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曉露被聶軍氣到,她氣呼呼地回到房間,把房間的門狠狠摔上。
嘭!
彭曉露這摔門聲把葉凌飛嚇了一大跳,葉凌飛正坐在彭曉露的牀上,他手裡拿着一本從彭曉露書架上拿過來的《野外生存訓練手冊》的內部資料正在看着,聽到彭曉露那重重的摔門聲後,葉凌飛放下書,把目光投向彭曉露那張蒙了一層薄薄寒霜的俏臉上,笑道:“曉露,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好端端得一回來就生氣?”
彭曉露沒有回答,氣呼呼地走到牀邊,一屁股坐在牀上,胸前劇烈地起伏着,從她的鼻子裡呼出沉重的鼻息,顯得十分氣惱。
葉凌飛故意把臉湊到彭曉露的臉頰邊,他的眼睛凝望着彭曉露的眼睛,嘴裡挑逗道:“恩,讓我猜猜看,一定是聶軍說我和你之間有什麼事情,而你否認,結果你們倆人就爭吵起來,我說得對不對?”
彭曉露正在煩惱,哪裡有心情和葉凌飛開玩笑,她推了一把葉凌飛,嘴裡說道:“沒看出來,我正煩着呢,你別過來打擾我,你忙你自己的事情吧!”
葉凌飛被彭曉露一推,他的身子向後一傾,葉凌飛趁機卻握住彭曉露的手。彭曉露用力拽着,想把自己的手從葉凌飛的手裡抽出來,但抽了兩次,都沒有成功。彭曉露緊咬着嘴脣,她瞪了葉凌飛一眼,緊跟着說道:“我看你就是一個色狼,怪不得人家要我注意你,你果然不是一個好人,想想也是,像你這樣的男人整天都在吃喝玩樂,怎麼會是一個好人呢!”
葉凌飛的右手緊握住彭曉露的小手,他聽到彭曉露這樣說,嘴裡輕呵道:“曉露,我終於明白了,想必有人說我的壞話,說我不是一個好人吧。其實,我一直都認爲我不是一個好人,好人怎麼可能像我一樣去幹軍火走私呢。”
“你還知道啊,我差點忘記了,你這個傢伙手上可是沾滿了鮮血!”彭曉露坐在牀邊,她的小手被葉凌飛握住,彭曉露沒有想抽出來的意思,她臉轉向葉凌飛,嘴裡說道:“我有一個問題,你是怎麼幹的軍火生意?”
“這個問題說起來可複雜了!”葉凌飛拇指摩擦着彭曉露那嬌嫩的小手,他的眼睛沒有望向彭曉露的臉,葉凌飛每次提到過去的事情,都會想起他的家鄉,想起他的父母,想起那間漏雨的三間土房。那裡有他兒時的笑聲、哭聲,有他的過去。
葉凌飛聲音低沉起來,他似乎回到了過去,又沉寂在對過去的回憶中。有些事情那是永遠忘記不了的,葉凌飛每當想起自己的父母,他的心裡就感覺異常得難過,他的父母都是心地善良的好人,但卻被貧窮奪去了年輕的生命。
彭曉露剛纔只是隨口問了一句,卻沒有想到當她聽着葉凌飛口裡所說的故事後,彭曉露卻陷入了這個故事之中。彭曉露從來不知道葉凌飛竟然有那樣一個悲慘的過去,更難以想像葉凌飛所受過的那些苦。
彭曉露她自己都沒有感覺到她的手不知道何時,緊緊握着葉凌飛的手,就在彭曉露已經完全融進這個故事之中的時候,葉凌飛忽然停下來,不再講下去了。彭曉露一愣,追問道:“後面呢,你離開死亡學校後面的事情呢?”
“後面的事情以後再說吧!”葉凌飛笑了笑,儘量衝散瀰漫在他心中那層傷痛,嘴裡輕描淡寫地說道:“過去的事情很多我都忘記了,你需要給我時間讓我回憶一下,今天晚上就講這麼多,套用說書人的一句話,欲知後事,請聽下回分解!”
“你就會弔人胃口,說了一半卻不說了!”彭曉露一動手,才發現她的手正緊握着葉凌飛的手,彭曉露臉頰一紅,把手抽回來,站起身來,想掩飾她此刻的羞澀,嘴裡說道:“我給你倒點水,你剛纔說了這麼長時間,口一定很渴吧!”
葉凌飛沒有說話,他眼看着彭曉露到了桌子前,倒了一杯水。當彭曉露把水杯遞給葉凌飛時,葉凌飛才說道:“曉露,你今天晚上找我不是有事情嗎,你看剛纔就是我一個勁地囉嗦,卻沒有機會讓你說話!”
