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毅抱着茵茵,拎着好幾個購物袋,看着郝神醫異樣的神情,俊朗臉龐上浮現出幾分歉意,說道:“郝神醫,實在是抱歉,我師父不讓我對別人提起他。”
郝神醫眉頭一挑,緩緩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強求了。小兄弟,你是從哪裡來的?聽你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
張毅說道:“我是無意中來到這裡,明天就要離開。”
轉頭看着已經從牀鋪上坐起來的那名病人,張毅再次詢問道:“郝神醫,剛剛您使用的鍼灸治療,我還是不太懂,能不能給我講解一下?”
郝神醫點頭說道:“糖尿病是一種常見的代謝內分泌疾病,根據中醫的醫術,其治療手段也各不相同。你剛剛說的那種治療,是最好的治療方法,而我的治療方法,同樣也有着非常好的效果。”
“主穴選擇胰俞,這是最重要的一處穴位,而配穴之所以選擇肺俞、胃俞、大椎、合谷和三陰交,是因爲病人屬於陰陽兩虛型。”
“中醫講究融會貫通,其治療手段也是五花八門。根據病人的病情,進行診治,效果就會不錯。”
張毅聽到“陰陽兩虛型”這句話,便猛然間醒悟。
一道精光從眼底閃過,張毅嚴肅說道:“前輩過謙了,經過思考,如果是治療陰陽兩虛型的病人,您的治療方法,比我剛剛說的要合適很多,效果也更加的顯著。”
郝神醫搖頭笑道:“那是因爲你沒有爲病人把脈,只知道他是糖尿病患者,對更詳細的病因,心裡沒譜。”
突然!
他彷彿來了興致,看着還有不少病人在等待,開口詢問道:“小兄弟,既然你中醫醫術如此超羣,不如幫我老人家給這些病人會診?”
張毅呆了呆,連忙說道:“前輩,這恐怕不行。我雖然從小就跟着師父學習中醫,但在實踐方面,我纔會診治療過一位病人,實在是擔當不起這重任!”
郝神醫雙眼微眯,笑道:“沒關係,我在一旁幫你把關。這可是一個很好的機會,你難道不想珍惜?”
機會?
張毅動心了!
郝神醫說的沒錯,這的確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一個醫術神奇的老中醫幫着把關,自己親自實踐,恐怕對自己的醫術實力提升,有着極大的幫助。
“這……”
張毅猶豫着,目光看向茵茵。
茵茵冰雪聰明,看着張毅的目光說道:“叔叔,從小媽媽就告訴我,醫生都是天師,是需要尊敬的人。”
張毅聽着茵茵童真的話,立即下定決心:
“前輩,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如果我有錯誤的地方,希望您老人家指點出來。”
郝神醫哈哈笑道:“好好!開始吧!”
張毅把茵茵放下來,手裡的購物袋也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走到會診桌裡坐下後,目光看向下一位排隊等待的中年男子,笑道:“大叔,您哪裡不舒服?”
中年男子對張毅明顯有些不信任,雖然剛剛張毅在說出治療那位糖尿病患者的時候,說的頭頭是道,但他覺得張毅畢竟太年輕了。
帶着幾分不情願,他還是坐在會診桌前,開口說道:“我最近腰痠背痛,渾身肌肉都疼,你幫我會診?”
張毅中規中矩的按照望聞問切的中醫診斷方法,爲中年男子會診過後,笑着說道:“您這也是腎虛的一種,如果我說的不錯,您是先天性腎虛吧?”
中年男子連忙點頭。
張毅說道:“你以前應該很少乾重活,而最近這幾天,恐怕你體力消耗很大,加上腎虛的緣故,你的身體經過強度出力,導致渾身痠疼,出現無力現象,對吧?”
“對對對,您說的沒錯。”
剛剛對張毅還有些不信任的中年男子,聽着張毅的診斷,頓時流露出敬佩之色,繼續開口說道:“以前我家境比較好,我從事的工作也不用出什麼苦力。可最近我家生意破產,爲了還債,我做了一些比較出力氣的工作。”
張毅站起身,笑道:“我幫您推拿按摩一下吧!能夠緩解你身體的痠痛,等會再給你開一副中藥,調理你腎虛的病症,如果你堅持服藥,並且注意養身體,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夠恢復健康。”
推拿按摩。
每一位中醫,都有自己的推拿按摩手法,張毅在這方面也得到了莫文峰的真傳,從小到大,他就把推拿按摩的對象,用在莫文峰和父親身上。
這!
也是他在中醫方面最拿手的。
特殊的力道,奇特的手法,張毅讓中年男子脫掉外套後,便開始推拿按摩起來。
“沒錯,是他!這種推拿按摩的手法,別人認不出來,可我卻能夠認得出來,那老東西還沒死,還沒死啊!”
