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過後的天空格外的藍,空氣也格外的清新,幾滴甘露正從樹葉上流下,滴入溼潤的泥土中。
此刻,司空小茹和白血正走上臺階走向操行場,它們都在期待一個奇蹟的出現,楚一凡是否能堅持到底,現在是死,還是……
“白血哥哥,你說他會怎麼樣?”司空小茹問道。
“呃…我怕我的話會傷你的心,”白血說道。他的兩腿被綁得就像兩個大麻包,走起臺階來,分外的吃力,但值得欣慰的是,這是司空小茹第一次幫他包紮。
“我相信他,”司空小茹泯嘴輕笑道,“昨晚去看過他,挺好的,沒我想象的差。”
“你還說是去廁所?”白血詫道,“爲了那隻笨錘敢欺騙你白血哥哥了?”
司空小茹做了個鬼臉,連蹦帶跳地往操行場跑去。
白血淡淡一笑,自語道:“小茹竟會爲了一個如此平凡的人而動情,真的長大了?!”說罷,他咧嘴跑上操行場,昨晚的戰鬥讓他元氣大傷,但迷仍縈繞在他心中,有空定要去向任安問個明白!
司空小茹看見楚一凡依舊弓着腰撐在那裡,她嘴角上揚,情不自禁地跑向楚一凡。白血步入操行場,他的目光沒落在楚一凡身上,而是滿場乾涸發裂的土地上,這究竟發生了什麼?!如果他讓知道楚一凡已讓天摯之紋覺醒了,那他又會如何?從未有人親身感受過四大邪物帶來的恐懼與可怕!
“呀~~”司空小茹止住腳步叫道,“這是怎麼了?笨錘怎麼變成這樣了!”
聽到司空小茹的驚叫聲,白血忙跑過去,問道:“怎麼了?”
“你看,你看,白血哥哥,他怎麼成這樣了?”司空小茹半帶哭腔,雙手抓住白血的袖子直搖晃。
白血看了眼楚一凡,皺着的眉也舒開,他笑道:“沒什麼,估計昏過去了,真行,還能堅持!”
再看楚一凡,天摯之紋早已消失不見,他閉着雙眼,呼吸平緩,雙手雙腳還撐着身子,完全看不出有什麼異狀。
“笨錘?”司空小茹蹲下身子喚了聲。
楚一凡毫無反應。
司空小茹正要拉楚一凡,白血卻抓住了她的手,他對司空小茹說道:“別碰他,他的手腳都麻了,不能硬來,怕傷着了他。”
“那怎麼辦啊?”司空小茹有點無助地問道。
“讓我來,”白血說完,雙手抱住楚一凡的腰,用力提起抱在懷中,就像抱棉被般,他說道,“這樣就可以了。”
“勉強…通過,”司空小茹睜大眼睛,說道,“感覺有點怪。”
“沒辦法,他肌肉都僵硬了,”說着,白血走向入口。
“等下我去叫莎織,她也許有辦法,”司空小茹跟上白血說道。
“他是一個能創造奇蹟的人,”白血笑道,“我當初真是小看他了,沒想到他的耐力如此的強,我不得不刮目相看!”
司空小茹一臉甜蜜地看着陷入昏迷的楚一凡,她由衷的說道:“這隻大笨錘,真像個男子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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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血房間內,楚一凡正胸口貼着牀鋪,四肢向上伸得僵直,頭略向上擡起,若不是知實情的人看了,那保證會發出大驚叫聲!
“哇~!”一個細嫩的聲音響起。
一個穿着紅色石榴花公主裙的少女站在門邊,金黃色頭髮微卷,剛臨肩旁,一件白布褂系在腰間,她穿着一雙小紅鞋,一朵可愛的塑料紅花搭在鞋面。
她右手拎着藥箱,左手捂着小嘴,一條紫色寶石項鍊正從領口滑出,在左右搖晃着。
睫毛細長微微上卷,一雙藍眼睛直盯着動作怪異的楚一凡,她小聲問道:“小茹,他就是你口中的楚一凡嗎?”
司空小茹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說道:“我都說他樣子很怪了,嚇着你了吧,莎織。”
莎織走近楚一凡,放下藥箱,用手把着楚一凡的脈,又捏了捏楚一凡的手臂,她睫毛動了動,細聲說道:“沒什麼大礙,肌肉神經麻木,按摩按摩,休息一段時間就沒事了。”
司空小茹聽罷,忙叫道:“他都成這樣了,怎麼按摩啊,我只會大人,可沒幫人按過什麼摩,我如果一出手,說不定會把他的一隻胳膊拔下來,這麼硬。”
莎織面頰微紅,細語道:“那讓我來吧,我還行。”
“那好,我去打些開水,”司空小茹說着提門而出。
說着略微彎下腰看着楚一凡的臉孔,很年輕,很蒼白,很削瘦,嘴脣已失去血色。她還是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少年就是司空小茹口中那個創造奇蹟的人!
