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勉，你是不是要等到我死了纔來看我？！”我沒有想到的是，電話裡面傳來的竟然是曾小然咆哮的聲音。
“……”我拿着電話，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但心裡的氣憤卻在猛烈地醞釀。
“我們還沒離婚，我還是你老婆！你無論怎麼樣都得在我死之前來看我一次是吧？你可以不管我的死活，但是孩子總是你的吧？你總得給我個機會讓我把孩子交給你吧?”她繼續地在嚷嚷，隨後卻是痛哭聲。
“你不可理喻！”終於，我說出了一句話來，憤怒地、冷冷地。隨即壓斷了電話，然後關機。
“怎麼啦？”崔主任在問我。
“沒事。我們喝酒。”我淡淡地笑了笑，然後道。
“算了，今天到此爲止吧。小秦，先回去把家裡的事情處理好。”崔主任可能聽到了剛纔我話筒裡面發出的聲音了。因爲他挨着我坐。
“你們走吧。我一個人留下來喝。”我說，心裡的憤怒、抑鬱之情難以發泄。
“老崔，你們先走，我陪我老同學喝酒。”陳瑤說。
“好吧。”崔主任似乎很聽她的話，他站了起來，拍了拍我的肩膀，沒有說話，長長地嘆息了一聲。
杜楠也站了起來，她看了我一眼，然後跟着其他的人離開了。
“你真的想喝酒？”雅室裡面剩下了我和她，她坐到了我的身邊，問我道。
我側身去看她，仔細地看她，發現她沒有了一絲陳瑤的影子。
“看什麼呢？”她忽然地笑了。
是的，她是陳瑤，她的眼神告訴了我。
陳瑤的眼神我當然熟悉。大學的時候，她給我的有限的每一個眼神都已經紮根於我的腦海裡面。即使她已經做了整容手術，但是她的那種特有的、讓我魂牽夢縈的眼神卻永遠不會改變。
是的，她就是陳瑤。
“爲什麼要這樣？”我問道，喃喃地問道。
“你以前是不是真的很喜歡我？”她卻問我道。
“不是被你無情地拒絕了嗎？”我憤憤地道，“現在你還來問我這件事情究竟是爲什麼？”
“那時候我們都還年輕，都太愛慕虛榮。唉！算了，不說了。我大學畢業後跟着我男人去了沿海，他成了大老闆，但是他卻背叛了我。後來，我們離婚了。再後來，我拿着他給我的一大筆錢回到這個城市來創辦了一家醫藥公司。我本來不想見你的，因爲我覺得自己很失敗，我想等我的公司做大後再來找你。哪知道竟然會在那家商場無意間和你碰上。那天，我再也忍不住地要和你見面。其實，我當時最想看到的還是你的妻子。我想看看你的妻子究竟長什麼模樣。”她說，聲音很柔。
騙鬼去吧，你！我在心裡想道。
“說實話，當我看到你妻子的時候我心裡很不是滋味。我覺得你的妻子根本就配不上你。而更讓我心裡很生氣的是，你竟然是那麼的聽你妻子的話。我結婚以後，我男人從來沒有溫柔的對待過我。秦勉，我當時就覺得你不應該那樣生活。你應該有更好的事業和前途。”她繼續地在說道。
“所以，你就開始來干擾我的生活了？所以，你就給了
崔主任一筆錢，然後讓他給我找一個女人，讓我從以前的生活裡面走出來，讓我放蕩，讓我出軌，讓我體驗一種新的生活方式。是不是這樣？”我似乎完全地明白了，於是冷冷地問她道。
“我把我自己也給了你。你以前不是很喜歡我嗎？我知道，你以前喜歡的僅僅是我的漂亮，也就是說，你喜歡我的更多的是我的身體。我當時就想了，既然如此，我給你好了。因爲我覺得婚姻真的沒有了什麼意思，我一直在懷念你以前對我的那種情感。所以我想補償你。秦勉，你不會因此而恨我吧？”她卻如此說道，如此問我道。
我頓時無語。
“你看你現在，不是完全地改變了嗎？現在的你纔是我最喜歡看到的啊。也許你會說，你現在的一切和我沒有關係。但是，如果不是我改變了你的生活方式，你能夠那麼快地適應你現在的職位和生活嗎？”她接着說道。
“爲什麼？你爲什麼要來干擾我的生活？”我沒有反駁她，不過，我內心很反感她對我生活的這種干涉。
“以前學哲學的時候我記得一句話，內因需要外因起作用的。以前讀書的時候我就知道你的能力，但是我發現你後來將自己包裹了起來，不再刻意地去發揮自己的能力了。我覺得很可惜。”她說道。
現在，我發現她有些可怕。一個希望別人按照她的安排發展的女人難道還不可怕？而讓我更加感到匪夷所思的，還有她的其它事情。