站在一旁的郝神醫,身軀微微顫抖起來,他的眼神中幾分淚花閃爍,雙拳也緊緊攥起。
張毅並沒有發現郝神醫的異樣,他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推拿按摩上面,以那種奇特的推拿手法,甚至一絲絲的生機液,都緩緩的融入到中年男子的肌肉裡。
“唔……”
中年男子感覺,隨着張毅的雙手移動,一股清涼的滋味滋生,接憧而來的是無比的舒服。
十分鐘後。
張毅結束推拿按摩。
“別……別停啊!太舒服了。”
中年男子轉過頭,看着張毅叫道。
張毅笑道:“差不多了,再多按摩效果也不太明顯了。這樣,你明天再來一趟,我明天幫你推拿按摩一次後再離開。”
中年男子連忙點頭,輕鬆的爬起來後,活動了下身體,驚訝道:“太神奇了,實在是太難以置信了。我以前也找中醫給我推拿按摩過,卻從來沒有這種感覺。剛剛我還感覺腰痠背痛,可現在一點感覺都沒有了,身子骨都輕鬆了很多。”
張毅笑道:“有效果就好。”
站在一旁的郝神醫,此時已經恢復了平靜,開口說道:“接着爲下一位病人會診吧!”
接下來的兩個小時,張毅爲十幾位病人會診治療完畢。
過程中!
他會診的結果沒有一次錯誤,只有一次治療的時候,郝神醫提點了幾句,讓張毅對那種病症豁然開朗,感受那種病症治療水平精進不少。
從會診桌裡站起來,張毅轉頭看向坐在一旁的郝神醫,笑着說道:“前輩,多謝您老人家的指點,讓我受益匪淺。我明天還能不能來您這裡,再坐診一天?”
郝神醫笑道:“我自然是求之不得。小兄弟,看在你幫我坐診的份上,我請你們吃飯,給面子吧?”
吃飯?
張毅猛然間驚醒,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他和茵茵還沒有吃過東西,自己都覺得餓了,她恐怕會更餓吧?
點了點頭後,張毅轉身把坐在椅子上,非常乖巧的茵茵抱起來,說道:“茵茵,都是叔叔不好,只顧着給病人治療,忘記你從昨天晚上到現在都沒有吃東西。咱們陪着爺爺一起去吃東西好不好?”
茵茵重重點頭:“好!”
俗話說:好酒不怕巷子深。
深巷之中的一家老王酒館,在三人距離那還有數十米遠的時候,張毅便聞到濃濃的酒香,饒是平時不怎麼喝酒的他,都忍不住嚥了口唾沫。
“聞到了?”
郝神醫嘴角勾勒出彎彎弧形,噙着幾分笑意問道。
張毅點頭說道:“很香,我從來沒有聞過這麼香的美酒。”
郝神醫眼底浮現出幾分回憶之色,一邊慢慢朝前走着,一邊淡笑着說道:“曾經,我們有三位老兄弟,一位聖手神醫,一位奪命魔醫,一位酒醉仙。我們三位隱居在深山老林之中,過着無拘無束的生活。這老王酒館的老闆,就是酒醉仙,他釀酒的本事,恐怕舉世無雙。”
張毅眼睛一亮,開口問道:“他是酒醉仙,您一定就是聖手神醫了?”
郝神醫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搖頭說道:“我不是,我是奪命魔醫。二十年前,想讓我救人,就要死一個人。”
“一命換一命。”
他的眼神中,一道璀璨的精光閃過,一股隱隱的煞氣,從他身上一閃而逝。
張毅身軀一顫。
剛剛那股煞氣出現,他便感覺身體一涼,好像氣溫都下降了好幾度,彷彿心臟都被凍結一般,出現了短暫的停止跳動。
奪命魔醫?
他老人家擁有一身出神入化的醫術,竟然是奪命魔醫?
不知不覺間。
他們已經來到老王酒館大門處,邁進酒館,撲鼻的香味更加的濃烈,甚至肚子裡的饞蟲,彷彿都被這美酒醇香的味道勾了出來。
“老鬼,出來接客。”
郝神醫慢悠悠的走進去,扯開嗓子叫了一聲。
“老魔頭,來就來了,瞎嚷嚷什麼?”
一名頭髮脫光,卻擁有着白色長壽眉的老者,拄着柺杖從裡面走出來,而他的後背上鼓起,竟然是個駝子。
郝神醫意味深長的說道:“老鬼,打開你那間貴賓包廂,來貴客了。”
老王酒館的老闆,那位慢吞吞走過來的駝子,掃了眼張毅和茵茵,嗤笑道:“貴客?就這兩個娃娃?”
“沒錯。”
郝神醫說完,便朝着其中一間包廂走去。
“好前輩,您剛剛說您是奪命魔醫,這位前輩是酒醉仙,那聖手神醫在哪?”在包廂裡入座後,張毅好奇的詢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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