不過不相信歸不相信,治療還是要進行的。莎織拉下楚一凡的袖子(由於楚一凡是四肢朝上,所以說是‘拉下’),按了按他的胳膊,僵硬又有點熱,她試着雙手輕輕着力揉動着他胳膊的肌肉,一邊揉還一邊盯着楚一凡的面孔。
真的是他嗎?那個創造奇蹟的人。想着,她臉上紅彩飄飛。
左手已揉得差不多,她輕輕抓住楚一凡胳膊肘兒,慢慢地左右扭動,關鍵就是這肘,只要它能活動自如,那任務也就完成四分之一了。 Wωω★ тт kдn★ ¢ ○
……
半個小時過去了,雙手和腰都弄得差不多,但莎織卻止住了動作,她看着楚一凡僵直的大腿就是沒了主意,她小聲嘀咕道:“大腿能亂摸嗎?好像沒這樣的程序,我是個女兒家,如果動了他的大腿,那多不好意思呀,但醫生又要以救死扶傷爲重,怎能因不敢摸而讓病人難受呢?爸爸可沒這樣說過。”在自己的勸慰下,莎織歪過脖子摸上楚一凡的大腿,越按揉,她的臉蛋就越緋紅,真似熟透了的番茄。
等一切弄得差不多的時候,莎織長舒了口氣,她揉了揉有點發酸的手腕,雙眼直盯着楚一凡那雙蠢蠢欲動的眼睛。莎織藍眼中蕩着一股溫柔,宛如銀河之水,那墜紫寶石緊貼着她的前胸,微泛着光。
真的是他嗎?莎織睫毛微動,淡脣微張,脣線完成一把小巧的弓箭,真像一個童話故事裡的小公主!
思量之際,莎織忽感有一隻手抓住她的手臂,她忙歪頭一看,只見楚一凡半睜着眼睛盯着她,還無力地叫了聲,“小茹。”
見狀,莎織慌忙撇開楚一凡的手,拎着藥箱,拔腿就跑,一拉開門,司空小茹正朝她走來,她細聲問道:“小…小茹,你怎麼這麼慢,害我…呀,不說了。”說罷,莎織一溜煙跑出教師公寓。
司空小茹提着熱水瓶。睜大雙眼看着紅着臉跑開了的莎織,自語道:“這是怎麼了,像丟了魂似的。”
當司空小茹走入房間時,楚一凡正仰躺在牀上,睜着雙眼盯着天花板。
“喂,笨錘!”司空小茹笑着叫道。
楚一凡歪過脖子,臉上表情有點吃驚與痛苦,他勉強擠出笑容說道:“小茹,我都說我行了。”
司空小茹放好熱水瓶,走到楚一凡身邊坐下,說道:“莎織真行,把你弄得這麼正常。”
“誰是莎織?”楚一凡不解地問道。
“嗯?”司空小茹大冒疑問,說道,“就是剛剛跑出去的那個,她是我們的廚師,也是我們的醫生,她可行了。”
楚一凡搖了搖頭。
“反正以後有的是機會見面,先不說她了,”司空小茹說道,“喂,你是怎麼堅持到天明的?真是讓我大開眼界,睡都可以通過測試,小女子對你可是很很很敬佩。”
楚一凡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是很清楚,我記得自己已經死了,然後,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醒來就在這了,是你救我下來的嗎?”
司空小茹伸手摸了摸楚一凡的額頭,自語道:“沒發燒啊。”
楚一凡悶悶地說道:“我說的都是真的,不信,我給你看傷口,”說罷,楚一凡翻過身子,說道,“就在後腰那裡,你自己看。”
司空小茹拉起楚一凡的上衣,叫道:“哇~~”
“是吧,我都說有了,”楚一凡說道。
“哇~~”是可限額嬉笑道,“上等排骨,補身子之極品。”
聽到司空小茹的“讚美”,楚一凡略有不快地說道,“看見傷口了吧?我可不是騙你的。”
司空小茹拍了下楚一凡的後腰,罵道:“你這隻笨錘,哪有什麼傷口,如果像你那樣說,我現在都在給你上香了,你哪還能躺在這和我說話,八成你昨晚做夢,夢到自己被人捅了一刀。”
“不可能的?”楚一凡說道。
“那你自己看,”司空小茹說着指了指牀鋪正對面緊貼在牆上的鏡子。
楚一凡轉過身體背對着鏡子,他歪過頭拉起上衣,他的雙眼睜大老大個,嘴裡擠出幾句含糊不清的話:“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分明記得,我現在還知道那痛,怎麼會這樣呢?難不成我真的做夢了?爲什麼這麼的真實?”
出一個後腰上半點傷痕都沒有,皮膚完好無缺。
真的是做夢嗎?絕不是!
這就是天摯之紋的魔力,它可以治癒主人的一切傷口,但邪物就是邪物,它還有一種可怕的魔力,它會影響主人的心智,漸而控制主人,讓主人成爲它的傀儡!
天摯之紋已覺醒,它的主人就是楚一凡!不!更準確地說,楚一凡將成爲它的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