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今天蘇艾才知道,楊簡在這段時間內承受了多少壓力。
“你不用在意我爸爸的,他那個就是那樣。以後慢慢的就好了,現在你想做什麼就去做就行了。”
當初蘇艾爲了進醫院跟父母大吵,就是爲了能跟楊簡在一起。
不過蘇艾是願意付出的那一種人,所以她爲楊簡做的這些事情,她也不會故意說出來讓楊簡知道。
雖然蘇艾是同意了,不過楊簡卻又有些猶豫了,如果就這樣離開醫院的話,那尤洋的事情怎麼辦?
楊簡不得不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然後再說辭職的事情,畢竟付文博和蘇艾他都是靠不了的。
“算了!我就是跟你抱怨抱怨,以後再說吧!”
回到家以後,楊簡幫蘇艾熱好了夜宵就回房間休息了。
他躺在牀上始終輾轉難眠,兩隻圓鼓鼓的大眼睛在月光的照射下顯得有些恐怖。
這件事情,楊簡想先問一下師父的意見,除了楊一針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尤洋了。
不過,就像楊簡說的,那些事情等以後再說吧!現階段他必須安安心心的在醫院裡待着。
難以入眠的不止楊簡一個人,還有蘇艾。
本來因爲父親的事情就已經夠讓蘇艾煩的了,現在楊簡又莫名其妙整出了這些事兒。
雖說蘇文和把蘇艾當成掌上明珠什麼事兒都依着她,但有些事情也是蘇文和的底線。
蘇艾這個乖乖女當然知道父親的苦衷,所以她也在想要怎麼解決這件事情比較好。
躺在牀上想了很久,蘇艾決定明天下班以後回家一趟。
自從搬出家以後蘇艾就一次也沒回去過,雖然也可以在醫院看見父親,但在工作的地方聊家事始終都是不妥的。
第二天一早,楊簡剛到急診室就看見裡面的醫生護士全部都在吃着早餐。
“哎哎哎!楊醫生您來啦!”
一個手臂上包着紗布的男人抱着一碟油條豆漿大步的跑到了楊簡面前。
“你是?”
楊簡還沒認出這個男人是誰,本想讓護士們提醒一下的,但轉頭一看他們都在狼吞虎嚥的吃着早餐。
“我是上次那個急診的病人啊,你忘了?就上次我哥和一羣流氓打架,最後還去做了手術。”
經過男人這麼一說,楊簡的腦子裡倒也有點印象了。
“上次給您和陸醫生的紅包你們也不收,我也沒什麼可報答的,就給大家買了早餐來。”
“醫生救人是理所應當的,不要什麼回報。況且醫生私自接收病人的紅包,也是有違反醫院的規定的。”
楊簡還在跟男人理論着,並沒有想動手去拿早餐的意思。
“怎麼了你們?啊?”
陸欣玫剛從病房一出來就看到大家都在低着頭吃飯,她也感到很詫異。
“陸醫生,來來來,吃早點。”
男子一看陸欣玫來了,就繞過了楊簡直接把早餐端到了陸欣玫身邊。
周洋在旁邊也是看的愣住了,陸欣玫摘下口罩以後,男人又說話了。
“這些早餐是我專門爲感謝你們救我哥的,都是小意思,你看你們不吃我這些也退不了是吧!”
聽到男人這麼說了,陸欣玫還沒動手周洋就先伸手拿了一根油條。
“正好我還沒吃飯呢!”
周洋一邊吃着油條一邊說道。
“那你們救先慢慢吃啊,我得把這個給我哥送上去。”
說完後,男人就放下了手中的早點,拿起了放在桌子邊上的包子和豆漿就走了。
“你可真大膽,這裡到處都是攝像,你不怕別人揪你小辮子啊?”
楊簡說的話也正是陸欣玫想說的,大家都知道收病人的好處是會被處罰的,而周洋卻明明知道還敢這樣。
“怕什麼?就像他說的,咱們又沒收他的紅包,這些早餐咱們不吃他也退不了。如果咱們不接受的話,那不就等於是白白浪費了人家的一片好意嗎?而且更嚴重的是浪費糧食。”
周洋能把這種事情都說的這麼義正言辭楊簡也是佩服的,看着陸欣玫都在吃了,那楊簡也沒什麼可顧慮的了。
他拿起了一根油條和豆漿就坐在凳子上吃了起來,而周洋卻把陸欣玫悄悄的拉到了一邊。
“幹嘛?”
陸欣玫一看周洋這似笑非笑的樣子就知道準沒什麼好事兒。
“你不會是看上那傻小子了吧?”
周洋跟陸欣玫是大學同學,大家在一起相處了那麼久,周洋對陸欣玫還是有所瞭解的。
“胡說什麼?!他可是蘇艾的。”
“那你就是暗戀他!”
