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頭還有羅布幾人看到掩體裡的一切,真的嚇了一跳。
多虧這裡的都是死人。
要是活人,他們推開門還得再死一次。
這半圓型掩體正好將門完全擋住了,進了鐵門要想再進山洞,只能翻過掩體。
可以說這樣的一座山堡要是不能從外邊爆破,從鐵門進來有多少都要死多少。
這裡幾十個槍眼守在鐵門前,能把一個團甚至一個師的人給活活堵在鐵門之前進不來。
要是他們早來幾十年,恐怕他們在開門的一刻就早被子彈打成篩子了。
華雲則是一手按着掩體的上方,單臂用力就輕輕的跳了過去,那份靈巧讓羅布等人吃了一驚。
一直以來他們都將華雲當成普通人,不過現在看來並不是這麼回事。
一米五的高牆,就是經過訓練的軍人要單手用力撐過去都不容易,華雲做到了。
華雲越過牆之後,在掩體後邊是一個真的有足球場大小的山洞,這山真的被掏空了。
然後再就是在山洞中堆滿了一個個箱子,這些箱子有多少,他是算不出來了。
因爲除了一些箱子還完好的堆在牆角,堆得十幾層高之外,還有更多的箱子都已經壓在了一起。
畢竟在那個戰爭年代到現在已經快一個世紀了。在這種陰暗潮溼的山洞裡,沒有木頭是不腐爛了。
堆好的木箱子壞了,這些箱子自然就倒塌了,堆積得哪裡都是。
每一個箱子裡都是露出了用黃油紙包裹的極嚴實在,然後纏繞上了好多道繩子的長條的東西。
羅布還有蛇頭等人都跳了進來,他們看到這些的時候都是像木雕一樣站在了原地。
然後每個人都在揉着眼睛,然後在撲向這些箱子。
一個個黃油紙打開,他們都把眼珠子快要蹬出來了。
槍,槍……全是槍。
從歪把子,到馬克泌,還有小型迫擊炮,甚至還有野戰炮的部件。
當然最多的就是步槍和手槍,還有那一箱子黃澄澄的子彈都扒出油紙包之後,這就是一個地下武器庫。
“這,這麼多的武器。”羅布幾人吃驚地看着這一地下山洞的武器。
“艹,日本人當年在這個基地裡到底屯了多少武器。”
“羅哥,這些咱們要是拿回去,就是正規軍見到我們都得掂量了下了啊。”一個人扛起一個歪把子興奮地擺了一個看起來像似很酷的造型。
一衆人都沉浸在發現這巨大武器庫興奮中之時,蛇頭悄悄和兩個小弟使了個眼色,然後將一把手槍壓滿了子彈,猛地一個箭步竄到了華雲被後,一條胳膊勒住了華雲,把槍抵在了華雲的太陽穴上,陰笑道:“都給我把槍放下,不然我現在就崩了你們的僱主,我看你們找誰拿錢去。”
蛇頭神情猙獰,對於一個不知道把多少偷渡客送進地獄的人來說,在他眼中只有錢和自己的命,只要可以賺錢,老婆孩子算得了什麼?
羅布幾個人臉色一變,這才發覺他們大意了,看到這裡無數的武器,他們忘了自己的任務。
蛇頭勒着華雲脖子的手在收緊,他不介意勒得華雲半死。
但是下一秒,他感覺自己的身體突然間凌空飛了起來。他看着華雲的一隻手扯着他的手臂,像是在扯着一根枝條一樣將他凌空扯着摔打在了地上。
砰!
蛇頭只覺得這樣的一摔簡直要斷了他所有的骨頭,把他的五臟六腑都摔得移位了。
他氣都喘不過來了,眼睛發直地看着天空,到了現在他還沒有明白過來剛纔這一摔到底是怎麼回事。
自己這麼輕嗎?
