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剛很意外地發現張賁也在這裡,握手之後,笑着問道:“你也有興趣騎馬?這裡可是不常見像你這樣大塊頭的人。”
揶揄了一下,張賁瞥了一眼黃四郎,道:“黃總給我辦的一張會員卡,這裡還有我的一頭馬在。”
東方剛並沒有注意到,張賁說的是頭,不是匹。
一頭……馬?
唯有黃四郎知道爲什麼這樣說。
近一噸重的超級野蠻暴力瘋狂醜陋的馬。
“倒是想起來,黃總確實提到過你會騎馬。”
東方剛點頭笑了笑,然後提議道:“不如一起騎一圈?”
張賁點點頭:“好啊。”
“走,去看看你的馬去。”
東方剛倒是熟絡地和張賁尋着馬廄去了,邊上一些外國人都是笑呵呵地看着,因爲是非正式見面,屬於很輕鬆活絡,再加上東方剛年輕,四十來歲做到省部大員,將來前途不可限量。
而且國家高層也有意官員年輕化,所以東方剛也算是適逢其會。
黃四郎笑了笑,將手上的手套拿起來,也是跟過來說道:“正好,我也想知道知道,這能把人逼瘋的大馬,現在怎麼樣了。”
把人逼瘋?
東方剛頗爲錯愕。
他們這邊相談甚歡,另外一側的俊男靚女們都是大跌眼鏡,原本以爲只是一個很尋常的找休閒的漢子,沒想到竟然這樣的關係強硬。
四海實業雖然沒有黃氏那般瘋狂龐大,但是黃四郎和東方剛算是一個戰壕的盟友,東方剛爲其提供政策上傾斜,而黃四郎則是爲東方剛提供政績,解決將近六千人的就業問題。
而這個局面,其實在五年前,老孫就開始佈局,黃四郎則是順着這條思路,一直在走高層的路線,只是黃四郎也是死抓着實權人物不放,以及那些潛力股,卻沒有和那些狐假虎威的夯貨糾纏,也算是眼光獨到了。
能夠被京城中海兩地大佬稱呼爲雄才大略的年輕人,兩地一隻手都能夠數過來,黃四郎比起他祖父黃雲圖,更多了幾分沉穩內斂,雖然骨子裡黃氏的那種擴張還是讓人有些不滿,可是至少現在在中海,黃四郎的四海實業本着有肉一起吃,有湯一起喝,反倒是將不少人聚集在了他的身邊。
再加上傳言黃四郎有貴人相助,雖然不知道那個傳說中的“貴人”是誰,可是四海實業的老總黃四郎歷盡六次刺殺而不死,反倒是那些尋他晦氣的人都死光光,就足夠讓人退避三舍,諱莫如深。
想來,如果有人得到張賁的保護,也是不怕什麼暗殺下三濫手段吧。
哪怕是中毒,也不過是瞬間就能解毒救過來的事情。
算起來,黃四郎還真是有貴人相助。
一行人隊伍竟然龐大了起來,林林總總,多不勝數,那頭黃四郎微微一笑,輕聲對張賁說道:“這次來,是那個格魯吉亞死胖子的意思吧。”
張賁點點頭,道:“來看看他的口風,介紹介紹,吃下那個單子。”
黃四郎嗤笑一聲,倒是佩服起來:“這頭死肥豬倒是好大的胃口,算起來。鋼鐵廠當年就盈利的,還真是不多,不過他大十億美金投進去,也想得出來這廝也是傷筋動骨,不過瞧着吧,這頭肥豬的眼力不錯,格魯吉亞早晚要垮臺,他現在抽身,不過是割肉保命,長遠來看,還是好買賣。”
張賁也是點點頭:“其實我已經見過了我們院長,他認爲現在鋼鐵行業大有可爲,至少未來二十年還是大需求量。”
“其實,說穿了,還是缺人手。”
黃四郎好歹也是入股高新鋼鐵的,能夠賺錢,誰也不會嫌錢多。
他說缺人手,倒不是說技術工人,而是海外對礦產的維護和保護作用。
以南美阿根廷爲例,這國家因爲是傳說中的“明煮”國家,所以工人常常會要求加薪,無理由的要求,使得許多礦山上的工期被延長,或者長時間的無法運送礦石,這讓不少人都是頭大無比。
但是,如果有辦法可以控制一批人手,除了對政斧的高層加以影響之外,還能夠維護礦山的穩定,那麼,這就是一個令人垂涎三尺的買賣。
“到年底,應該就不會缺了。”
張賁正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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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四郎一愣,隨意哈哈一笑,拍着他的肩膀說道:“你小子可真是運氣逆天,馬克那廝堂堂三宣堂的當代破軍,居然和你關係匪淺,瞧着這架勢,怕是已經是預定了你開堂的交椅了吧。”
張賁笑道:“有興許來我堂內做個客卿麼?”
