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聖其實早就看穿了楊風的小心思,都是活了這麼久的人了,而且酒聖的性格也就是那種小事裝糊塗的那種,喝酒,雲裡夢裡的那種感覺還是他最想要的。
醉鶴乘風,頂尖的武學,楊風傳承自許央的鬼步,即使後面實力大進也是追趕不及,酒聖在這方面很是有造詣。
“酒聖前輩,那麼學習醉鶴乘風的第一步是怎樣?”
酒聖說要教楊風醉鶴乘風,卻沒有直接傳授,而是將他帶到了後面亭臺小榭讓他坐在那裡。
不過楊風當時以爲酒聖讓他在這裡坐着是有目的性的,所以心裡也沒有提出什麼疑問,但是現在卻發現沒有什麼事情給他交代,就這麼無聊的坐了半個多時辰了,彷彿酒聖說的坐坐,那就是真的坐坐了。
“別急,時間還沒有到。”酒聖倒是頗爲悠閒,他的性子就是如此,不緩不急的,若是世外高人也算是這個脾性了,酒聖偏於那種隱士的風格。
時間?楊風這個時候聽出來了,酒聖讓他在這裡是想要他等一段時間,但是到底在等些什麼,他還是挺期待的。
“要等多久?”
酒聖瞥了楊風一樣,臉色淡定的用手指了指天。
楊風一頭霧水,這是什麼意思?指了指天上,難道是從天上來嗎?還是有其他什麼特別的含義呢!看酒聖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楊風突然想到了一個人——王道明!裝逼時候的王道明。也是如此的淡定。
也許是王道明覺得酒聖這樣子十分的酷炫,所以學習起來讓自己看起來也是那麼酷炫也說不定,一個卦聖一個酒聖。想必都經常見面的,想起王道明那個老神棍滿腦子匪夷所思的想法,還有那捉摸不定的辦事風格,這件事其實也說不定。
“什麼意思?”
酒聖淡淡的說道:“什麼時候來,只有天知道。”
“……”
楊風對這些人的想法就是思想相當的古怪,無論是王道明還是面前這酒聖,甚至就是他師父許央。行事風格都不太像一個正常人。
他想起來了一句話,那就是上天給予了你一些東西,必然要奪走你的另一些東西。楊風覺得就是奪走了他們的正常。
其實他也沒有想過,他的行事風格其實在某些人的眼中也是相當不正常的,比如說曾經被他踩得面目全非的那幾個人,對他的感覺肯定是那種捉摸不透的感覺。
他也是繼承了這些人的一些特點。有一些特質。他們都是相同的,所以他們可以成爲同一種人。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就在太陽將落,楊風覺得百無聊賴的時候,酒聖突然將自己的酒葫蘆從嘴邊拿了下來,然後看向了北方。
“來了。”
楊風聽了這兩個字,精神突然直接好了起來,酒聖能說出這兩個字那就代表了他的等待要結束了。
他眺目遠望。一開始什麼都沒有看到,但是漸漸地他就看到了黑點。然後就是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從那仿若是天邊的地方飛過來。
就像是一行白色的風景線,楊風的眼睛瞪的老大,這樣的情景他可是從來沒有看到過,而且他明顯的感覺到這些鳥是朝着這個方向飛的。
“那是什麼?”楊風隨口問道。
酒聖笑了笑,說道:“不是什麼,那是白鶴,想不到今天來了這麼多隻,看來老夫的夕陽醉又要消耗掉不少了。”
白鶴?楊風眼神一亮,他可是很少看到這這種動物,動物園他也不去,自然看不到,想不到這個時間竟然有這麼多隻飛到這裡,真的是奇觀。
“酒聖前輩,你說你的夕陽醉又要消耗了,難道是……”楊風有些古怪的指了指天上馬上要到達的白鶴羣。
酒聖淡然的點了點頭:“這是當然,老夫這酒榭也就是這些可愛的生靈可以踏足了,今天讓你見識一些也可以。”
“這些動物怎麼能喝酒?酒聖前輩,有些胡來了吧……”楊風還是有些不可置信,酒聖給白鶴喝酒的行爲在他的心頭一直有些淡淡的古怪感覺。
酒聖眉毛一挑:“哼,動物怎麼了,他們比人可強多了,不會算計人,你對他好,他就對你好,這可是老夫最喜歡的相處狀態了。”
聽着酒聖那濃濃的一股子怨氣,好像曾經被人算計過了一番,而且好像是關係不淺的人。
也是蠻可憐,楊風想想,要是自己被身邊一個特別親密的傷害或者是出賣,自己的心上估計也會出現一道裂縫吧。
楊風的異狀沒有逃過酒聖的眼睛,但是彷彿他已經不太想談這話題了,所以直接撇開了這個話題,這個時候白鶴也都落在了那亭臺之上,有不少在停留在了湖泊當中,嬉笑玩耍,楊風的心情在這一刻也是變得有些舒爽。
酒聖自然沒有閒着,直接跑到自己的酒肆當中將兩壇酒搬了出來,然後放在了酒榭亭臺之上。
“兩壇不太夠喝吧。”楊風有些遲疑的道。
酒聖擺了擺手:“無礙,白鶴這種動物,喝其他酒還行,但是我這夕陽醉可不是給王道明還有你師父的那種,是壓縮了濃度的,這兩大壇已經夠這些白鶴過過癮了。”
“小紅,小綠!過來過來!”
