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我知道了,你休息吧。”
武世榮掛了電話,微笑着問昊宗:“大哥,我這樣可以嗎?”武世榮知道,海刀在有用,也比不上自己的性命,即使老爹知道了真相,也不會爲難自己,畢竟他只有自己一個兒子嘛。
昊宗點點頭,“帶路吧,去找太子。”
吉隆城六臺區,劍龍幫的總部。
已經是接近凌晨的時間了,六樓,劍龍幫會議室外面的走廊裡,站着不少紋身,服裝各異,頭髮有長有短的打手,脖子裡大多戴着明晃晃的金鍊子,一個個叼着菸捲,小聲地嘀咕着。
會議室裡面倒相對寧靜不少,倒也是煙雲繚繞,長方形的會議桌子上,最裡面正中的位置上坐着的正是武世榮,他旁邊是個四五十歲的中年人,吸着大雪茄。兩邊的牆壁旁還各放着不少椅子,此時坐着五六個紋身的青年。昊宗和肥熊就站在武世榮身後,面色平淡,對一切都熟視無睹。
“世榮,今天叫我們來,有什麼事情啊?”挨着昊宗的一個高胖,挺着將軍肚的中年人說道。另兩名中年人,也看向了武世榮。
“太子叔,我這麼晚叫醒你,是想說一件事情?”武世榮客氣地說道。
通過武世榮,昊宗瞭解到,太子是武天賜的結拜兄弟,也是武天賜手下的得力干將,現在掌管着劍龍幫的大小事務,武世榮雖然是武天賜的兒子,但是因爲他年紀太小,武天賜對這個敗家兒子也十分了解,故此不敢把劍龍幫的大權都交給他。吳世榮這個幫主,和架空了的差不多。
“世榮,這位兄弟是什麼來歷啊?”挨着太子坐着的是一個身材幹瘦,脖子處有一條大傷疤的中年人。
“他是我的朋友,他知道海刀的一些秘密,特意想揭穿海刀。太子叔,你讓人把海刀叫來,我一定讓海刀服服帖帖爲我們做事。”
太子瞄了武世榮一眼,“這麼說,這位兄弟,掌握了海刀的命門?”
昊宗輕微點下頭,並沒有開口說話。
“對了,咱們劍龍幫也要改名字!”武世榮先沒回答他,又說了句。
太子沒說什麼,那個瘦子卻先是看了看武世榮,又看了看昊宗,眼睛裡閃過了一絲異色。突然說道:“榮哥,海刀是十分關鍵的人物,我看是不是讓你這位兄弟迴避?”
武世榮沒有回答,昊宗卻罵道:“混蛋,我不出馬,你來對付海刀嗎?”
“我……”瘦子被昊宗的話噎住了。
“你還不快去啊?”昊宗狠狠瞪了瘦子一眼,他心中焦急起來,天都快亮了,要是不能速戰速決,拖到天亮,事情就不好辦了。即使自己不用怕這幫飯桶,海刀到底有沒有受傷,能不能和自己走,都是兩可的事。
“草,你一個大陸仔對我叫喚什麼,你是什麼來歷?”瘦子聞言,臉色一變罵道。好歹自己還是太子的得力助手,在劍龍幫打打殺殺四五年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就連武世榮也不能這樣隨口罵自己啊。你一個大陸仔,就這樣對自己口吐狂言,他有些受不了了。
昊宗輕輕掃了他一眼,淡淡回道:“我的來歷你不必知道,你的嘴巴給我放乾淨點,現在我敬你是劍龍幫的元老,不和你一般見識,再說不上道的,小心我不客氣!”
屋裡的人聞言皆是一楞兒,武世榮急急地拉了一下昊宗的衣服。過了沒一會兒,瘦子回過神兒來,哈哈地笑了起來,猛地把上身的體恤掀開,只見幾道縱橫的大疤,和紋身交織在一起,他沉聲說道:“知道吧,我這幾條疤就是被敵人砍的,草,你在我們的地盤上居然大言不慚,別以爲是榮少請你來的,我就不敢動你,小心我做了你。”
他的話聲還沒落下,就覺得眼睛裡迅疾閃過一條人影,接着,一道銀色的光芒,夾着寒風,撲向了他的臉,瞬間又停住,他不禁往下看去。只見一把纖細的匕首,閃爍着凜凜的光芒,正停在他的脖子前面。那鋒芒上釋放出來的寒意,直往脖子裡掠去。
“啊!你幹什麼?”瘦子轉頭看向拿匕首的人。
肥熊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回道:“禍從口出,你知道吧。”
“MD,你敢”瘦子果然夠爆,被人拿匕首指着脖子,仍然強硬地罵出口去。可是,還沒等他罵完,一道凌厲的寒光輕輕蕩起,耳朵裡只聽見‘嘶嘶’兩聲,如毒蛇吐信兒一樣,他的脖子裡一道細細的血箭就飛濺出來,一道狹長的傷口也同時出現在他的脖子上。
肥熊倏地把匕首收了回去,他的身子也同時仰面倒了下去。肥熊現在已經喝出去了,一開始的時候,他或許還有些害怕,但是現在不能害怕了,在路上又被昊宗洗了腦,所以昊宗一個顏色,他就動了手。