“求之不得啊。”
黃四郎笑的很是誠懇。
想來也是奇怪,這個堂堂四海實業的老總,能夠自滅滿門的沒人姓之輩,和張賁這頭猛虎在一起的時候,反倒是異常的平靜,黃四郎也說不清楚這種感覺。或許便是看到人姓的閃光點,自然而然的親近之感吧。
“哈,你倒是爽快。”
他們兩人說笑着,邊上的法國人和巴基斯坦人都是聽不懂,不過法國人和巴基斯坦人用英語交流了一會兒,說了一些趣事,東方剛則是長袖善舞,氣氛不錯。
東方剛的英語不錯,而且懂一些法語,竟然是兩邊都能說話,讓那些法國人都是大爲吃驚,驚訝無比。
於他們而言,中文便是天書一般的難懂,但是這些說天書的中國人竟然能夠掌握其他的技能,這讓他們覺得很有意思。
“東方剛方纔和那個小子好像很熟絡?”
不遠處,那邊是個高級休息區,有個二層小天台,做成了巴士的模樣,裡面有調酒師在那裡調酒,一杯雞尾酒,上面插着小紅傘,放着輕音樂,倒是很有一點趣味,小資的情調。
“黃四郎似乎也和那小子關係不錯。不過黃四郎這條黃鼠狼,還真是吃人不吐骨頭,連自己老子爺爺也能下手,嘖嘖,喪心病狂啊。”
身穿白色馬甲,面容妖異的英俊青年笑着說道,他微微一笑,便是有一種妖媚的感覺,娘到了極致,竟然也有一種詭異的嫵媚。
“你心動了?”
這回說話的是個型男,肌肉勻稱,同樣是白色的上衣,不過是一件襯衫,手上的一塊金錶原本應該很俗氣,但是在其立體感十足的五官之下,反倒是體現出一陣貴氣來,十分的奇特。
“除了你,我還能看得上別人嗎?”
妖媚男子微笑着將一顆櫻桃拿了出來,緩緩地放入了型男的口中……這兩人應該是同姓戀。
“那邊有人在盯着我們。”
張賁此時一身功夫裝的打扮,讓老外們都是很驚奇,在那裡竊竊私語着是不是個會功夫的保鏢。
黃四郎將墨鏡摺疊起來,放入上衣口袋中,然後笑道:“兩個互相爆菊花玩兒的賤人罷了,不用理會。”
見張賁不解,黃四郎便解釋道:“那個看上去很生猛的,叫陳果。另外一個很娘們兒的,叫邵帥。哦對了,陳果是攻,邵帥是受。京城有名的死gay大少,兩個自視甚高卻連女人也不會玩的敗家玩意兒。”
黃四郎這樣的不屑,反倒是讓張賁有些奇怪,在張賁的奇怪眼神中,黃四郎終究還是承認道:“好吧,以前在京城,我在他們手上吃過一些虧。”
言語之中,便是充滿了不爽,想來未必是什麼好回憶。
不過仔細想想,當初黃四郎一直是身披僞裝和麪具,裝孫子這種事情,想必也是熟練的一塌糊塗,如今雖然登入龍門,也算是天縱奇才,可是少年時的恥辱,便是一個心裡的疙瘩,要跨過去,不是那麼容易的。
讓黃四郎能夠吃虧,哪怕還是僞裝時期的黃四郎,也讓張賁大爲驚訝。
不過看到邵帥給陳果喂櫻桃這一幕噁心的畫面,張賁還是心中發毛:同姓戀?斷袖之癖,龍陽之好?真他奶奶的猛!
張賁倒是不會歧視同姓戀,只是這種人生觀和姓取向實在是讓他不能接受,不過別人的事情,也和他無關就是了。
到了馬廄,此時每天對熊貓的維護已經開始,每天需要三個壯漢才能夠將熊貓拴好,而專用的跑馬圈已經從四百米擴大到了六百五十米,圍欄到處都有斷裂和重新彌補的地方。
簡直就是一片狼藉。
此時傳來噦噦噦噦的叫聲,還有吭哧吭哧的噴氣聲響,想來這頭力量強大的高頭大馬又開始了虐人的歡樂時間。
“組長!組長你怎麼了組長!來人吶……三組組長被熊貓一頭撞暈過去啦——”
一陣悽慘的叫聲,只看見兩個壯漢將另外一個壯漢擡了出來。
馬廄哐當哐當的一陣搔亂,接着裡頭傳來了慢悠悠的馬蹄聲,接着哐當嘭的一聲巨響,一條馬腿將前門踹開。
接着是一張崩潰無比的醜陋馬臉,嘴裡叼着一根胡蘿蔔,嘎吱嘎吱嚼了兩口,然後晃悠悠地跑了出來,邊上的馬槽裡,放着六根巧克力棒。
超不屑地將嘴裡的胡蘿蔔吐到一邊,叼起巧克力棒,然後嚼了兩口,吞下去,竟然是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這、這是什麼馬?!”
東方剛盯着這頭狀若熊貓的怪獸,驚愕地看着張賁,瞪大了眼珠子問道。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