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層經理猶豫着要怎麼處理,是否該跟更上一級的領導彙報時,這時,兩名警察朝這邊走了過來,老男人一看,臉色一喜,懶得再理會那名樓層經理,迎向那兩名警察,唧唧呱呱的就說了一通,顯然,雙方是認識的。
“跟我們到警局走一趟吧。”一名警察走了過來,看了陳興和張寧寧一眼,語氣有些不客氣,一旁站着的老男人和女子兩人得意洋洋,好似在炫耀自己的本事一般。
張寧寧眉頭輕微皺了皺,這些個身穿警服卻充當他人爪牙的人讓她很是厭惡,她也拿出手機要打電話,陳興忙攔了下來,道,“我給曾姐打電話,這種小事還是讓她來處理吧,你打電話的話,動靜太大。”
陳興說着給曾靜打了電話過去,要是讓張寧寧打的話,驚動的怕又是省政府的那位大秘出面,爲這種小事實在是不值當,反正曾靜正好也是在江城公安系統,這種關係不用白不用,“陳興,怎麼樣,跟寧寧兩人到哪逍遙去了,現在纔想起給我打電話。”
“曾姐,我跟寧寧在江南大廈,現在碰到了一點麻煩,得麻煩你一下了。”陳興笑着將事情的緣由說了一下。
曾靜聽完,很乾脆的道,“你把電話給在場的那警察,我來跟他說。”
“找你的。”陳興笑着將電話遞到了那名警察跟前,對方狐疑的看了看陳興,這才接過了電話,起初是有些疑惑,態度隨即熱情而又恭敬起來,“曾局,是您啊,嗯嗯,好好。。”
陳興不知道曾靜電話裡跟警察說了些什麼,那名警察將手機還回來之後,態度有了明顯的轉變,笑着說要幫忙調解,隨即走回去跟另外一名警察說了些什麼話,那名警察驚異的望了往陳興這邊望了一眼,轉頭和老男人說着話,大致是本來就是一件小事,沒必要大動干戈的,以和爲貴,這名警察現在擺出來的是一副要調解的態度,那名老男人明顯是有些不甘,這警察是他叫過來的,現在卻是這副局面,老男人愈發的惱羞成怒,態度強硬的說要將陳興兩人帶回警局,兩名警察卻是攤了攤雙手,表明事情不好辦。
“陳興,咱們走吧,呆在這裡看到某些人真是髒了眼睛。”張寧寧提起裝着手錶的小袋子,和陳興兩人往外走,留下老男人在原地氣得直瞪眼睛。
“小蔡,怎麼回事,對方是什麼來頭。”看着陳興和張寧寧揚長而去,老男人氣得臉色發黑,冷聲問着旁邊的中年警察。
“陳哥,那兩人是曾局長的朋友,我們也難辦啊。”中年警察苦笑道。
“曾局長?就是那位新調來的美少婦?”老男人又露出一副豬哥樣。
“咳咳,陳哥,我想您說的應該就是的。”那位中年警察臉色古怪,別人當着他的面說他們分局的副局長,中年警察想笑又不敢肆無忌憚的笑出來,事實上,曾靜的美豔委實是爲她大大提高了知名度,就拿眼前這個老男人來說,他只見過曾靜一次,記憶就特別深刻。
“原來是那美少婦局長的朋友呀。”老男人眼珠子又咕嚕嚕的轉了起來,他正愁沒機會相邀那位美少婦局長一塊吃飯,雖說那美少婦局長的主意不是他能打的,但能近距離坐在一起吃飯也不錯,嘴上若有若無的淫笑,“那這件事就更不能這樣算了,哼,以爲拉出那個美少婦局長就管用嘛,我還就不善罷甘休了,要不然傳出去我的女人被人打了,我屁都不敢放一個,那我的面子往哪放。”
“你說的話纔是真的放屁。”那中年警察心裡嘀咕了一句,老男人的秉性他又不是不知道,說句難聽的,就是見個漂亮女人就能發情的公豬,隨身攜帶的提包永遠都不缺少避孕套和壯陽藥,也不知道對方這身子骨怎麼能扛得住那夜夜笙歌的。
陳興和張寧寧從江南大廈出來,天色都已經黑了下來,兩人逛了一下午,看看時間,不知不覺都快六點了,陳興接過張寧寧遞給他的手錶,苦笑道,“我這種人民公僕戴這麼昂貴的手錶,這心裡總感覺涼颼颼的,不踏實啊。”
‘噗’的一聲,張寧寧忍不住笑了起來,“陳興,你這是着相了,不就是一塊手錶嘛,何必老是盯着的價值不放呢,你就把它當成一塊普通的手錶來戴不就行了,來,我幫你戴上。”張寧寧說着就拆開包裝,要給陳興戴上。
陳興壓根沒有拒絕的餘地,看着張寧寧細心的給他戴上,心裡升騰起一種奇怪的感覺,兩人這會真的是跟一對情侶沒啥兩樣,陳興心裡閃過這樣的想法,看着張寧寧那張近在咫尺的清秀容顏,陳興有伸手去輕輕撫摸的衝動,卻又不敢褻瀆了在自己心目中一直都是像女神一般存在的絕美容顏。
“晚上上我家吃飯去吧。”張寧寧給陳興戴完手錶,冷不丁的冒出這麼一句。
陳興微微睜大了眼睛,心裡驚得一跳,“去你家吃飯?”
