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電梯裡面的時候我的心一直在忐忑。不是爲了朱凡的事情,而是歐敏的情況。現在,我有一種世界末日的感覺。
三哥辦公室的門是開着的,很明顯,他在等候我。雖然我剛纔在電話裡面沒有告訴他詳情,但是我知道,他一定也很緊張。因爲我對他講了,這件事情涉及到大哥。在我們幾兄弟的眼中,大哥就是天,他的事情比什麼都重要。
忽然想起岳父給我測的那個字來。“秦”春天的禾苗?難道就這麼簡單?我怎麼覺得是三個人失去了太陽呢?哪三個人?難道是大哥、六哥和我?不,不對,也許還有七哥和三哥呢。如果把大哥比作太陽呢?那麼,對!三,在中國古代數字的表示上課不一定僅僅是三個的意思啊,這個數字表示的應該是很多的意思。太陽沒有了,春天裡面的禾苗如何生長?想到這裡,我不禁感覺到自己的背上冷汗直淌!
我發現,一個人在惶恐之中要比平常更加的迷信。
“八弟,快來。麻煩你把門帶上。”三哥看到我進到了他的辦公室後急忙對我說道。我也即刻結束了自己剛纔的胡思亂想。剛纔,在我進到他辦公室的時候,看見他正在裡面踱步。
我直接坐到了他辦公室的會客區的沙發上。
“快說,怎麼回事情?”他急匆匆地坐了過來,在我的對面。
“三哥,你還記得六哥那裡的一個叫小敏的女人嗎?”我問他道。
他一怔,隨即點頭道:“認識,六弟好像特別喜歡她。怎麼啦?是不是她在外面亂說什麼了?”
他的話讓我明白了一點:歐敏和大哥的事情他是知道的。我記得那次在六哥那裡的時候我們兄弟中不知是誰說了一句大哥也很喜歡歐敏口活的事情,雖然即刻被誰給打斷了,但是我當時就知道大哥和歐敏的關係了。
忽然地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這個歐敏似乎和我們兄弟都有關係。當然,五哥可能除外。不然的話,她爲什麼會主動跑到我那裡,在我睡着了的情況下對我做那樣的事情?也許,這個角歐敏的女孩太聽六哥的話,以至於她可能在六哥的吩咐下去對我們每一個兄弟做同樣的事情。
這個世界有一種人,這種人喜歡把自己最喜歡的東西拿出來展示,甚至對自己身邊的女人也是如此。歐敏的口活被六哥認爲是一絕,可以讓他得到無比銷魂的感受。他讓歐敏去給大哥做,後來又讓她個我做。誰知道六哥讓她給我們其他兄弟做過沒有?也許六哥就有着高緯似的那種想法——獨樂樂不如衆樂樂呢。
想到這裡,我於是便問三哥道:“這個叫歐敏的女孩子給你做過口活沒有?三哥,你一定要告訴我,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究竟出了什麼事情?”三哥卻沒有回答我,他問我道,很焦急的樣子。
他的問話已經讓我似乎明白了,我在心裡嘆息:看來我的判斷是正確的。“三哥,我懷疑這個叫歐敏的女孩患上
了艾滋病。”
“什麼?!”他大吃了一驚。他的震驚被我看得清清楚楚,因爲在這一瞬間,他的臉上猛然地變成了蒼白。
“是急性艾滋病的症狀,也可能是最近才被感染上的。今天晚上她來找到了我,她自己也懷疑她自己患上了那種疾病。從她告訴我她的那些症狀上來看,我覺得很有可能。”我接着說道。
“現在,她人呢?”三哥問。他似乎猛然地鬆了一口氣。我明白,是我說的那句話讓他放鬆了內心的恐懼——“可能是最近才被感染上的。”也就是說,他和我一樣,與歐敏有着那樣的事情已經距離現在很久了。
“我安慰她說也可能是其他方面的疾病。”我說,“我讓她明天來找我,我答應明天帶她去看醫生。”
三哥在沉吟,他沒有說話。
我看着他,忍不住地說道:“我記得有一次我們兄弟中有一個人說過,好像大哥和她……”說到這裡,我去看着他。
他舉起了他的右手,朝我搖了搖,“八弟,你先別忙說,你讓我想想。”
我即刻住嘴。辦公室頓時一片沉靜。可怕的沉靜,我可以清楚地聽見他辦公室裡面那石英鐘發出來的“滴答”聲,還有電流通過埋藏在牆壁裡面的線路的時候發出來的“嗡嗡”聲。三哥如同石雕一般地坐在那裡一動不動。我看着他,也覺得自己的身體僵硬非常。
