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更)
如果說顧常威的針法已經讓楊青吟、吳宏衛、王同山三個感覺到眼花繚亂,那羅子凌的針法,可就是徹底讓他們凌亂。
羅子凌的針法非常快,就好像電影中東方不敗拈着繡花針在練武一樣,簡直沒辦法用眼睛捕捉他的動作。
如果說以前看羅子凌寫字時候,楊青吟非常想用行雲流水來形容他的動作,那他在銅人身上扎針的動作,更是可以用這個成語來形容。
一分鐘時間雖然短,但楊青吟已經看花了眼,差點數錯了數字。
王同山和吳宏衛也是差不多的感覺,他們年齡稍大了一點,眼睛有點跟不上羅子凌扎針的速度,因此兩人得出的結果居然不一樣。
王同山所數的結果是三百五十一針,而吳宏衛所數的針數居然比王同山還要多兩針。
楊青吟所數的針數和王同山是一樣,最終三人商量後,採用了楊青吟和王同山的數字,也就是三百五十一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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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哪個數字,都比顧常威的多出一截,更重要的是,羅子凌所扎的每一針都有效,水銀都從穴位中流出來。
顧常威扎針後,銅人重新臘封,並再灌注了水銀,這樣不會因爲前面一個人紮了針,導致後面再扎的人看不出扎針的效果。
羅子凌扎針結束後,銅人將重新封臘並灌注水銀。
王同山、吳宏衛在羅子凌的扎針結束後,都鬆了口氣。而楊青吟更是難得地露出了開心的神色,她再次衝羅子凌嫵媚地笑笑,還衝他豎了個大拇指。
“看樣子,我今天贏得了一輛豪華跑車,以後可以經常開車去兜風了,”羅子凌衝楊青吟嘻嘻笑了笑,再對臉色慘白的顧常威拱拱手,“顧大少,承讓了。一會我會叫人過來把你送我的車子開走,至於手續怎麼辦,你告訴過來開車的人就行了。”
顧常威的自信心遭受了一萬點的暴擊,他一刻也不想在這裡呆,因爲他非常想衝上前去衝着羅子凌那張比他還要俊的臉打一拳,以泄心頭之恨。但爺爺和羅子凌的比賽還要繼續,他不能離開,肯定還要繼續陪在這裡,而且他也想看爺爺怎麼把羅子凌擊敗,以報剛纔失敗之仇。
顧建安在看到羅子凌第一針扎進銅人的時候,就有點吃驚,吃驚程度隨着羅子凌那讓他都覺得眼花繚亂的針法而進一步升高。
原本他覺得以他的經驗,還有對銅人的熟悉可以輕鬆擊敗羅子凌。但在看了羅子凌在一分鐘之內居然扎出了四百餘針,並且每針都紮在穴位裡,水銀從穴位裡面流出來後,他有了一絲恐懼和擔心,他清楚,憑他的手法和速度,也是沒辦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扎這麼多針,而且每針都準確。但他依然有信心擊敗羅子凌,因爲他要比的是盲針,盲針的要求可是比能目視的明針難度大了很多。
熟悉銅人的結構,這一點就佔了極大的便利。
這些年他在銅人上練針的次數,已經沒辦法計數,可以說他對銅人的結構熟悉到滾瓜爛熟的地步,羅子凌即使熟悉盲針,但不熟悉銅人結構的話,也是比不上他。
顧建安更加清楚的一點是,運針治療的時候,一定不能急躁,而是要屏息靜氣,不然肯定會出錯,因此他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不讓剛纔自己孫兒的失敗影響自己的情緒。
羅子凌和顧建安的比試與剛纔和顧常威之間的比試完全不一樣,和顧建安的比試是兩人都蒙上眼睛,同時在銅上人扎針,也就是說,別人已經扎中的穴位,你不能再扎,紮了也是無效針,因爲沒有水銀流出來。這樣難度不知道大了幾倍,無論是誰,都不可能做到一秒鐘扎那麼多針的速度。
這時候,王同山提了個建議,說要在兩人的針上染上顏色,不然一會沒辦法分辨哪個穴位是誰扎的。這個提議自然得到羅子凌和顧建安的贊同,於是,兩人所用的針都染上了顏色。
羅子凌染的顏色是藍色,顧建安所用的針染了紅色。
原本羅子凌想挑紅色,圖個喜慶,但顧建安先選了紅色,他只能選擇另外一種染料的顏色。
醫館的工作人員拿來兩塊矇眼睛的布,顧常威替爺爺把眼睛蒙上,楊青吟親自動手,替羅子凌把布蒙在眼睛上。
在幫羅子凌蒙上眼睛的時候,楊青吟附在他耳邊,輕輕地說道:“學弟,你是最棒的,今天一定要將顧老頭贏下來。如果贏了他,你先不要他的牌匾,看看他自己會怎麼處理,他會不會再厚着臉把牌子掛在門口。”
“好,”羅子凌輕輕地答應了聲,還趁摸自己眼睛上蒙着布的時候,摸了一把楊青吟的手。
楊青吟也沒表示什麼,靜靜地站到一邊。
羅子凌和顧建安準備好了後,各自持自己的針站到銅人邊。
兩人都站的筆直,努力把自己的氣勢展露出來。
羅子凌心裡沒有任何的懼意,以前在西北小山村的時候,他就經常在爺爺製作的那個人體脈絡和穴位的模型上扎盲針,苦練了十幾年後,他的盲針技術連爺爺都稱讚是出神入化。這個銅人雖然與他所練的模型有點差別,但差別並不大,大小也差不多。
過去這些年練針法的過程中,羅子凌已經熟記了人體所有的穴位,不會有什麼偏差。
剛纔站在一邊的時候,他一直留神觀察銅人的結構,在和顧常威比試的時候,他更是借扎針的機會,進一步熟悉銅人的結構,可以說,他已經把銅人的經絡結構牢記在心裡。
在蒙上眼睛站在銅人邊上的時候,羅子凌能清晰地感受到周圍的情況,甚至銅人上面的穴位,都在黑暗中向他閃光。這種感覺很奇妙,甚至沒辦法用理由來解釋。
這更讓羅子凌充滿了信心,他相信他今天晚上不會失敗,會將顧建安也擊敗。
隨着吳宏衛的一聲令下,兩人幾乎同時扎出了第一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