你倆。任何好像有些不放心她這個寶貝女兒,挺着急的。”方芳說道。轉頭看了一下任飛,心裡覺得好像有些不大對勁兒。
“宇哥,好像不大對勁,你先停一下。”方芳開口說道。
“怎麼了?”舒宇問道。
“任飛好像不太舒服啊!”芳芳指着舒宇背上的任飛說着,眉頭緊皺。
舒宇這才把任飛包在懷裡,把手搭在他的手腕上開始號脈,果然有些不大對勁,之前已經被壓制下去的毒,似乎有些要發作的樣子。
舒宇二話沒說,趕緊抱着任飛,回到屋子裡面,放在牀上,給她蓋上被子。
“不然我去,告訴任何!”芳芳有沒有嘴脣?總這樣瞞着人家也不是辦法,萬一真的出現什麼事情,該怎麼辦纔好?
“不要,求你不要告訴我爸爸。”任飛說話異常虛弱,可是還是在說着。“我不想她爲我擔心,他都已經那麼大年紀了。”
芳芳還是第一次看見,任飛這麼脆弱,從前在她心裡任飛都是女壯士,現在看到她這副模樣,芳芳心裡很難受,竟然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這與一向八面玲瓏的她有些不太符合。
“怎麼辦?”芳芳忽然沒了主意,只好求助舒宇。
“你去把鬼頭刀和任何他們都叫過來吧,現在這個樣子,再瞞下去也不是辦法。”舒宇頓了頓,如是說道。
“可是任飛她說,你也聽到了。”芳芳還是有些猶豫。
“這個你放心,我自有辦法。”舒宇不知道何時從一個抽屜裡拿出來一個小瓷瓶。
芳芳心中瞭然,轉身離開了。
“你放心,他不會看見你這麼虛弱的,但是,你這件事情必須得告訴他。”舒宇安撫道。“我就說你是過度勞累,在這裡調養幾天就好了。”說罷,把小瓷瓶裡的一粒淡紫色丹藥拿給任飛吃。
任飛並沒有問這裡的藥是幹什麼的,很聽話的吞了下去。她知道,舒宇一定是爲了自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