許久過後,終於地,三哥的身體在開始動了。我看見他將手機拿了出來。
“六弟。我是三哥。呵呵!最近在忙些什麼啊?我可是很久沒見你了啊。”他撥通了電話後說道。
“哈哈!是的,你看我,年紀大了記憶力就差了嘛,這不是嗎?前幾天我們還在祝賀七弟和八弟在一起喝酒呢。搞忘了、搞忘了啊!沒什麼事情,就是想問你一件事情。這個……你那裡的那個叫歐敏的最近去找過大哥沒有?哦,好的,我只是隨便問問。就這樣,怎麼?你感冒了?我們兄弟裡面不就有一個醫生嗎?也行。你好好休息。再見!”他掛斷了電話,將手機放在手心裡面不住地摩挲。
“怎麼樣?”我問道。
“他說大哥纔去過他那裡一次。八弟,你知道嗎?六弟的那個水療會所後面那處隱秘的地方可是專門爲我們兄弟建的,那裡有兩個進出口。除了水療會所裡面的進出口外,還有一個通道是在背後的那個小區裡面,只不過平常都是上了鎖的。大哥……算了,我不給你講這件事情了,你應該明白的。現在的關鍵不是這件事情,而是……八弟,你這次可是給我添了很大一個麻煩啊。”他說。
他開始講的時候我沒有覺得有什麼奇怪的,因爲六哥的那個地方我去過,即使現在他說那裡還有一個通道什麼的我也並不會感到詫異。但是他最後的那句話卻讓我很是費解了。
“三哥,我,我給你添了什麼麻煩啊?”我問道,有些莫名其妙。
“這樣的事
情我知道了並不好。其實,你自己知道了也就罷了,幹嘛要來對我講這件事情呢?”他嘆息。
我更加地疑惑了,“三哥,你不是告訴過我嗎?有什麼重大的事情一定要馬上來告訴你的啊。”
“這件事情不一樣!”他忽然地發作了,隨即站了起來,去到沙發的外面不住地踱步。
我愕然地看着他,“三哥,你這是怎麼啦?”
他猛然地停住了腳步,“你是真傻啊還是假傻啊?這樣的事情如果真的發生在大哥的身上,他會怎麼做?嗯?你想過後果沒有?!”
猛然地,我似乎明白了,汗水頓時從額頭上滾滾而下,“三哥,不會吧?”我看着他,心裡忽然地害怕起來。
我猛然地明白了他剛纔話中的意思:艾滋病是什麼?它不僅僅是絕症而已,對於這個社會上的人來講,任何人患上了這樣的疾病不但要面臨死亡的威脅,而更多的是名譽上的巨大損害,是一種恥辱,會讓社會上所有的人不恥。對有一定社會地位的人來講更是如此。大哥是官員,是本市的主要領導,如果他真的患上了這樣的疾病了的話,不但會遭到老百姓的唾罵,而且還會讓組織蒙羞。所以,他如果在知道了這件事情的情況下後,唯一能夠做了只有兩種可能:一是自殺,二是滅口。
滅口?!現在,我終於明白了三哥煩躁不安的原因了。
“八弟,這件事情你還告訴過了誰?”我汗如雨下,背上汗津津的,正恐懼間卻聽她在問我。
滅口!我的腦海裡面再次涌現出了這個詞語。“我來之前給五哥打了個電話,還有六哥。只不過我沒有具體地講,更沒有說到大哥的事情。”我回答得很模糊。現在,我也感受到了一種恐懼。不知道是怎麼的,我猛然地感覺到自己的身上有着一種刺骨的寒冷。
“六弟怎麼說?”他問。
“他說他生病了,說是感冒了。不過,我覺得好像不是一般的感冒。”我回答,還是很模糊。
“五弟那裡呢?他怎麼說?”他又在問。
現在,我已經把五哥作爲了我的救命稻草了。不知道是怎麼的,就在剛纔,我從三哥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殺機,剛纔的那種感受讓我心寒不已。“我沒對他說什麼。是他給我打的電話,他說想找我喝酒的。三哥,最近他經常和我在一起喝酒呢。我告訴他你找我有事請,他說他一會兒再聯繫我。”我說,心裡萬分緊張,以至於自己的話語顯得有些混亂。
“八弟,你很聰明啊。”他忽然笑了,“不過,你似乎多心了吧?我們可是兄弟,即使出了再大的事情我也不會害你的。你說是不是啊?”
“三哥,你說什麼呢?”我低聲地道。
他在看着我,不僅僅是看,是在逼視。
“三哥,你說怎麼辦啊?這件事情。”我去看了他一眼,卻不敢去和他對視,急忙地將自己的目光移開,然後問他道。
(本章完)