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指爺本名叫楊六,是一個離z市很遠的小鄉村的孩子。
楊六的父親叫楊大寶,也只是一個普通的農民。
從楊六的爺爺開始,楊家就是貧農。楊六爺爺那輩在解放前家裡很窮,可以說那時候是一條褲子都必須要輪着穿才能出屋。所以楊六爺爺年輕時還做過幾天土匪。
到了楊大寶出生時,趕上了解放,打土豪,分田地。
雖然楊六家還是很窮,可至少能過上三餐吃飽的日子。可是隨着*的到來,楊家再次被打回了原型。
楊六出生時,正好趕上那場史無前例的運動。因爲楊六爺爺當年做土匪的事情都被揪了出來。
爺爺被批鬥死了。而楊六父親不得不帶着楊六和老婆遠走他鄉,到了z市這個人口更多的地方生活。
楊六是在z市出生時是個六指,母親起名就叫他“六子”。
楊六小時候,父母都忙着賺錢養家,沒人管他。楊六就開始和小混混一起混着,最後開始變得好勇鬥狠。
在楊六十五歲時就因爲殺人蹲過局子,因爲年齡小而被放了出來。
可是殺過人的楊六在z市就一下子有了名氣。放出來時不過是十六歲,那時已經骨子裡鬥着一股子狠勁。
楊六一出來,就藉着自己當年殺人的名氣聚攏了一些人。因爲他殺過人,很多人都怕他。楊六用了一年時間就打服了z市的兩條街,在八十年代後期,一個月就有幾萬塊進賬,那已經是有錢人。
所以楊六最初也是順風順水,直到因爲和一個高官的兒子爭一個女人再次被抓了進去。
楊六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好勇鬥狠沒有好下場。在監獄裡他拼命學習,尋找自己的活路。
楊六再放出來時已經是九三年了。這時的楊六已經是快三十的人了。
從六子變成了別人嘴裡的六指爺。
楊六先是跟着一個老大混了一年,然後摸清了現在的生存規矩再次召集同伴,這一次沒有像以往一樣好勇鬥狠,而是開始尋找機會在黑白之間的邊緣混生活。
給ktv看場子,收攏運輸市場,漸漸從臺前隱身幕後。表面上沒有了楊六,可是那時候治安還是很混亂,常有混混私鬥和傷人事件。
凡是和楊六搶生意的,最後不是死就是傷。甚至是有兩次連警察去查幾個ktv,結果剛出門,警察就讓人給用槍崩了。有人說那是六指爺的場子,誰敢查誰死。
連殺數名警察,而且無人追查到兇手。連警察都敢殺,這六指爺就更加沒有人敢得罪了
從那之後,楊六的名字就少出現在z市的黑道之上。可是六指爺的名字已經和z市黑道聯繫在一起了。真正混黑道的沒有不知道這位六指爺的,更沒有人敢得罪這位六指爺了。
可是九十年代之後,就少有人看到這位六指爺了。
隨着時間推移,六指爺的名字更是少有人提了。
要不是那位派出所的所長公子惹事,恐怕沒有人還記得這位六指爺。
但也正是這件事讓很多人明白,在z市黑道上還有六指爺這個傳說。一個好勇鬥狠的黑道大哥警察容易抓,一個從來沒有人見過的六指爺,一個幾乎都要被人忘掉的纔是最可怕的。
榮景雲讓華雲找六指爺,是因爲他知道六指在z市黑道有多大的勢力。
經理阻止了華雲繼續砸店,在打了幾個電話之後,衝着華雲陪笑道:“這位先生,您要找六指爺的話,請在這裡等一等。”
“好。”
華雲也不怕經理耍花樣。除非這位經理把化外天的人請來,不然沒有人能威脅到他。
半個小時之後,經理接了一個電話,然後示意手下所有人都離開。
華雲越發覺得這位六指爺有些神秘了。
等到經理等人走的差不多了,在酒吧的後邊衛生間的位置,一個穿着身老舊棉襖,腰桿筆直的五六十歲的花白頭髮的老人走了進來。
老人摘掉頭戴着的狗皮帽子,彈掉上邊的雪,走到吧檯裡倒了一杯紅酒遞給華雲,然後又倒了一杯給自己。
華雲看不出這老人有什麼不同,像是現在那些在一些老舊小區裡常見到的,一個個像是當過兵的老軍人一樣,這位腰桿總是筆挺着,雙目炯炯有神。
老人並不像刀頭舔血的六指爺,手也不是六指。一個穿着六七十年代老舊棉襖的老人,倒酒時卻像一個品嚐過無數美酒的富豪。
華雲猜這老人就是六指爺,那個在z市的黑道上的大哥。
老人開口,沙啞着嗓音道:“年輕人,你要多少錢?或者說你想從我的場子裡抽多少油水?”