這時,昊宗慢慢地站了起來,在衆人驚諤的目光裡,走向了瘦子。瘦子的眼睛大大地睜開,身子抽搐幾下,沒了動靜。昊宗平靜地看了眼,然後淡淡地說道:“既然你那麼記恨華夏內陸人,那就帶着這份記恨到下面去吧,何必活在這樣的回憶裡呢。”
“草,他殺了瘦子!”太子從驚鄂中醒過勁兒,事情太突然了,他們都來不及反應。
“MD,大陸仔,你好狠!”太子上的筋都暴了出來,他的手慢慢地伸向了後腰。
“啪!”就聽一聲清脆的響聲,“啊!”太子上出現痛苦的表情,他的手從腰後耷拉下來,一個黑黝黝的東西掉了下來,正是一把手槍。
“逼我殺人!”昊宗吹了吹手槍上的熱氣,輕輕地說道。這時,會議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了,走廊站着的那幫打手急衝衝的闖了進來。先前坐在椅子上的幾個青年也站了起來,臉色大驚。由於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也不過就是兩分鐘的事情。
“榮少!”“榮少!”就聽那些打手急切地喊了起來,越過桌子衝了過去。看了看榮少和太子。又看看手裡拿着槍的昊宗,幾個人就衝上來。
這幾人撲向了昊宗,從衣服下面都拿出砍刀來,頓時,幾片明晃晃的刀出現在半空中。這時,肥熊動了,手中的匕首,閃動的利芒再現,在片刀的間隙裡不時地穿插,伴隨着一聲聲慘叫的響起,那些打手一個接着一個倒下去,捂着心口翻滾着,過了一會兒,抽搐兩下,就再沒聲息了,鮮血流了一地,會議室裡頓時,一陣濃烈的血腥味浮現了,一種肅殺之氣凜然出現。
旁邊看着的那些人此刻不再是吃驚,而是微微地戰慄了,他們不是沒殺過人,不是怕死,而是沒見過這麼殘酷的情景。沒有拼殺,幾個剛纔還和他們說話的人,就已經死掉了,沒有懸念,這麼迅疾,甚至比花朵凋零還塊。
武世榮嚇得昏了過去,太子再沒有膽量叫囂了,臉色露出極度的駭怕。昊宗轉身,看向了他,說道:“太子,您還有話說嗎?”
“沒,沒。”太子無力地回答,身子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門口有幾個打手,想過來扶他,但是看到昊宗手裡的槍,還有肥熊那把冒着寒意的匕首,猶疑一下,就不敢動了。遇到面前的情況,如果不怕,那是假的。
昊宗沒在去看他,繞過桌子,走向靠牆的椅子,看着那剩下的十幾個人,又看向椅子上沒動的青年,臉上浮現了一縷淡然的微笑,輕聲問道:“海刀呢?”
“在牢房關着呢。”
“把他帶到這裡來。”
“可……”
“可什麼?你不要命了?”昊宗手槍往前一伸,頂在太子的胸口上。
“兄弟,就是你殺了我,也沒有用,你能帶海刀離開這裡嗎。”太子淡淡地回道。
“呵呵!”昊宗微微一笑,接着說道:“太子不愧爲太子!有氣度!不過我真想試試。”
就在昊宗話音落下的一刻,“啪!”一聲震耳的脆響再次響起會議室。“啊!”進接着又是一聲慘叫。衆人看去,只見太子已經歪着腦袋倒在了椅子上,鮮血從他的太陽穴,那一塊兒流了下來,‘滴答’滴答’,落,聲音不大,但卻叫人的心震驚。
“太子叔!太子叔!”太子的幾個手下大喊起來,過了一會兒,他們看着昊宗的眼睛裡,充滿着憤恨,還有驚懼,他們看着那隻黑乎乎的槍,怎能不膽戰。
沉寂了一會兒,就見其中一人罵了一聲向昊宗衝來,手拿出了短刃,剩下的幾個人見有人帶頭,他們的憤恨也蓋過了驚恐,齊抽出了刀,快步衝了過來。
昊宗淡淡一笑,手裡的槍突然舉起,朝着屋頂放了一槍,就在那幾人身形明顯一楞兒的時候,昊宗衝了過去,手裡拿着槍,狠狠地砸向當頭一人的臉。由於距離太近,那人被剛纔一槍又驚了一下,正凝神呢。
當他醒過勁兒的時候,昊宗手裡那把槍,也狠狠地落在他左眼角上,金屬的硬度,加上巨大的力道,他怎麼能承受點了,頓時血流如注,他啊啊大叫着捂向了眼睛,手裡的刀也脫落了,他拿的是一把鋒利的匕首。
昊宗快速接住,把槍換了個手,身子再度欺近,就在那人要痛得彎下腰去時,昊宗拽住他的體恤,往前一拉,手裡的匕首,也撲哧一聲紮了進來,深至柄處,那人痛呼着,猛地掙扎起來。昊宗把匕首拔出來,冷冷說道:“給你結束眼睛的痛苦!”說完,那人隨聲倒地,臉上的表情扭曲起來,過了一會兒,就不動了。
這時,另外幾人看到,先是驚恐,後是神色癲狂起來,他們如瘋子一般,衝上來,圍着昊宗狂砍起來。昊宗躲過先頭幾刀,閃過那幾人的鋒攻,但那幾人立刻轉身,像是力氣不盡似的,一刀接着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