彭曉露這纔想起她找葉凌飛是爲了訓練的事情,把水遞給葉凌飛後,彭曉露沒有坐在牀上,而是坐到了椅子上,她對着葉凌飛微微點了點頭,說道:“我確實想和你談談訓練的事情,我總感覺你現在的訓練方式太嚴格,更準確地說是太殘酷了,你這樣訓練下去,我怕會把一批尖子兵逼走!”
葉凌飛喝了一口水後,他把水杯又返回桌子上,順手從口袋裡拿出煙來,剛想把煙放進嘴裡,想起這裡是彭曉露的房間,葉凌飛問道:“我可以抽一支菸嗎?”
彭曉露微微愣了愣,她這房間裡面從來沒有人在這裡抽過煙,彭曉露還是同意了,不過,彭曉露卻起身來到房門前,把房門打開了。葉凌飛想了想,又把煙放了回去,嘴裡說道:“我不抽菸了,你還是關上房門吧,這天氣很冷,還是別開着門了!”
彭曉露這才關上房間的門,葉凌飛對彭曉露說出了他的看法。在葉凌飛看來,這裡的人素質非常好,只是在心理素質方面略有不足,葉凌飛現在着手的恰恰是在訓練這些人的心理素質,那些所謂的尖子兵,如果連這個都熬不住的話,就算進入特種部隊,也會成爲一個淘汰者的。
彭曉露沒有立刻發表她的意見,一直等葉凌飛說完之後,彭曉露才說道:“但是,你現在的訓練方式卻可能造成另外一種結果,就像剛纔那名士兵一樣,他心理的壓力很大,你應該知道,很多的人都是帶着他們連隊的希望來到這裡,他們的心理壓力是超過你所想象的,我擔心你這樣的話,會把這些人壓垮了!”
“這也是我最希望出現的結果!”葉凌飛說道,“就如你先前瞧見的那樣,那名士兵心理有很大的壓力,他擔心自己會離開這裡,所以才自己一個人訓練,這是一個很好的兆頭,如果這名士兵能頂住壓力的話,他會成爲最優秀的特種兵,曉露,相信我,如果那名士兵能堅持下去,他的名字將來一定會代表着榮譽!”
彭曉露先是沒有理解葉凌飛這句話,她微微皺眉,看似在思考葉凌飛的話。葉凌飛站起身來,來到彭曉露面前,伸手拍了拍彭曉露的肩膀,嘴裡說道:“相信我,我會從這些人中選出最好的士兵,讓你的爺爺組建一支最優秀的特種部隊,恩,好了,我想我們的談話應該結束了,我該回去了。我現在真正擔心的卻是那個聶教官,他這個人不能說不好,只是功利心和妒忌心太強了,如果他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我認爲早晚有一天,他會惹出事情來!”
葉凌飛說完,邁步走了出去。彭曉露聽着葉凌飛的話,心裡卻琢磨開來。彭曉露也和葉凌飛有一樣的感覺,似乎聶軍這人的功利心很強。彭曉露的目光又落在已經走出去的葉凌飛的背影上,心裡暗想着到底她對葉凌飛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
……
聶軍被彭曉露訓斥了一番之後,他孤零零地站在彭曉露房間的門前,眼看着彭曉露走進房間裡面。當聶軍聽到彭曉露重重的摔門聲之後,他才反應過來,一股強烈得妒忌從心底升了起來。
聶軍把這一切都怪罪在葉凌飛身上,在聶軍看來,恰恰是葉凌飛的出現,才讓自己和彭曉露之間出現了誤會。聶軍右手緊握成拳頭,咬了咬嘴脣,看了一眼彭曉露房間的門後,聶軍邁步就走。
聶軍並沒有回自己的宿舍,而是去了白楊的宿舍。聶軍走到白楊宿舍門前時,剛巧碰到白楊端着一盆洗腳水,正要倒掉。
“白大隊長,我來幫你!”聶軍說着就伸出雙手去接水盆,白楊笑道:“聶教官,你這是幹什麼啊,這件事情還是讓我自己來吧,你先在我的宿舍裡坐一下,我馬上就回來!”
聶軍沒有堅持下去,既然白楊都這樣說,聶軍感覺自己要是堅持下去,未免給白楊一種錯覺,自己是想奉承白楊,求白楊幫忙。聶軍可不想讓白楊這樣誤會,他笑道:“白大隊長,那我就等你回來了!”
“恩,我馬上回來!”白楊笑道。
白楊出去把洗腳水倒了,他拿着水盆,回到了宿舍。
“我說聶教官,都這樣晚了你還不準備睡覺?”白楊把水盆放好,坐在牀邊,打開被褥。聶軍坐在椅子上,看似有些爲難,吞吞吐吐地說道:“白大隊長,我剛纔看見了點事情,也不知道應該不應該說?”
“有什麼事情就說,和我還有什麼秘密好保留的!”白楊沒有多想,笑道:“咱們軍人就應該坦坦蕩蕩的!”
聶軍聽到這句話,嘴脣微微一抽動,他剛纔從彭曉露的嘴裡已經聽過了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