他記得自己有前些天還和幾個手下一起在洗浴的地方稱過體重的,自己可是一百四十斤。
不重,也不輕。
不過要一隻手把自己扯起來,像摔打一隻蟲子一樣砸下來……
艹——
大意了。
敢一個人就帶着幾十個僱傭兵進這山裡的,這年輕人不是簡單的人。
他在這時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憶,他從二十歲時就跟當時的老大一起在這邊境上混,他當時的老大也是蛇頭。所以從那時起他就和當時的老大一起出入邊境。
從那之後,他就見過邊境很多普通人見不到的骯髒事情。
比如老大和非法器官獲取者聯手,把偷渡客在大山裡變成了貨物。比如在帶偷渡客時看到漂亮的女人也下過手,有在半路生病就被直接扔在山裡讓其自生自滅的。
再或者就是遇上狼羣,也是拿偷渡客當肉盾的……
太多太多的事情的,這讓他早就對人性麻木的,他帶出來的偷渡客只是貨物。
這樣的事情蛇頭做的太多了。他親眼就看着當時的老大將一個偷渡客中看起來不錯的女人在剛進山時就帶進了一片密林中,那女人出來時已經是衣不遮體。
偷渡客們沒有人同情那個女人,反倒是在一路上那個女人成了蛇頭和手下還有他的泄慾工具。女人沒有說話,甚至是連一些偷渡客都會將那女人拉進小樹林裡。
然後在進山的第七天,那個女人死了,是在被蛇頭再一次帶進小樹林的時候再也沒有出來。
那時所有人都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不過後來他才知道,蛇頭帶那個女人,早就知道那女人活不了了。那女人是一種稀有血型,從他的器官到血在黑市上都是價值連城。而當時在南美一個隱形富豪車禍重傷,摘掉了不少器官,幾乎要殘廢了。那人在全球範圍內花大價錢從黑市上買能供他使用的器官。而那女人很倒黴,她的血性那個隱形富豪一致,甚至是兩人器官排斥度都很底。
所以那個女人最後只是這邊境大山裡的一具白骨。
這件事讓他的老大拿到了十萬人民幣,那時誰也不會記得那個女人了。
這件事之後大家都忘了。
直到在五年之後,一個十七歲的少年找到了他們。少年拿着那個死去女人照片說那是他姐姐,他只想知道他姐姐現在在哪裡。
蛇頭只說是死了,偷渡客死在邊境的路上很正常。
少年信了,他走了。可是不知道是誰在少年走時,突然間小聲說了一句:“艹,這小子不帶照片來,都忘了。那女人滋味真不錯啊,可惜死了。”
那只是一個十七歲的少年,大概就是一個大漢都可以拎着那少年扔到街上,隨便一腳就可以踢出去幾米遠。
他們敢當着少年的面說這些,就沒把少年當回事。
可那天就是他們的噩夢。
就是這個的少年,把他們這些人中的一個大漢給一拳打斷了骨頭。然後當兩個人過去時,被少年把心臟一手給掏了出來。
一個高一米九的大漢勒住了少年的脖子,可結果就和今天自己這樣完全一樣的情況。那大漢像一根棍子一樣被人摔在了地上,摔的全身骨頭斷了,現在還躺在醫院裡,全身癱瘓,連大小便都已經控制不住了。
也許那就是報應。
他們有槍,那少年像是怪物。
最後他們的老大死了,少年被打中了七把槍,也是活不成了。
那時只剩下他一個人還活着,他那時只知道自己活了下來,他才大笑着把當時的情況說了一遍。
他還記得那少年在臨死時的反撲,他的左肋現在還少兩根肋骨,就是那少年一隻手抓下來的。一到陰天下雨,還會隱隱作痛。
少年在最後死的時候說道:“你會遭報應的,我殺不了你,還會有人殺了你。”
那之後他接過了老大的關係網,接過了老大的一切,成了新的蛇頭。
可是今天,他彷彿回到了那年的殘酷現場。
他的兩名小弟手裡握着槍,本來還想在老大面前也表現一下,現在直接是槍都掉在了地上。
羅布等人看着蛇頭,又看了看華雲。
他們現在完全看不透華雲了。華雲一隻手把一個一百多斤的大活人一隻就給拎起來摔地上了,這事在華雲手中太容易了。
羅布這纔想起,華夏軍方如此的重視這個人,也許不止是他的地位,還有他的能力。
難道是年輕人是華夏部隊某個特殊部隊的怪物?
羅布等人在這時上前,有人把那兩名小弟的槍下了,有人上前狠狠地踢了蛇頭幾腳,憤怒道:“媽的,找死。”
“找死是吧,老子的僱主都來挾持,我現在就崩了你。”
一羣人憤怒地把槍管頂在了蛇頭的腦袋上。
要是剛纔蛇頭得手了,那他們這輩子都要擡不起頭來了。
五十人保護一個人,竟然還讓一個蛇頭把僱傭綁架了,這臉他們丟不起。
華雲道:“先別動手,這三個人留着還有用。”
蛇頭在地上抱着腦袋一聽,立刻笑道:“多謝,多謝先生。”
“不用謝我,你覺得我會放過你?”華雲冰冷道:“明明是一個可以守住的軍火庫,這些人卻要建在深山裡,肯定會有其它原因。下邊的路還得探,就用你們幾個人探路好了。”
“什,什麼?”蛇頭三人臉綠了。
今天已經是死裡逃生好幾回了,這運氣也快用完了吧,再探下去他們還能有命嗎?
羅布看着一山洞的軍火,道:“華先生,這地方是您一定要來,我們才發現的。按規矩這也算是您的。您說這些軍火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