“怎麼,不樂意呀。”張寧寧嬌笑道。
“樂意,樂意之至。”陳興忙不迭的點着頭,差點就抑制不住自己心裡的興奮,同時又不可避免的帶着些許惶恐,上張寧寧家裡吃飯,那可是省長的家啊,晚上豈不是要跟省長邱國花一塊同桌共餐了?陳興心潮涌動,一時都忘了手上正帶着一塊天價手錶。
“走吧,快六點了,回去正好吃飯。”張寧寧笑了笑,兩人攔下了一輛出租車,司機師傅聽到是到明懷路的省委別墅區,忍不住多瞧了兩名年輕人一眼。
陳興今天是第二趟進來這裡了,張國華的二號別墅在別墅區的深處,靠近小湖邊,景緻優美,陳興和張寧寧兩人下車後是步行進去的,這別墅區裡的人都知道張國華有一位國色天香的漂亮女兒,就是一直沒聽說有對象來着,今天看到張寧寧跟一位年輕男子一塊走進來,惹得看到的人都是一陣失神,能讓住在這別墅區的省委常委的家屬們也都興起了八卦心,可見陳興跟張寧寧走在一塊出現在了這省委常委大院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媽,看啥呢,水都滴到地上去了。”某位省委常委的家屬正自己在陽臺晾衣服,就一時發了呆,水珠子嘩啦啦的滴到地板上,而這只是其中的一副景象而已。
陳興多少也感覺到有不少雙眼睛都盯在了自己身上,心裡這份彆扭就別提了,更是帶着一絲莫名的緊張,今晚這樣上張家吃飯,好像意義有些不太一樣。
好巧不巧的是,陳興和張寧寧剛走到張家別墅的門口,張國華的車子也隨後停在了別墅門口,有着儒雅氣質的張國華從車上下來,不着痕跡的掃了陳興一眼,笑着微微點頭,目光落到女兒身上是,張國華臉上明顯多了幾分寵溺,他的車子剛纔其實就跟在了兩人後邊慢慢走着,初始光看背影還有些不確定是陳興,這會算是從正面看清了,張國華意料之外又覺得情理之中,在江海省能跟自己女兒走這麼近的,除了陳興卻也沒有別人了,只是女兒會帶陳興回家,這點讓張國華沒有料到。
張國華的秘書姚飛站在後邊,面容平靜的多看了陳興一眼,眼底深處卻是閃過一絲驚異,看向陳興的目光多了幾分重視,上次陳興出現在張寧寧身邊時,姚飛還沒真正的重視對方,毫無疑問,現在陳興有了讓他重視的資格。
“進去吧。”張國華往前走去,這句話是衝陳興說的,姚飛並沒有跟着進去,張國華沒有別的吩咐,他也就坐車回去了,臨走前望了望陳興的背影,若有所思。
晚飯時間,偌大的餐桌上也就只有張國華父女再加上陳興一人,總共三人,張國華的妻子曾雲在財政部工作,張國華調任江海省省長,其妻子並沒有跟着下來。
一頓飯吃的陳興如坐鍼氈,比起上次周明方和張國華在飯桌上談事,張國華笑着讓他一塊坐下吃,這次一塊坐着吃飯的意義顯然是不一樣的,張國華笑着很少說話,更多的時間是看着女兒張寧寧,也只有這時候,張國華臉上的笑容格外親切和平和,陳興很拘謹,張國華不缺語言藝術,偶爾說上一兩句,就讓陳興逐漸放下了心裡的緊張。
張寧寧晚上很活躍,話匣子關都關不上,和以往大不一樣,張國華心裡多了幾分驚奇,轉頭看向陳興的目光更是有些不一樣,自己的女兒將陳興帶回家吃飯,張國華心裡多少是知道女兒心思的,只是陳興畢竟出身太普通,張國華心裡擔心兩人到底合不合適,他並非看不起陳興的出身,而是不同的家庭出身,不同的環境教育,讓他擔心陳興和張寧寧是否真的般配,在兒女的婚姻大事上,張國華也不過是一個普通的父親。
陳興吃了晚飯就告辭離開,張寧寧也沒挽留,笑着將陳興送到門口,她將陳興帶回來就是要向家裡說明自己的想法,她知道待會父親肯定會很多話想跟她說,父女雙方需要溝通的空間,陳興以後要來還有的是機會。
“寧寧,你真的決定了嘛?”客廳裡只剩下父女二人,正如他的做事風格一樣,張國華問話也乾脆,直接問到關鍵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