“陳瑤，我不能理解。你是學醫的，怎麼會患上性病呢？”我忽然地問道。現在，我不想把自己的那些疑惑繼續地隱藏起來了，我希望自己能夠借今天這個機會問清楚。
其實，在我內心已經有些明白了——她的心理，或者精神狀態上似乎不大正常。
“我沒有啊。我怎麼會得那種髒病呢？”她回答，滿臉的驚愕。
“你是不是曾經化名叫秦瑤？”我克服了內心的柔軟，決定無情地揭開她的一切。
“是啊。怎麼了？”她說。
“你到泌尿科門診的時候，給你看病的是我。”我嘆息了一聲。
她猛然地呆住了。
“你，”我再次嘆息道，“你以前是不是遭受過什麼大的挫折？以至於你發生了那麼大的改變。你應該記得，在那家水療會所我見過你的。你的名字叫娜娜，是不是？爲什麼會這樣？你爲什麼要如此作賤自己？”
“秦勉，我恨你！”她驚訝地看着我，半晌之後，她猛然地站了起來，憤怒地對我大聲地道。
我也站了起來，伸出手去抓住了她的胳膊，“陳瑤。我是爲了你好。你是學醫的，你應該知道自己的問題的。去看看心理醫生吧，這樣對你有好處。”
“我很正常！秦勉，我恨你！”她掙脫了我的手，憤怒地轉身離開。
我沒去追趕她，我想喝酒。 這個世界瘋了。我嘆息道。
恍惚中，我似乎看見杜楠來了。“你怎麼喝這麼多酒啊？”她在問我。
我想站立起來，但是卻發現自己渾身乏力。不過，我覺得自己的意識依然清醒，“杜楠，你是不是杜楠？”雙眼的模糊讓我不敢確認這一點。
“
是的，我是杜楠。”她的聲音似乎離我很遙遠。
“別去現在的公司上班。回醫院去吧。”我聽到自己在說。
“你喝醉了。我送你上車。”她卻在這樣對我說道。
“我沒有家。你送我去酒店。”我說，舌頭已經含混不清。
“我有男朋友了。”她說，聲音很小。
我內心很憤怒，“你走吧。我自己去。”
但是，我感到自己胳膊上她的手並沒有放開，轉臉去看在她笑，“還是你對我最好。”
很快地，她扶我上了一輛出租車，很快地，我就發現自己已經置身於酒店的一個房間裡面了。我發現，酒醉後時間似乎要比平常快許多。
“你回去吧。我自己睡覺。明天就好了。”即刻躺倒在了牀上，我揮動着自己的手對她說道。
“我用熱毛巾給你抹一下身體吧。”她說。
“你回去吧，你男朋友不是在等你嗎？”我說，心裡卻憤憤的。
我沒有聽到她的說話，聽見的是她離去的腳步聲。女人！我在心裡憤怒地默唸着這個詞。
沉沉地想要睡去，忽然地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上面一陣溫熱與清涼。有人在用熱毛巾揩拭我的身體！我知道，是杜楠。
酒後的我感覺很舒服。“杜楠……”我呻吟着呼喚道。
“別出聲，自己睡吧。你喝多了。”她溫柔的聲音讓我聽起來很舒服。
“別走……”我說。這一刻，我發現自己特別需要她的留下。情不自禁中，我伸出了手去，用力地將她拉近到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裸露着的身體上面。
讓我欣喜萬分的是，她沒有反抗。我聽到了她的嘆息。
睜開眼，是她，是我的杜楠，她的臉就在我眼前。激動地去將她緊緊地抱住，然後開始親吻她的脣。我發現，現在的她，已經變得很陌生，但卻依舊的有些熟悉。
她的全身已經赤裸，溫熱的身體已經在我的懷裡。進入，緩緩而動。
“冤家……”她在嘆息。
一切都結束了。我的酒意也消失了許多。
“回醫院去上班吧。你想到什麼科室都行。”溫柔地撫摸着她滑膩的肌膚，我對她說道。
“我已經辭職了。”她說，“我覺得現在很不錯，收入比以前高很多。”
“暫時的。”我說，卻不忍心把陳瑤的秘密告訴她。但是我知道，一個心理上如此扭曲的女人，她和她所有的公司不可能做得長遠。
“不。我不想回去了。你會幫助我的，是嗎？”她說。
我還能說什麼？唯有嘆息。
“有一點。”許久過後我才說道，“你不要去陪那些院長們做某些事情。掙錢只是一方面，但是不值得奉獻出自己的身體。”
“我和我男朋友都沒做過的。我的身體就是你的。”她說道。
愛憐之心猛然地升騰起來，緊緊去將她擁住，“明天吧，明天我帶你去市裡面的醫院走走。”不知道爲什麼，我發現自己真的無法拒絕自己身邊的這個她。
“你打電話吧，然後我自己去找他們。你帶我去影響不好。”她卻如此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