周洋指着陸欣玫的鼻子嚴肅的說道。
陸欣玫喝了一口豆漿都差點被嗆到,她將豆漿放在了臺子上以後看着周洋說道:“你什麼時候見我暗戀過誰啊?我那都是生撲!”
陸欣玫一副不正經的模樣說着,周洋卻被她生撲這兩個字給逗笑了。
“行了,不跟你瞎扯了,我得去給蘇艾送資料去了。”
“什麼資料?”
周洋剛放下油條轉身要走就被陸欣玫給問住了。
“就那個跳樓的女人以往的病歷,蘇艾說讓我找齊她以前的資料然後給她送過去或是她自己來拿,你說人家這正規醫生每天忙的不可開交的,我們這些小護士當然要給她送過去了。”
周洋這種馬後炮陸欣玫早在大學的時候就已經習慣了,但了現在也已經麻木了。
“去吧去吧!”
陸欣玫一副嫌棄的樣子對着周洋揮了揮手。
吃了早點以後,急診也要開始忙碌了。
“蘇醫生,這是病人的以往病歷。”
蘇艾跟周洋的關係也是因爲陸欣玫才認識的,雖然兩人在同一家醫院,在外面周洋也沒有半點想跟蘇艾套近乎的意思,不過只要關了門兩人就像好姐妹一樣沒那麼拘束了。
“這麼快啊?醫務室換人了?以前四天能夠找齊就算不錯了!”
蘇艾接過了資料還不忘吐槽着。
“哪能啊!要靠他們醫務室的人,恐怕得等到明年吧?你一說你想要,我就拖了我所有的人脈關係,還熬了夜,這不!”
“哇!洋姐就是厲害!”
蘇艾一句簡單的誇獎都能夠讓周洋上天,不過兩人很快也恢復了工作狀態。
“那你先看,有什麼問題再給我打電話,我就先回急診了。”
“好!”
周洋離開以後,蘇艾就認真的看了看她的病歷。
這個女人的手術歷史還真是豐富,離婚以後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之前就帶着孩子自殺過一次了,只不過被鄰居發現以後救了回來。
病歷上寫着她可能有輕微的精神病,可如果她有精神病的話,那爲什麼法院或者孩子的父親還會把孩子讓給她來帶?
這樣不僅孩子無法健康成長,只要母親一犯病,他就可能隨時會被母親給殺死啊!
一想到這個蘇艾就覺得太可怕了,不過這是病歷,就算上面寫着是輕微的精神病,不過沒有過往的犯罪記錄也不可以這樣平白無故的就給她加上這種罪名。
“喂,纖纖姐,你在忙嗎?”
“不忙,怎麼了艾艾?”
“我手上有一個病人,根據病歷上顯示她有一點點精神病,我想看看在警察局裡有沒有什麼關於她之前的一些案件什麼的。”
“你把名字和信息發給我,我待會兒給你查,查到了就給你打電話,現在我馬上要開會了。”
“好,謝謝纖纖姐。”
好在蘇艾的人脈夠廣,各行各業的人都有蘇艾的朋友。
找慕容纖調查一下可要比蘇艾自己一個人在那想要靠譜得多,現在慕容纖的信息還沒過來,蘇艾也可以暫時放一放這個病人了。
“付老師。”
付文博正在辦公室裡準備泡咖啡,楚君就帶着個口罩衝了進來。
“我來幫你吧!”
“不用了,我自己來就行。”
“我來我來,我知道你的口味,少糖多奶。”
雖然付文博覺得很莫名其妙,但他也實在不好拒絕楚君的好意了。
不過他也知道,這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楚君突然一下子對他這麼熱情肯定是有事兒要找他幫忙的。
“說吧,找我什麼事兒!”
楚君剛把咖啡端過來,付文博就忍不住問了。
楚君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後坐了下來。
“付老師,您待會兒是不是有一臺手術啊?”
“是啊,縱膈手術。”
“那……我可不可以跟着你一起去啊?”
楚君把兩隻手放在臉前面,又有點撒嬌的看着付文博。
“這個手術很簡單,沒什麼好學的。而且,一助二助我也都已經安排好了。”
一聽到付文博有點兒拒絕的意思楚君就趕緊嘟着嘴楚楚可憐的看着付文博。
“付老師,您就讓我去嘛!我當三助也行,不然給護士們打下手也可以,您就讓我去嘛!”
“今天你病房沒事兒嗎?”
“沒事兒沒事兒!”
楚君說着說着也不忘給付文博撒嬌,付文博這個男人雖然對楚君沒什麼興趣,但楚君都已經這樣了,作爲老師,也理應要帶好學生。
“行吧!”
付文博一鬆口,楚君立馬就笑臉盈盈。
“那付老師我就先走了,我去準備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