老人來之時就已經想過了數種可能。
尤其是在經理說警察都認識這名年輕人時,他猜這可能是某位有點本事的當官的公子想趟一下這z市的混水。
像他打斷的那個派出所所長公子的腿,外界傳言是那位公子鬧事。其實是那位公子代替他老子而來,原因麼是要海月的每個月三分之一的利潤。
像十年前的那位副市長的小兒子在z市失蹤,最後屍骨無存。其實骨頭已經餵了狗,肉早就成了魚食。原因就是那位小公子其實也是想染指他的酒吧。
這些養尊處優的公子們,有本事的不多。
像這位可以把人拎起來砸出去的,連鐵棍都打不死的,是有些硬功夫。老人在七十年代也是見過在江湖有這種能人的。
不管來歷如何,這樣的人要的就是錢。
所以老人不像現在的人那樣大呼小叫的。
他很平靜。
華雲看着老人道:“我在海月時就說了,我找六指爺有點事,想請六指爺幫我找一件東西?”
“就這事?”老人反而一愣。
連砸他三家ktv,竟然只是讓他幫找一件東西?
不是爲了錢?
老人反倒是有些不信了。
“我知道您老不信,我也沒有辦法。我知道要是找您出來,是費點事。所以連砸您三家店,所有店的損失還有您老手下人的治傷費用我全出。您老只要幫我找一件東西,這件事就當我欠您老一個人情。”
“就是爲了讓我找一件東西,你砸我三家店?”老人也算是見多識廣了,碰上這樣的理由他也有些不敢相信。
老人隱隱有些怒意道:“你知道我三家店的裝修費和加上清理和歇業損失費是多少?你知道你砸我三家店,我六指的面子該怎麼放?”
華雲正色道:“損失費多少,六指爺開口,我一定奉上,絕不還價。”
老人倒是怔愣起來,這年輕人的氣魄讓他有些吃驚。
老人寒聲道:“五千萬!”
“好!”華雲二話不說的點頭。
他現在手中現金有超過兩億,都是得自化外天。
還沒還安家的兩億欠款,可是安然並不着急要,他也就不着急。
五千萬對於他那一皮箱東西來說,不差多少。
老人反倒樂了,輕蔑道:“年輕人,五千萬你拿得起?”
華雲掏出錢包,將一張銀行卡放在吧檯上,推向老人道:“您可以找人查一下,這卡上有多少錢?”
老人拿起銀行卡,看了眼就打了一個電話。
十分鐘之後,老人電話響起,這讓老人神色微動。
他將銀行卡推回給華雲道:“行,年輕人,這錢你拿得起,這我信了。但是你砸我三家店,我這面子你說該怎麼辦?”
華雲道:“六指爺,您請說?”
老人一口乾掉自己面前的杯中紅酒道:“道上有道上的規矩,我六指有六指的規矩。你砸我店,這讓我在z市很沒面子。我聽說你小子橫練功夫了得,鐵棍都砸不死你。我六指沒力氣揮刀槍,要是你挨我一槍不死,你的事我就辦了。”
華雲聞聽笑道:“六指爺,槍對我沒有用。”
老人的手入懷,一柄制式手槍落到了手中,黑洞洞的槍口正對着華雲的眉心。
華雲眉頭一皺。
砰!
槍響了。
華雲身上金光一震,子彈抵在了華雲眉心處瞬間,然後彈起來,打中了兩人上方的一盞燈。
老人手中的槍還冒着一點黑槍,火藥味彌散,彈殼落地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響。
老人面色平靜,見不到大喜和大悲。
他緩緩收回手槍,道:“說吧,你讓我找什麼?”
老人知道殺不死華雲,不能像十年前那人將人剁了喂狗,也不能像不久前那樣把他的半月板打粉碎。
子彈能擋,橫煉功夫在這世上真這麼厲害嗎?
老人覺得自己不用問了。因爲對方不會回答。
對方硬挨自己一槍,也拿出一張銀行卡給他看。
那對方就已經給了他面子,他六指也知道該幹什麼。
華雲摸了摸額頭的位置道:“今天白天,泰居賓館被偷了無數東西,其中有一個皮箱是我的。我想請六指爺幫我找出是誰偷的東西,我要追回所有東西。”
子彈打着是不痛,也沒感覺。
雖然說他現在的防禦力硬擋子彈的衝擊不成問題,槍響那一刻,他還是嚇了一跳。
老人手段冷酷,那一瞬間摸槍,開槍毫不猶豫。
甚至是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展現出了一個黑道大哥該有的果斷,也讓華雲見識到這位六指爺的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