楊風有些無語的看着他招呼那些渾身虛白的白鶴,這名字聽得有些怪異,果然,這酒聖起名字的水平真的是掉渣了。
“快點兒,將這酒罈打開,然後過來吧!”酒聖朝着楊風吩咐了一下,楊風遵從吩咐然後將酒罈一拍即開,兩罈子都抱了過去。
那濃郁的酒香氣彷彿已經被壓抑了很久,一下子全部都爆發了出來,讓楊風感覺精神爲之一振。
雖然沒有霸王醉的香氣那麼的醉人,但是酒聖壓縮了濃度的夕陽醉還是帶給了楊風不一樣的感覺。
白鶴們一聞到那暴露在空氣下面的酒香,一隻只都是涌了過來,相互爭搶着,但是並不是那種拼死拼活的樣子,楊風發現這也是有着一些規律的。
有些白鶴能喝,有些白鶴只能喝一點,程度不一樣。
楊風學着酒聖一樣,依靠在木頭欄杆上面,眼神溫和的看着這些白鶴,心中很是寧靜很是舒暢。
“每天,它們都會過來嗎?”
“一個星期來一次,今天很巧,它們來了,也正好被你碰上了,怎麼樣,這些白鶴不錯吧。”酒聖就像是炫耀自己玩具的小朋友一樣,顯然他將這些當成了他自己的朋友。
介紹很不錯朋友的時候,一般都會帶着一些驕傲的神色,顯然酒聖就是這樣的,將白鶴當成了自己值得驕傲的朋友。
“很不錯,這樣的場景我見得不多。”楊風點頭表示了贊同。“不過酒聖前輩您不是讓我光來看白鶴的吧,那醉鶴乘風……”
“讓他們教你啊。”酒聖語出驚人。
楊風愣了愣,然後有些惱怒的說道:“酒神前輩,您別耍我啊,這些白鶴雖然特別點兒,但是除了喝酒我真的沒有看出他們會武功這種事情。”
真的,楊風有些傻眼,讓白鶴教他頂尖輕功,這種事真的是聞所未聞,楊風自然不相信。
酒聖倒是淡定的眨了眨眼,說道:“這些是白鶴,現在又喝醉了,他們的步伐,他們的輕盈就是所謂的醉鶴乘風,看看他們怎麼飛的,然後你也喝點兒酒,看看能不能像他們一樣飛起來。”
說完,酒聖直接朝着酒肆內部走了去,一點兒都不理會楊風在後面叫喊,直接將他當成了空氣。
“人老了,喝酒喝多了容易犯困,你自己先學者,老夫先去睡一覺。”
“……”楊風就看着他遠去的背影,突然感覺自己被這麼一個老酒鬼拐來這裡學那所謂的醉鶴乘風是一件相當不靠譜的事情,而且還是跟着一幫子白鶴學習,這就是更不靠譜的事情了。
這老頭八成應該進精神病醫院了,小時候腦袋應該摔過吧……楊風現在極度的相信酒聖的腦袋瓜子極其不正常。
沒有辦法,楊風走回了白鶴呆的地方,他想看看這些白鶴到底能走出怎樣的步伐,然後看看能不能看出點兒什麼。
那所謂的小紅小綠已經喝飽了,此時也是一副醉醺醺的樣子,楊風就在那裡無聊的看着它們。
一開始楊風目露不屑,但是緩緩地,楊風的眼睛開始了聚焦,而是臉上出現了濃濃的驚駭之色。
小紅小綠走的步伐,而且小幅度的飛動竟然都是帶給了他一種極其玄妙的感覺,竟然就是初酒聖對抗金殺者時用過的那種步伐。
這是!楊風眼神一亮,想到了什麼,他不傻,到了這一步,他終於知道,這小紅小綠是酒聖特別訓練過的白鶴,他們現在已經不叫白鶴了,應該叫他們武鶴!
白鶴本來就會飛,現在喝了酒,他們飛的不高,但是卻將醉鶴乘風的感覺演繹了出來,這就是所謂的醉鶴乘風最自然的狀態。
白鶴使用起來自然是醉鶴,飛起來的樣子是乘風,這纔是真正的上等的身法武功,楊風開始了凝神。
他知道機會難得,既然酒聖已經給他了,那麼他一定要好好的珍惜,不能夠浪費,所以他開始了驚喜凝神。
酒聖懸在房樑上,透過細微的縫隙看到了外面的場景,嘴角朝上彎了彎,顯得有些自得閒適。
“孺子可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