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唐瑤當晚放學回家後,立即上網查了拳擊歷史上不同重量級的經典戰例。
她發現但凡是那些能取得世界拳王的人,相對於普通拳擊手,都有非常明顯的技術特徵。或是遊走控制,或是蜂涌壓迫,還有坦克式推進,以及技術型重炮……
換言之,越是那些普通拳擊手,他們的技術則越是中規中矩,觀賞性也不強。
拳無拳,意無意,無意之中是真意!唐瑤感悟道:“銀幕上羣人之間的差距,就在於此!我若想在拳法方面有所建樹,就必須擁有自己的拳意!”
第二天課間,唐瑤懷着忐忑的心情來到了高二四班找李香凌。
當她滿懷希望的表示,想跟國術圈裡人多多交流時。卻被其婉拒:“我只不過是業餘瞎胡鬧罷了,不敢自稱是國術圈裡人,更不敢和人交流收徒,畢竟水平有限,害怕誤人子弟。”
唐瑤嘆了口氣,心想:“天下熙熙,皆爲利兮,天下攘攘,皆爲利往。光憑空口白牙,就想讓人家把苦練了多少年的真功夫傳給你,明顯不現實。”
正悲嘆間,李香凌笑着伸出手指了指走廊水房。唐瑤心領神會,二人當即轉移陣地,趁着裡面沒人,李香凌將門反鎖。
唐瑤剛要開口說些什麼,就見李香凌衝她抱拳,點點頭。
唐瑤鄭重的回了一禮,隨即搶先出手,她從霍裕那裡瞭解過,李香凌的腿法,甚是厲害。但這水房地滑,不利於腿法的發揮,此刻正宜突入近身,內圍搶把!
李香凌覺察出唐瑤的意圖,不退反進,弓腿扎馬,與唐瑤使摔跤架僵在一起。
李香凌笑着對唐瑤說:“你已經輸了。”
唐瑤皺着眉不服氣的問道:“咱們明明僵持在這裡,你憑什麼這樣說?”
李香凌伸舌頭舔了下唐瑤的耳脣:“我現在能咬到你的耳朵。”
唐瑤冷哼一聲:“這也能算是招式嗎?”
李香凌撒開唐瑤,一本正經的說道:“凡是能傷害敵人的方法,都有其存在的價值。我們的國術,是以兵器爲主,徒手爲輔,是我們的先人在幾千年冷兵器戰爭時代,總結出的殺人伎倆。”
“在你死我活的江湖仇殺中,可沒什麼規則的保護,完全是生死各安天命。所以是能抄傢伙,就絕不空手,能打要害,就絕不猶豫。能斬草除根,就絕不留後患!總之是靜若書生,動如野狼!”
唐瑤心想:“她說的也未嘗沒有道理,老爹說過,好功夫練得渾身是手,看來的確如此。這類的陰招,損活,趕明兒得多瞭解一番。”
今天李香凌又教會了唐瑤重要的一課,二人聊天間,李香凌問道:“瑤妹,你既號稱功夫校花,那會的東西一定很多。不知師承哪路名家?”
唐瑤笑着回答:“我練過太極,譚腿,一點國術跤,和沾衣十八跌。主要是在家跟老爹學的。”
李香凌心一顫:“會這麼多!c市居然還有這號猛人?”
於是問道:“方便問一下,你父親叫什麼嗎?”
唐瑤撅着嘴得意道:“他叫康奉舉,應該挺有名的吧?”
李香凌佯裝鎮定的點點頭,等唐瑤走後,她趕忙掐了下自己的大腿。心想:“她居然是表叔康奉舉的女兒,以後倒可以通過她搭線,認一門親戚,總沒有壞處,順便還能從他們那輩人那裡調查下父親的死因。”
卻說康奉舉和郭崇進在涼亭苦等許久,遠方一個騎着電動摩托的中年男子纔不緊不慢的湊了過來。
大夏天的,康郭二人對視一眼,郭崇進將頭上的禮帽摘下來放在地上。從懷裡吹起了口琴伴奏,康奉舉則來了個舞劍表演。這似乎是某種特殊的歡迎儀式。
從車上下來那人,掏出幾張紙幣,扔進郭崇進的帽子裡。隨口吟道:“恰同學少年,風華正茂,書生意氣,揮斥方遒。”
之後鞠躬抱拳:“二位哥哥,別來無恙啊?”
這人便是姜思哲,康叔神色一凜,忽起一腳便朝其後腦踢去。
姜思哲被嚇了一跳,急忙擡手格擋。康叔的那隻腳,自空中變線,輕踢在了他屁股上。
二人紛紛大笑。以前他們還是上下鋪的時候,康叔就經常這麼捉弄他。
正大笑間,康叔抖了個劍花問:“我們倆遠道而來,這大熱天的蹲個涼亭裡,等你半天,你就是空着手來的?”
姜思哲白了他一眼,從懷裡掏出半盒口香糖,甩給二人。
郭崇進立馬裝出副憤怒的樣子,摟着姜思哲的肩膀惱怒道:“你打發要飯的呢?”
康叔笑着指了指停旁邊的電瓶車:“那小筐裡還有幾瓶飲料呢,咱給他瓜了吧。”
郭崇進鬆開姜思哲,三人一人提着瓶冰紅茶,來到涼亭裡共商大事。
康叔只是簡單的介紹了一遍,自己的打算。沒想到姜思哲立馬站起身,繞着涼亭嘟囔道:“你們倆是真猛啊!幾百人是說團滅,就團滅的嗎?有沒有考慮到這其中的風險有多大?”
郭崇進冷哼一聲:“不是猛龍不過江!我們誰不是腦袋別褲腰帶上在執行任務?把那羣鬼佬們一波梭哈,往後享福的日子在後面呢。”
康奉舉拔劍刺空,抖出一聲脆響,厲聲道:“吾本一鄉野武夫,蒙國家教育培養之恩,夙夜難忘。今天賜良機,安肯猶豫搖擺?事不成,唯死而已!玉可碎而不可改其白,竹可焚而不可毀其節,身雖殞,名可垂於竹帛也。大丈夫行事,莫得瞻前顧後。汝勿多言,去則去,不去則留。”
姜思哲感覺自己彷彿又回到了年輕時那段熱血的過往。索性將心一橫:“周圍人都說我書生氣太重,不夠果敢。今兒姑且上你們倆的賊船,也跟着瘋上一回。”
郭崇進讚許道:“這就對了,你好歹也是黃文溪的弟子,多跟你師傅學學!”
姜思哲點點頭:“我在這邊好久沒回去了,不知道師傅他老人家身體可好?”
郭崇進笑了笑:“兩年前武協開會,他坐我側邊。看起來氣色非常好,根本就不像七十多歲的人,往外面說他六十歲,都有人信,身子骨可結實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